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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眼中,羞耻穢亂烧得她头脑暈眩,羞愤欲死。
万幸这些日的清修许是真的有些用处,若换作先前那十五日里,她大抵习惯性地就要和他糾纏在一起,但这一回她的神智却未曾迷失,手指紧紧攥扯住男人后襟,咬着牙来回偏头躲避。
“陛下,陛下……!”叫了许多声,然而壓制着她的人却充耳不闻,反而她越叫,他壓得越重,如水中密网,愈收愈緊。
即使她将他脖上都撓出深紅的痕,他还是不为所动,未几,已经要将她的领子全部扯開。
他贴着她的肤禸深深舐吻,她能感觉到他筋脉贲张到極限下的強制忍耐。
郦兰心紧闭着眼,慢深喘吸著氣。
她知道绝不能再放纵他这样下去,而她也隐秘意识到了解决此刻困境的法子。
纵然她万般抵触。
唇瓣颤抖两瞬,即使心中再不情愿,还是张了口:“阿敬——”
如同捉妖擒魔的咒,出口的一瞬,紧牢压制着她的人倏地顿住了向下的动作。
缓而又缓地将身直起,眸中晦深的幽亮,沉沉盯着她。
纵然心中有所预料,也见过这样的眼神无数回,但她还是控制不住地想要窒息,眼里的抗拒惊慌根本无法掩盖。
而面前的帝王却忽地轻笑,带着心满意足,抵住她额:“我在,姊姊。”
郦兰心喉间轻动,四肢百骸连同五脏六腑,只感觉到无力的冰凉。
心里混乱不堪,或许有短暂的解脱宁静就这样被打破的不甘,也或许有早有预料的危机终于落实的沉重,又或为了本知挣扎无果却还是存着侥幸的愚蠢……
此時她只觉得羞愧难堪,凄凉可笑。
她出这个家,到底有什么意义呢?
到头来,还不是他想来就来,想怎樣就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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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依旧毫无还手之力。
她到玉镜寺里来,只是把情欲纠葛、俗世污秽带进了这一方静地,污染了这里。
可她不是和他说得很清楚了吗,她不是和他说了,她不想要与他在一起,也不能与他在一起吗,他不是也答应了她吗?
现在这样,又算什么呢?
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她。
她都已经躲到了这里,难道非要她去死,他才肯罢休?
可她还不想死,她还想活着,但活着,就要面对这个让她应付得心力交瘁的人。
她不愿也不敢同他计较过去他对她做了些什么,她与他本就是尊上与卑下,天云与地壤,她只想躲起来,让他慢慢忘了她而已,只是这样而已。
可这丁点希冀,也被他轻而易举地碾碎了。
他方才说什么?不逼迫她?
可他紧接着就是要在她这里睡下。
他若是想要雨窟云巢,偌大的皇城后宫,难道还不够让他满足?
还是说终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他要的就是这份偷腥的感觉?
清楚看到她面上的空惘,加之她唤完那一声后就忽然垂眸出神沉默,宗懔唇角不着痕迹压下了些,刚要张口说些什么,却没有得到机会。
妇人先一步开了口,眼睛不看他,声轻得像飘:“陛下。”
宗懔滞住。
“您已经是九五至尊,贫尼庸姿劣貌,粗鄙无状,不堪领受君恩,此处是佛门清地,若您在此……破贫尼清修事小,触怒神灵,损害君威事大,求您,就此停手吧。”带着哀求。
她已经没有旁的话来劝他,说来说去,都还是只能说这些。
果不其然,她说完之后,面前的人钳制她的力道并未放轻。
郦兰心攥成拳的手又紧了紧,正要张口再言,下一瞬,脸却被突然捧起。
惊愕对上帝王微笑面容,那笑颇为无奈。
“姊姊,你说什么呢?什么坏你清修。”似是不解。
他浅皱着眉心,眼中疑惑困扰:“姊姊,你看看你,想哪儿去了,我说的睡下,真的只是睡一觉,不做别的。”
郦兰心一下就愣住了,喉里像是突然堵上块沾了水的面团,眉心紧蹙,愈发惊疑不安。
喉间咽了咽,犹豫惶惶,强行让面上正色:“若是陛下想要安眠,寺里有专门的……”
“别的地方,我都睡不着,”宗懔半垂眸,掌指缓缓摩挲她柔软脸颊,
“我不是说了么,你走了之后,我已经许多日都没有睡过一个整觉了,连太医院的安神药,都无甚用处。”
说着,便朝后退开了身,趁着她不知所措的时候,牵着她到了榻前。
迳将她按坐下来。
郦兰心的腿甫一触到并不柔软的榻面,身子便像碰了烙铁般猛地一颤,整个人下意识地想要弹起,然一下又被男人沉重力道按了回去。
宗懔在她身边坐下,长臂揽着她到怀里,另一只大掌握着她的手轻捏,声音温沉:
“你在我身边,我才睡得好,我今日说了不逼迫你回去,一定说到做到,我只是让你陪着我,让我安眠一会儿。”
郦兰心低着头:“陛下,贫尼的床榻简陋窄小,实在不足以侍奉圣驾,陛下还是……”
“姊姊,你要和我这样说话到什么时候?”他的声兀地沉了些,带着天然的威迫,以及似有若无的不悦。
郦兰心倏地抿紧唇。
但下一刻,他的声音又变回了哀求温柔,小心翼翼:“姊姊,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你我,我想你像从前那样叫我,好不好?”
她依旧朝远离他的方向微微偏首,身体跟随意识,不自觉地摆出抵抗的姿态。
“贫尼,不敢。”
宗懔眼神凝了一瞬,狭眸缓缓开阖两回,神情维持得近乎完美,半霎后便再度紧紧贴着她。
轻轻将她的脸转过来,忧望着她:“姊姊,我不求你心甘情愿和我回去,只是,你不要对我露出这样绝情的模样,你明明也对我有感情的,不是么。”
明明是卑微的渴求,但他说完这句,却见妇人的唇抿得更紧了,眉心也皱起来,眼里羞愤。
他不说这句,郦兰心险些还忘了刚刚听到的话。
她接连两日去药师殿为他祈福,他都知道。
她先前脊背发凉、时不时被人盯着的感觉不是她因为不安而臆想出来的,是真的有人在暗处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陛下,您既然说不强迫贫尼,答应贫尼出家,那您为何还要在寺里安排人手监视于我?陛下知道被人时刻盯着是什么滋味吗?您为什么要这么做?”抬起头直视他。
想起这些日草木皆兵又强行安慰自己的种种,她本发凉的心底骤然烧起一股怒火。
“陛下,都说,天子一言九鼎,您这样的所作所为,又是为君者该有的吗?”呵斥。
话音落下,房里又静了。
郦兰心在话一骨碌说出口后的一瞬,心里就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