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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手支颐,往前凑了凑,“这回是在哪个晚宴?”
“这回是在我妈安排的饭局。”向宝珠微笑,“他是我的新未婚夫。”
“哇。”
谢青缦的一声惊叹,成功让向宝珠表情出了裂纹。
“Hello?你这是什么鬼反应?”
“你不懂,”谢青缦屈指敲了两下桌面,“根据娱乐圈剧本和小说ip的发展,你们俩是势均力敌、门当户对的相爱相杀设定,先婚后爱题材,接下来应该走家族联姻剧情,先走肾后走心,然后日久再生个情。”
“你别发神经,这种剧情简直颠过鸡。”向宝珠很想翻白眼,“我还不想订婚,也不想要阻头阻势的未婚夫。”
餐刀划过半熟的鸽脯肉,像她要把对方大卸八块的决心。
“等着吧,他会知难而退的。”
“虽然很想祝你马到成功,”谢青缦微微一笑,有些遗憾地打击道,“但立flag这种事,很符合剧本里即将打脸的——”
“喂,要不要这么绝情?亏我还想提醒你,注意一下李家,”向宝珠不满地打断她,“Ivy,你就这么报答我?”
谢青缦撤回了一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嘲笑。
“说说看。”
“你那个小妈背后能量可不小,明里暗里撬动了多少人,最近好像还跟李家搭上线了。”
向宝珠朝后靠了下,“北边那快地是好,可也不值当一下子砸那么多钱,如果不是得了什么信儿,她哪有这样的商业魄力?”
从商的人最基本的本事,就是要看政府规划,以此来判断未来风口。
从经济角度讲,加深粤港澳合作是大势所趋,北边那两个行政区,迟早会建立科技园区,而后内地和港澳的资源整合,调动物流、国际货运、网络、跨境服务,盘活资金流通。但这是要长远投资的项目,很难短期内看到成效。
除非是提前被透了口风,近期就会有试点计划。
不然在资金几乎全砸进单抗药项目,还没来得及收回本的情况下,二太哪来的胆量,去拿那快地。
商海沉浮多年的企业,消息大都灵通,动作快也不奇怪。只是——
“先不说她手上的资金,几乎被套完了,拿那块地风险有多大,我更好奇,”
谢青缦微蹙了下眉,“李家怎么肯跟人分这块蛋糕?”
这些年在港城,李家快把风头占尽了。
什么老钱新贵,要想屹立不倒,“财”之一字,都是要权力来背书的,别站错队才是最要紧的。
很明显,李家就没选错过立场。
但这股老实和忠心,也只会对上不对下,它不踩其他三家一脚就不错了,竟然还愿意被人分一杯羹。
没道理。
“谁知道,可能是有人施压,也可能周毓许诺了他什么好处,”向宝珠一顿,“反正你注意点儿。”
谢青缦扯了下唇角,似嘲非嘲,清冷的眸光穿过郁金香杯,落在酒液的影子上。
琥珀色的光线随酒液摇动,很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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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局上的提醒,就像横在喉咙间的一根刺,拔不出,也咽不下。
一目了然的事儿,既然向宝珠知情,能来通风报信,就说明向家已经被点过了。
碍着两人的交情和向宝珠的份量,向家才不下场。可重压之下,又有利益当前,其他人有什么道理拒绝合作?
夜长梦多,担心变数的何止一人。
谢青缦当然希望二太押上一切,赔个干净。
PD-1单抗药项目太耗钱,早就把二太的资金流耗得差不多了。而生物制药这个赛道,想要回本,需要时间。
当初二太肯下血本,是为了得到董事会支持,只是黎尧兵行险招,用一场出其不意的信托官司毁了她的布局。如今高层洗牌,二太只会继续下注——砸在那两个行政区上的钱,要么是她二叔的,要么就是二太抵押了自己名下的资产。
若仅剩的筹码都败光,港城就是一盘废棋,背后靠山不至于为弃子填平亏空。
可相对的,若二太将局面盘活了,她就彻底出局了。
她没有资本再来第三次。
虽然目前为止,还算顺利,但她手上的新型单抗药,还没拿到CDE的批文。
心里总是不安。
谢青缦眸色淡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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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港城、霍家、李家。
四面楚歌的局面,好像每一次都这样,形势之下,人总是要低头。
她恨极了受制于人的感觉。
“Miss Huo?”
“Ivy?”
两道声音同时唤回了谢青缦的思绪。
Elie Saab的高定团队正围绕在她身边,替她整理裙摆。 W?a?n?g?阯?发?b?u?y?e?ì???ü?w?e?n????????????.??????
“Miss Huo,there is a modification here based on your ……”
几个月前在时装周量体,试穿胚衣的高定,在两次fitting后,由设计师调整细节,今天才被空运回港城。
“还想呢?”向宝珠正靠在沙发上,乱翻了几页杂志,“从刚才就心不在焉。”
说话间,她闲闲地打量了谢青缦一眼,“哇哦,被姐姐的美貌杀到了。”
立体花瓣裁片堆在谢青缦抹胸前,纤腰收束,被掐得不盈一握。
银丝勾线,垂纱朦胧,缀着名贵的钻石和剔透的水晶,顺着她的身段向下,在裙摆间流光溢彩,典雅又高贵。
“仙女下凡辛苦了。”向宝珠啧啧称叹,“我要为姐姐神魂颠倒了。”
“少来。”谢青缦轻嗔。
她半旋过身的那一瞬,向宝珠手机相机“咔嚓”一声,捕捉到了这个瞬间。
“夸你还不乐意?”
玩笑间,向宝珠目光一凝,像是有了重大发现,“不过你脖子上……”
谢青缦顿住,心道不妙。
荒唐的联想一钻出来,她就低了头,顺着对方视线,检查了下。
“什么?”
她整个人神经高度紧张。
“项链啊,”向宝珠慢吞吞地评价,“你脖子上的海螺珠项链,跟这条高定的设计,不太搭。”
靠,还以为被叶延生弄的痕迹没消。
他执着于在她身上留痕,只要一想到,他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现在就哭成这样,阿吟,一会儿彻底…开你的时候怎么好?”
他实在是坏得要命。
没发现什么暧昧痕迹,谢青缦的身体松弛下来,“你这说话大喘气,实在是——”
她转了话锋,“我没打算戴这条。”
望着镜中的自己,谢青缦指尖扶过颈上的海螺珠,脑海闪过的,全是那一夜:叶延生握着她脖颈,如何占有,如何索要。她受不住地求饶。
回应她的,却是一声轻笑。
变本加厉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