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16
进她的脑里。
惊惧的泪水和冷汗想止都止不住,手里拎着的蜜饯小包猛地坠地。
再也控制不住,她知道她应该镇定,应该从容,应该伪装,可是披着画皮的厉鬼青天白日站在眼前,转头冲着你猛然露出虚掩獠牙血腥的假笑时,谁人能不惊惧,谁人能不恐慌。
至少她不能,她骨颤肉惊,她毛骨悚然。
胸脯剧烈起伏,呼吸疯狂颤动,脚下终于有了转动的力气,疾回身时裙摆掀扬。
身体这下快过了意识,眼前混乱,可身子已经扭转朝巷外跑去。
然而只过了几个瞬间,身后清晰感受到一股炽热的接近,腰间猛然横上强横到令人惊骇的力道。
她被拦腰抱进身后人的怀里,张口尖叫,又立刻被捂住。
“跑什么。”更加灼热的呼吸喘在她颊边,低声沉戾。
她的泪水汹涌流下,手反扬起来,挣扎拍打男人硬铁一样的长臂,然而毫无作用。
身体被不受控地向后拖去,无力睁着的眼只望得见天。
又是一个黄昏,依旧是深赤近紫的天色。
缠合晃动的影融进了巷尾幽暗深处。
第七十四章 怨爱终果
挣扎缭乱间, 惊惧如油煎焦肺腑,肝肠火燎,心髓寒枯。
全身都被拉扯入昏黑僻地后, 身后禁锢她的人又紧抱着她压制许久,方才终于肯卸了力道。
骤然被放松的一瞬, 郦兰心的头脑还在晕眩, 脚踩在地上发软, 禁不住微微踉跄一下, 面前数寸就是青石垒成的巷壁。
如今已经要入夏,天气渐暖,她又向来畏热得紧,今日身上穿的衣裙软薄,被如此蛮横恶劣地揉弄过后, 柔软衣料上已然处处乱迹皱痕。
灼炽的温与微微刺痛的糙透过薄薄裙衫,深深烙在她的肤上,叫她战栗无止。
像是要回到从前那些yu浓堕深的夜一样。
~~
云鬟半軃,乌丝简挽的发髻欲散不散。
呼吸时,雪腻肌理隐耀香汗点点。
眼泪又开始掉了,她咬着唇,泣哭着。
她讨厌身后的这个人, 她恨死他了,她这些日无数次在心里头怨他怒他斥骂他。
可是她的身子不争气,她的身子违背了她的意志, 毫无自尊心地渴望和身后的这具年轻狂烈的躯体疯缠到极le。
只是又与他贴黏了这么一会儿,久旷了多年的身子就受不了了,她只觉得自己无数处耻-rou在时不时搐颤,馋望着一条长而狠的厉she, 数根布满糙茧的长指,还有许多……许多不能言的东西。
恐惧和痴渴交织,怨恨和欲望共存,在这个人之前,她不知道身与魂竟然可以如此背离,背离到叫她难堪至深感冤屈的地步。
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怨谁恨谁了,怨她痴欲太盛么,可她从未尝过衽席销魂的男女滋味,她禁不住想,若是她从前尝过,或许如今就不会陷得太深。
可从前,她也只有过一个男人,难道要怨她死去的丈夫么,可这世间女子,不知多少都是如此过来的,没有男欢女爱,唯有传宗接代,无论从礼教还是从常理,她哪有什么资格怨许渝没有给过她床笫之间的欢乐呢。
那么,也只能去怨破了她修行,坏了她名声,想方设法,不择手段撬开她r-欲汹涌口子的恶人了,是他阴夺臣妻,肆意妄为,是他害她变成这样的——
肩头被猛然握住,不受控制地,被扭转过身来。
脸颊被掐捧着抬起来,泪水溅落,恐惧怨恨再无遮掩,直直映入一双深幽狭眸中。
遽然,瞳中紧缩。
长指不由自主地一松,似乎是鬼使神差,又更像是骤然受激,猛地将面前人紧锁入怀中,俯首,埋在她颈发间。
他自己也辨不分明。
只是此刻,哪怕一瞬,他不想看见她对他露出这样的神情。
“……姊姊。”忍不住沉沉唤她。
呼唤出了口,他眸中目光复又渐凛。
而与他紧密贴合着的人,也是哭喘一滞。
一丝音落,魂智俱从爱恨幽海抽出。
郦兰心回了神了,眼眸惧睁,牙关开始微微打战。
……她刚刚,是不是对面前这个人,露出了,怨恨?
这个人,不是林敬,这世上根本没有一个林敬。
抱着她的,是要强占臣子寡妻的东宫太子,是不久后便要登基的未来新帝。
她的生死,只在这个人的一念之间。
可方才耳边那声“姊姊”她并未漏掉。
……他还不知道,她已经发现了他的身份。
他还以为,他可以继续伪装成一个压根不存在的人来和她相处,
来继续玩弄她。
而她现在,还不能够拆穿,还远远没有到这场骗局可以崩塌的时候,她必须得继续演下去。
如果是没有发觉的郦兰心,此时此刻,她应该如何做——?
“你,你放开我!”先是怒斥,“林敬!”
锁着她的人纹丝不动,反而收紧了力道。
“……你不是说,”怒斥无用,紧接着,她的声音转换哽咽,带着丝丝怒气,
“你不是说,只要我说,不想再见你,你就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么?”
“你为什么要出尔反尔?你……”
“我后悔了。”他倏然打断她,从她颈侧抬首,额抵着她的,温沉低声,“我后悔了,姊姊。”
如此近的距离,足以呼吸交缠。
郦兰心无比清晰地看着他面上无比真实的痛苦、难堪、恋慕诸般神色,只觉得,胆寒发竖。
他是怎么可以这样的?
他是怎么可以,这样会伪装的?
“……你,”强忍着胆颤,却不知道自己的声音在发抖,“你想做什么?”
宗懔盯着面前,被他抱着,贴着,却没有继续挣扎的妇人,心里阵阵冷笑。 w?a?n?g?阯?F?a?B?u?页?ì?????????n???????????????????
若换作从前的她,此时此刻,肯定是继续拼命推开他,而不是只怒问他两句话。
“我不想做什么。”他幽叹着,磨蹭她的额、鼻尖,
“我只是,太想你了。”
郦兰心神魂俱颤,立刻偏首躲避,混乱斥骂:“你,你不要脸!你走,你走!是你说的,是你说的不会再来了的——”
他却半丝不恼,追着她痴缠,旋即吐出的轻语,却让她瞬间浑身僵硬:
“姊姊,我是担忧你,你近日四处乱跑,求仙问卦的,是家里出了什么事么?”
眼前震眩,似有满天风霜漫空障日飞来。
“你……你又,又监视我?”似乎难以置信。
宗懔敛起眸中深微,面上愈发忧心焦急:“我是担心你啊姊姊,我手底下,有许多人,总会有人告诉我你的消息,我想念你,可是我不敢来,我收到你的信了,你不知道,这些日,我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