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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然有隐藏空间。

书架后别有洞天。挑高的空间里,光线冰冷地投下,里面有不少生物和地质标本,色彩斑斓的蝴蝶、野生动物、植物和化石,最醒目的是正中间,放置了一个恐龙骨架。

看起来是个私人收藏室。

谢青缦总觉得这样不太礼貌,所以略略扫了眼,就打算出去。

只是转身的瞬间,她僵在了原地。

充当了暗门的书架是两面的,从私人收藏室往外看,也是书架墙。

书架的正中,摆着一个相框。

相框里放的不是照片,而是一张素描,女孩十几岁的年纪,面容如玉,泠泠若雪。

那是一张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脸。

太像了,相像到她本人都觉得,难以分辨对方和自己的程度。只有一点不同——

那个女孩的左眼眼尾,比她多了一颗泪痣。

第39章 镜花水月 床上的消遣

谢青缦手脚凉得彻底。

说不上来的感觉, 悲伤、错愕、失望、愤怒……似乎什么感觉都没有,她钉在原地,既没有动, 也没有说话, 而大脑, 像被强制放空了一样, 只剩空白。

好半天, 她才找回身体控制权。

她朝那张素描走近,脚下像注了铅, 短短几步,几乎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镜框的玻璃虚虚地映出她的脸, 和素描中的女孩叠合。

女孩颈间挂着一枚佛坠。

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东西,就是叶延生日日戴在身上那块。

素描的左下角有一行小字, 很漂亮的字体, 是叶延生的笔迹:

——与Eva在Santa Monica,LA.

“Eva……”谢青缦伸手抚过相框,喃喃地重复着这个名字, 笑得脸色惨白。

她的指尖都在抖。

她不意外叶延生有过去,也不意外这枚佛坠会是别的女人的东西,她甚至能接受他以前有个白月光什么的。

反正都是过去式。

她自信自己是不一样的, 不管是现在,还是未来,真正在一起的,只是她和他。

所以她可以不在乎。

可这么多种可能性,事实偏偏是她最无法接收的那一个——

她竟然是个替代品。

那这么久的时光算什么?叶延生对她的好算什么?她以为的特殊和偏爱算什么?

都是……缅怀旧爱后的移情吗?

除夕夜她喝醉酒,戏言想看烟花,他带她回港城, 是为了实现她的愿望,还是因为港城有这个女人?

那晚还是她初次,就因为碰了下那枚佛坠,他用数据线捆了她,那样冰冷和不耐,半分怜惜也无,是觉得她不配碰那个女人的东西吗?

赛马会他以她的名义投资,送她凌瑞的项目,一掷千金,真的是因为心疼她,为了替她和谢家牵线吗?

他捏着她的脸颊,说出那句“我喜欢你开心的样子”时,是单纯地想要她开心,还是想看到她这张脸开心?

还有洛杉矶……

洛杉矶有什么东西,能让他和她上完床,连片刻的温存都没有,说走就走。

那还是凌晨时间,他跟她做到失控,她求饶都没用,可一个短信,就轻而易举地叫走了他,花十几个小时过去。也是因为,在洛杉矶有过和那个女人的回忆吗?

还有,还有。

方宅舞会前,他在休息室里那样弄她,是在和她调情,还是真的把她当替身用,借着角色扮演,说了心里话?

谢青缦突然想起,叶延生说的那句,“你知不知道,你和我喜欢的人很像?”

那时候,她以为他在拿她的真假名开玩笑,还陪着他演,说自己的性格也许不一样。

他是怎么回答的呢?

他说,“玩玩而已”,他说,“你不像她也没关系。反正时间还长,我们可以慢慢来,把你…成我想要的样子,好不好?”

可笑她还像个傻子一样,由着他继续,甚至顺从了他心意。

叶延生当她是什么?

一个床上的消遣,一个合格的替代品?

因为顶着一张和那个女人相像的脸,所以她才格外让他动情是吗?

原来一切都只是镜花水月一场空。

脑海中闪过无数细节和对话,勾连在一起,让谢青缦认清,这件事早有端倪。

初次见面,在墓园外,她闯入叶延生车里,他一开始那么不耐烦地让她下去,却在看到她脸时,恍惚了一瞬。

他看向她的眼神,他捏住她下巴的动作,他想要询问的语气……是那样复杂,也是那样微妙。

是她从未注意。

是她被冲昏了头,沉浸在这份感情里。

她以为,叶延生是喜欢她的。即便谈不上爱,也会有生理性喜欢在的。

她以为,老天终于垂怜,不忍心看她一朝失去所有,才让她开始走运。

她以为,一切终于结束,都好起来了。

但叶延生对她的所有反应,竟然来源于另一个人。

谢青缦呼吸急促起来。

耳边一阵嗡鸣,喉咙里似乎哽住了什么,闷得她几乎喘不上气。

她扶着书架蹲了下来,大口大口地呼吸,大脑却像是缺氧了一样,头晕目眩。

那种快要窒息的感觉又来了。

两年前噩耗传回国内,她冷静地面对霍家人的刁难,面不改色地处理葬礼,在公司和那帮老狐狸周旋,联系黎尧做准备。她躲记者躲港媒,但又躲不开铺天盖地的热搜和新闻,也躲不过曾家的一时起意,就让她翻不了身……

她连哭的时间都没有,她恨得要死,不想认命。

可为什么要在她终于适应一个人的时候,给她不切实际的幻想和希望呢?既然给了,为什么又在她习惯时,打碎它呢?凭什么?凭什么这么对她!

她情愿没有进这个房间,没发现这些。她情愿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过一辈子。起码她真以为自己得到幸福了。

视野内渐渐模糊。

水汽氤氲了眼眶,啪嗒、啪嗒落下来,谢青缦抬手抹了下,眼泪却更多,完全控制不住。

她跪坐在地毯上,给叶延生打电话。

她想问问他,既然那么喜欢那个女人,这么久都忘不了,连遗物都要贴身戴在身上,为什么不直接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何必退而求其次,找一个替代品。

是因为那个女人死了吗?她恶毒地想着。

“您所拨打的电话当前不在服务区,请稍后……”提示音机械而冰冷,没接通。

一遍,又一遍。

脑袋一阵发胀,谢青缦捂着额头,闭了下眼睛,查就近回去的航班。

她想当面问个清楚。

顾不上关闭机关,她踉跄着起身,直接甩上了书房的门,快步下了楼。

管家发觉时,只看到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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