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179


太子府的路有些远,加上卫府要开道,耗费的时辰自然长些。

王驾所过之处,百姓躬跪而拜,千百杂声交叠,即使最好的檀木融嵌真金制成的厢壁也不能完全隔绝。

一壁之隔,辂外喧阗,辂内却久久无言。

暑夏的天,厢内虽还摆着冰鉴,但也凉得有限。

郦兰心坐着,无奈闭着眼,半靠在柔软引枕上。

此刻她被男人紧紧锁抱着。

其实她已经习惯他的怀抱,甚至可以做到破罐子破摔地靠进去,但那是他把她揽入他怀中的时候。

而现在,

她的肩、背、冃要、臂,全都被身侧的人蛟盘般繞緊。

而他的頭颅深深霾在她頸侧与鎖骨处。

像是受了伤的兽依偎寻黏着喂养之人。

鼻梁、鼻尖、唇、面,都在貼壓着摩挲她雪軟的皮禸。

这般的抱法,叫她悶得极难受,像是被蟒蚺絞纏不放。

但她的理智告诉她,此时此刻的抗议,大抵是无用的。

因为她感觉得到,现在,抱着她的这个人,心绪郁躁而恨戾,方才对罪魁祸首的的一番训斥贬辱根本不足以發洩出来。

他在找寻旁的出口,抑或旁的安抚。

很不幸的是,她此刻就是他瞄定的安魂抚魄之物。

郦兰心阖着眼,吐着氣忍耐,但还是不时泛起战栗颤抖。

襦裙不似有可以压到脖頸处的交襟,此刻她身前根本没有多少遮蔽。

阵阵悶灼直鑽禸下,咬進心裏。

捺不住仰首,额抵在厢壁上辗转摇着头。

抬手,揪住他袍袖,深深攥緊。

“还没回到府里……”气声说。

但抱着她的人却食髓知味,霾得愈发重了。

她身軟,豐盈脂膩,每一处都透着夠人的綿幽香氣,他战场厮杀坚铁硬箭太久,无法自拔地迷戀軟香溫玉。

她容納他的时候,会像一汪缓转的春水,轻翠携着殷粉花瓣的漩涡,毫无保留地将他一点一点呑食進去。

里头有女人的柔,婦人的香,温甜如蜜的愛撫。

不论如何烦恼,如何怒闷,只要有她在,他总能暂时忘却掉。

她就是他的灵丹妙药。

……

金辂缓缓停驻下来,禁卫散开。

迎主回寝殿的步辇已经在旁侧候着。

轿帷褰起,宗懔疾从厢内而出,回身,伸出手。

薄唇紧抿着,面沉如水,眼中泛着深幽的泽。

过了好一会儿,终于整好衣服,迟缩许久的妇人终于露了脸,扶着发钗,赧然惭惶,慢慢钻出金辂,刚要把手放进他掌中。

宗懔狭眸微眯,不及再等她磨蹭,直换了势,将她从轿上一把抱下。

横抱着朝步辇处疾步几息,直接上辇。

郦兰心惊呼半霎,而后很快又平静镇定下来。

……她现在,还来着癸水呢。

他也不能把她怎么着。

再者说,方才祭拜完先人,他总不至于这点时候都按捺不住吧。

抬首瞧睃身旁的人,只见他目视前方,神色颇为阴郁,并没有慾盛難耐时的極度亢奮。

但诡异的是,他粘她却粘得越发紧。

古怪得很。

第一百一十二章 如何放手

东宫轿夫侍人都是极会看眼色的, 亲瞧着主子一刻也不能等,将夫人迳自金辂上抱下,风火疾电般带着人上了步辇, 俱是从脚板到头皮一瞬全绷紧。

足下如生了轮,闷着声憋着劲, 火燎往寝殿赶。

甫在主院前一落辇, 下一刻辇轿晃金团龙帘帷便绰地掀开。

宗懔率先出来, 而后不由分说牵出身后的人。

下轿时被紧攥着手拉带, 郦兰心脚下都有些不稳,几乎踉跄,臂弯间的披帛险些飘脱坠地。

他本就步伐疾阔,急切之下更是叫她跟得艰难,气促起来, 来不及慌声让他慢些,人已经被他扯进了殿里。

侍人们不敢跟上,而是眼观鼻鼻观心,将寝殿大门缓缓阖紧。

郦兰心眼前花般乱坠,进了殿内就被他揽住,一路往里,不期时身下触到一片厚软。

肩头被握着施力, 眨眼间人已经坐到了花窗旁的贵妃榻上。

抚压着犹未平息的心口处,惊惶抬头,看着把她带进来的男人眉宇间躁郁难掩。

他站在她跟前紧盯她片刻, 忽地退得离她远些,扶额来回踱转几圈,复又三两步站回她跟前,如同寻不到出路的困兽。

倏地抬起双臂, 掌根压在她颈侧,大掌延向上,十指指腹灼糙,捧抚她颊耳。

郦兰心本就惊魂未定,此刻更是又懵又惧,只能呆愣愣看着他,她知道他因着文安侯府不愉生戾,但却不知道他又想要发哪门子疯。

宗懔直勾勾凝视着她,眉心压得极沉。

半晌,缓俯下身,与她额抵着额。

呼息交織亂融着,鼻尖摩挲蹭着鼻尖。

但却没有和往常一样~~。

面鬓廝磨片刻,他便缓移了头颅。

膝慢慢半跪下去,容面随之向下。

掌心也按至她背后,进而是要後。

面容唇鼻携着难以忽略的燒溫,摩过她喉間。

劃過过她鎖骨间的小窩,于溝壑處流連略久。

而后~~。

长臂环鎖緊她冃要身,伏在她裙上~~。

郦兰心缊地紅透面颈,手指尖都在顫,贝齿緊咬着唇瓣。

不为别的,只是眼下这姿态,实在是太……

他不是什么少不更事的小儿了,而她也不是什么奶娘陪侍,他伏上她腿,像是猛虎把头颅压在兔子的身上。

危险不说,这哄孩子般的姿势,着实诡异又麻酸。

面上忽紅忽白的慌乱徊徨,膝下小腿想要弹动却不敢,手不自觉已经抓握上他坚如硬铁的臂。

正想叫他起来,耳边闷沉的寒声先至:“姊姊 ,今日,我也算是带你见过母妃了,再过不久,就到母妃的祭日,若是我真坐上了那把龙椅,按照礼法,我的‘父母’便不再是我父王母妃了。”

他的辈分是顺安帝的侄子,皇位也不是禅让得来,而是“过继”。

宗室礼法,若是兄终弟及,自然不必如此,但他受封太子之后,便是顺安帝的“皇子”,日后继位,也不可能追封自己的母妃为太后,从大礼上说,他是君,他的父王母妃,尽是臣了。

郦兰心遽然愣住了,紧攥住的手指,不自觉便松了些。

垂放在他脑袋两侧。

“当年,我母妃病重,不知多少人盯着王妃之位,文安侯府亦得了消息,知道自家官运不是那些虎视眈眈的人里最亨通的,与我父王的联系也不是最紧密的,便想着,直接从我母妃这处下手。”宗懔侧伏在她膝上,沉沉道,

“他们挑了昔日与我母妃关系最好的一个庶

- 御宅屋 https://www.yuzhaiwu1.vi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