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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缦陷在梦里,意识不清。

这场高热让她睡得极不安稳, 几度处在半梦半醒的状态, 听到耳边有人来往, 有人低语, 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

像一场梦魇。

梦里的一切还在继续, 像已经开场的电影,在她脑海里逐帧展开。

……

叶延生宣告主权般, 将她揽进怀里。

他的指腹有薄茧,按在她腰间, 有一下没一下地摩-挲,像是在把玩一件器物。

警告的意味极重, 可依旧有人不知死活, 朝谢青缦踏前一步。

是Hugo身边的独眼男。

匕首在他掌心挽了个刀花,他当着叶延生的面儿,向谢青缦示威, 这是明目张胆地挑衅。而Hugo,端坐上首,没有阻止, 无声的反应表明了他此刻的态度。

叶延生轻笑。

他的手还横在谢青缦腰间,动都没有动,背后的手下却在此刻身形掠出。

男人动作疾速如风,出手狠绝,按着独眼手腕一扭,“咔嚓”一声脱臼。

匕首掉落的瞬间,被他抬脚一踢, 反落入他手中。他面无表情,全程像个杀戮机器,拖拽着独眼到桌面上,按着对方,手起刀落,扎进了对方脱臼的位置。

血液喷涌而出,溅得到处都是,连带着旁边的美钞,都染了血色。

“啊——!”

独眼捂着血流不止的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跪倒在地上。

他的手还钉在桌面上。

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来不及阻止,也没人敢阻止,双方枪口一瞬对冲。

一触即发。

刚还默许手下挑衅的Hugo,脸色骤变,彻底坐不住了,“Rowan!”

血腥气迅速弥漫开,让人作呕。

谢青缦惊惧之下,呜咽了声,慌张无措地将脸埋进了叶延生怀里。

寻得安全感的那一秒,她又意识到,造成这一切的,正是她依靠的人。

想躲,想逃,又一动不敢动。

她进退两难。

“慌什么?”叶延生垂眸,见她靠着自己发抖,声音低沉,带着一丝玩味的沙哑,“宝贝,是不是他叫得太难听,吓到你了?”

他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发,语气里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亲昵,仿佛在安抚宠物,“想不想把他舌头割下来?”

谢青缦面白如纸,根本不敢说话。

她感觉自己还没出虎穴,又入了龙潭,这人看着不止穷凶极恶,还病态。

她只希望这个疯子少注意自己。

跟谢青缦想降低存在感的心态,截然相反,Hugo被无视得已经恼火了:

“Rowan,北美还是我们‘圣血’的地盘,你别太嚣张!”

“我说了,不要动我的人。他听不懂人话,我当然要帮你出手教训一下。”

在昏暗的光线下,叶延生面色依旧平静,眸中没有丝毫温度。

“谁再敢动她,”他勾了下唇,目光扫过全场,语气里渗着近乎暴戾的阴鸷,“我不介意把他的头割下来,给我的宝贝当礼物。”

轻描淡写,却字字惊心。

谢青缦一阵反胃,强压着恶心和晕眩的感觉,腹诽谁要这种东西。

但效果显然易见。

整个空间内,寂静得落针可闻。令人胆寒的压力,让周围所有人寒蝉仗马。

原本带着杀意的目光和不怀好意的审视,也悉数收敛。

没人再敢打谢青缦的主意。

见他态度强硬,还有合作要谈,Hugo也不欲在这种话题上纠缠。

他审视着谢青缦,像是在打量砧板上的鱼肉,考虑从哪开刀,虎视眈眈,“留下她可以,但你要确保,她不会再引起任何麻烦。”

“当然。”

叶延生揽着谢青缦纤细的腰肢,半拖半带,朝一侧的沙发走去。

他全程极具占有欲地,将她牢牢禁锢在自己身侧,像野兽圈定自己的猎物。

他肩背宽阔,隔绝了那些不善的视线。

谢青缦被迫跟着他,脚下几度踉跄,摔在沙发上,半趴在了他身侧。

“坐过来。”

低沉的嗓音从头顶落下,男人强大的气场让谢青缦发怵,微微后退。

本能的反应,惹得叶延生轻笑了声。

烈酒倾倒在古典杯中,几枚冰块在琥珀色的酒液中碰撞,他灌了一口,手拿着酒杯贴上她的脸颊:

“宝贝,你每次不听我话,都会吃苦头,为什么不长记性呢?”

烈酒冰得谢青缦一阵战栗。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点醒了她。她突然明白了这种熟悉感,从何而来——他们碰到过,在赌桌上。

她坐在明光下,他立在阴影里。

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他提示了她一句,只是她没有听,还是落入赌场的圈套中。

他是不是没有敌意?

谢青缦抱存着一份希望,心里的念头千回百转,半天没理出一个头绪。

叶延生已将自己喝过的那杯酒,凑到她唇边,漫不经心地命令道:

“喝掉它。”

谢青缦迟疑了一下,没明白他突然的举动是什么意思,也就没有动。

可两次不配合,似乎终于激怒了他。男人掐着她的后颈将人拖近,转而捏住了她下颌,一用力,便让她乖乖张唇。

烈酒倾倒下去。

辛辣灼烈的液体,灌入谢青缦的喉咙,带着几分刺痛,和猝不及防的窒息感。

谢青缦挣扎了下。意外地,他没怎么阻止,她轻而易举地挣脱了,摔坐在地上。

她跪在他身侧呛咳,眼角被逼出了一点生理性的湿润。

“还想我灌你吗?”

叶延生只是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将剩下的酒液再次送至她唇边,温和道:

“宝贝,张嘴。”

谢青缦睫毛轻颤,望着他阴晴不定的脸,强行压下剧烈的咳嗽和胆怯。

她顺着他的话张唇。

酒精再次灌喉,她下意识地握住了他的手腕,忍着喉间的灼痛适应。

心脏在胸腔里狂跳,每一次搏动,都带着惊惧和屈辱,迫得她眼泪直掉。

她脑子里已经转过他十几种死法了,表面上还要示弱,还要恭顺。

烈酒杯见了底,只剩几枚冰块。

叶延生将酒杯随手摔在了地上,平静地望着脚边的女孩,“起来。”

反应又慢了。

这次不是故意,是真没缓过来。

可叶延生不管,他勾了下唇,咬着一支烟,点燃,“既然不情愿,那就好好跪着吧。”

谢青缦僵在了原地。

我靠,等她活着出去,一定砸钱雇外籍兵团把他剁了喂狗!这个畜生!

男人不知道她在脑补什么爽文小剧场,只朝对面Hugo挑眉,似乎心情大好的样子:

“你看,她现在多听话?像只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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