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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叶延生会不会接,什么表情,她抬手一扫,将他的手机打翻进水里。

咕咚——

手机在汤泉中迅速沉底。

叶延生凝视着她,忽然笑了下,也不着急去捡手机,只捏着她的下巴亲她,在她唇上辗转着深入。

携了几分水汽的吻,潮湿又热烈。

铃声依旧震动,在水中不太扩散,听着有些闷,然后渐渐平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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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坏了,还是对面挂断了。

-

荒唐又混乱的一夜。

夜色深沉如墨,云层压得很低,渗出的光线很奇特。突如其来的暴雨,浇灭了今夜压抑了一整晚的闷热。雨意滂沱,在夏夜依旧带着丝丝冰冷。

谢青缦意识昏沉,感觉到雨意,本能地勾住叶延生脖子,往他怀里躲。

汤泉里的热意升腾。

弥漫的水汽并未因暴雨消散,反而拖着人往水中下陷,汲取那份温暖。

叶延生揽住了她,防止她下沉。不知多久,掌着她腰的手,忽然一拢,牢牢按住。

其实这里并不冷。

他们曾经在冰岛的冻雨中泡过温泉,蒸腾而上的水汽,弥散着热意,能将冷风和寒气完全隔绝在外。

现在还是夏天,完全可以继续。

但大概是怕她身子弱,经不起温差折腾,他将她裹得严严实实的,雨稍停,就将她抱回去了。

他带着她进浴室清理。

这一清理,在花洒下又折腾了两个小时,她站不住,他掐着她的腰,将人捞起,后来又抱着她继续。佣人热了好几遍姜汤,听到吩咐,才敢送过去。

今晚没太久,但太长时间没亲近,谢青缦多少有些吃不消。

刚出浴室,叶延生哄她喝姜汤的时候,她还应了声,靠在他怀里,闭着眼睛被动又乖顺地喝完。

后来太倦,她身上乏力,敷衍的力气都没有,他再说什么,她也懒得听了。

她枕在他怀里,由着他摆弄。

叶延生细致地帮她吹干长发,一手搂着她,一手的掌心穿过柔软又顺滑的青丝,放在她脑袋上,揉了揉。

他低头看她,看她安静趴在自己身上的样子,像只小猫一样,心软得不行。

“阿吟。”

他也不知道她睡没睡着,戳了戳她的脸颊,手感太好,又戳了两下。

“阿吟,我们找个地方过两周年吧?”

谢青缦“唔”了声,气息很轻,也不知道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

“我带你出去玩好不好?”

叶延生喉结微微一滚,低头贴着她,在她唇角亲了亲,“阿吟?”

呼吸掠过颈间,有点痒。

谢青缦被他弄得有点醒了,大脑也在强制开机,恢复了几分思考的力气。

她推了下他下巴,“你自己过吧。”

还两周年呢?

我们都要分手了。

叶延生还要缠她,埋在她颈间,要往下游移,“阿吟,我们去——”

不等他说完,谢青缦闭着眼睛抬手,出于本能,啪地给了他一下。

也不知道打在了哪。

很轻的一巴掌,但在这静谧的空间内,格外清晰,成功叫停了叶延生的动作。

叶延生:“……”

他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向下流连,又转回她脸上,眸光暗了暗。

这要是在清醒的时候,谢青缦还会掂量掂量后果,可她现在很困,全程眼皮都没掀一下,没好气地问了句“你不困吗”,就翻身缩进薄毯里,凉凉地警告他:

“你要是不困,就滚去隔壁睡!”

身侧一沉,叶延生似乎躺到了她身边,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

谢青缦依然闭着眼,心说他要是再不让她睡觉,她找两块板儿砖拍死他得了。

出乎意料的,叶延生这次什么也没做。

他只抱着她入睡。

-

谢青缦一觉醒来,外面阳光正盛。

雨后初霁,夏日骄阳炽烈,蝉鸣声不止。院落内的门海养了荷花,摇曳生姿,花瓣上的露珠滴落,荷叶上乘了半叶的剔透。假山下流水潺潺,几尾锦鲤在跃动。

难得睡得很好。

这半年来,谢青缦总是紧绷着一根弦,试图用忙碌来麻痹自己,有用是有用,但有时候累到,这根弦都快断了。

叶延生总有本事打断她这种状态。

很讽刺的一点,最能让她放松的一个人,也最让她心梗。

谢青缦垂了垂眼睑。

强行停止了乱七八糟的念头,她一手抓了抓凌乱的长发,一手翻手机消息。

挑着回了两条,突然想起来:

昨晚虽然话没说完,但她好像把叶延生的手机弄坏了,汤泉里那两个小时,他都没捡。

不会还泡在水里吧?

-

“我昨晚给你打电话,你没接,怎么也没回?”

薄文钦刚到,就纳闷地问叶延生。

这地方是个私人山庄,按中式传统景观打造,背山面湖,风光独到。平时对外运营,有酒店、米三餐厅、酒庄、高尔夫球场和园林等休闲场所,不定期举办高珠晚宴和艺术展等活动。也有不对外开放的地方,比如这个地下格斗场。

贺京叙在台下,叶延生在台上跟人过招。

没有观众的哄喊和喝彩,只有力道相撞时的重击和闷响。UFC八角笼式的擂台上,光影将紧绷的肌肉线条切割得锋利,对方锐不可当的扑击势头,被他顺势闪避,过身时以拳对拳,砰的一声巨响。

对面的人无比悍勇,攻势雷霆万钧。

叶延生硬生生挡下了对方势大力沉的侧摆腿,而后瞬间移位,快如闪电般欺身靠近,一记勾拳撞向胃部。

对方身手也不错,还能强撑着侧闪过下一拳,让这一击落在肩上。

但叶延生反应更快,当即缠住他胳膊,反身一记肘击砸向他胸口,不等他缓过劲儿,就重拳结束了这场较量。

一局结束,叶延生终于有心情回话:“你电话打的不是时候。”

让人浮想联翩的一句,又被他下一句终结,“我手机掉水里了。”

叶延生漆黑利落的短发,被汗水浸湿,五官沉郁、深邃,整个人在光影下有一种说不出的野性和血性。

下了擂台,他身上那股紧绷的张力才散掉,恢复了往日懒洋洋的状态。

薄文钦倒没多想,只是跟他提了几个人名。

他们当初那批人,大部分都是政法系的,毕业后天南海北,也就过年能聚聚。

这次有点特殊情况,有几个正好返京,想约个时间见个面。

叶延生把一个靠后的时间筛选掉了。

换哪天都无所谓,薄文钦只是随口问他,“你有事?”

“我要跟我女朋友过两周年。”

周围诡异的沉寂下来,叶延生就在一片沉寂中扬眉,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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