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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贪婪的警察局长一眼,更不想和他有任何的交集。
可毕竟她和勃洛克局长之间没有深仇大恨,眼睁睁看着一个还算熟人的家伙死在自己面前,还是会让人感到难过。
“我要走了……”
勃洛克局长的声音越来越低,几乎从嗓子里囫囵出来,何长宜不得不低下头去,才能听清他在说什么。
她忍下酸楚的情绪,强笑道:
“您还年轻,还没到要去往天父怀抱的时候。”
“你这个狡猾的小骗子……”
勃洛克局长闭着眼睛,声音轻到听不清楚。
“我知道,你拿来的那些文物都是假的……”
“煮过的头颅,不该是那个模样……”
何长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勃洛克局长嘴角勾起一抹浅浅的得意的微笑。
“谁也别想骗我……除非我自愿受骗……”
渐渐地,勃洛克局长的手滑落在地,眼睛却突然睁开,失焦般盯着灰蓝色的天空。
“我看到了……”
“红色的……旗帜……”
勃洛克局长睁着眼睛,就这么没了气息。
何长宜仰起头,用力呼吸了几下,将喉中的梗块咽下去。
何长宜将勃洛克局长的遗体端正地摆放在街边,并用警帽盖在他的脸上。
她提着医药箱站起身,在满地的伤员中寻找安德烈。
幸运的是,她没有找到;但不幸的是,就在她救助另一个受伤警察时,忽然有子弹从天而降,精准地将伤员的脑袋开瓢。
何长宜被溅了一脸血,她下意识狼狈地翻身滚到墙角,借助墙壁的遮掩,躲过了下一枚子弹。
有人躲在楼上的房间里向下面开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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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长宜简直不敢相信,这到底还是现代和平社会的一国首都吗?
就算是二战的斯大林格勒,也不会连城区里都出现狙击手吧。
那个高处的家伙显然对他的手段非常得意,将街上还在喘气的非我族类通通点名,直到只剩下在墙角躲着的何长宜。
枪声不断响起,将墙上的砖石打成飞溅的碎片。
何长宜所在的位置对她非常不利,这是一条死胡同,出口只有一个。而且小巷形状短浅,只要枪手换一个房间,就能打中躲在里面的人。
或者,他就一直像现在似的逗弄猎物,直到被吓坏的猎物自投罗网,撞进他的瞄准镜。
何长宜努力镇定下来,观察所有可能的逃生路线。
但不幸的是,除非她有超能力,或者能像壁虎一样爬墙逃走,否则就只能等着枪手的“点名”。
枪声中,何长宜不禁想,她这倒爷当得堪比战地记者,等莫斯克的事了,她干脆改行得了,端起照相机直奔中东战场,目标直指普利策。
就在何长宜苦中作乐的时候,忽然一个空弹匣被扔到她脚边。
何长宜顺着弹匣扔来的方向看去,吃惊地发现那是安德烈。
他站在一栋房子的门口,帽子不知所踪,金发混着汗水乱糟糟地堆在头上,身上制服反穿,乍一看认不出来是警察。
安德烈不说话,只是对何长宜打了个手势,示意她按自己的指挥行动。
接着,他伸出一只手,随着枪响,他的手指分别比出五,四,三的手势。
何长宜忽然意识到,安德烈是在数枪手的弹匣里剩余的子弹!
当枪声再次响起,安德烈的手指比出“一”。
何长宜用手指了指上面,安德烈肯定地冲她点点头。
就在最后一声枪响过后,安德烈用力挥手,示意就是现在!
何长宜深吸一口气,毫不犹豫地从小巷中冲出,冲着安德烈的方向跑去。
一步,两步,三步……
当何长宜飞扑向张着手臂的安德烈时,枪声再次响起!
子弹几乎是追着何长宜的脚后跟射进地面,只差一点,之后再次连发的几次枪声怎么听怎么透露出一股气急败坏的意味。
安德烈一把接住了何长宜,揽着她的腰,旋身躲进屋内,顺手关上了门。
安静的房间,没有开灯,窗外的光线透过玻璃照进来,隔绝了鲜血和硝烟的气息,仿佛外面是另一个世界。
何长宜大口喘着气,生死一线之隔,她差点就要去阎王殿报道,也不知道死在莫斯克的话,黑白无常接不接跨国出差的任务。
直到缓过气来,她才意识到自己还趴在安德烈的怀里。
两人之间的距离是前所未有的接近。
安德烈紧紧地抱着何长宜,以从未有过的力道,而他的手在颤抖。
像是从一场噩梦惊醒,他还沉浸在恐怖的幻象中无法脱身。
何长宜埋在他的胸前,听到他的心脏在狂乱无序地乱跳,像要撞断胸腔肋骨。
他身上有硝烟和鲜血的气息,而她也有着同样的气息。
“没事了……”
何长宜安抚地摸了摸安德烈的后背,像是在安慰他,又像是在安慰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
安德烈更加用力的将何长宜摁向自己的怀里,像是只有无限接近,怀里有足够充实的存在感,才能让他确认她还活着。
他们都活下来了。
从这一场突如其来的动乱中。
当何长宜回到维塔里耶奶奶家时,已经是这一天的傍晚。
军队开进了莫斯克,暂时驱散了街面上的人群。
枪声短暂停歇,谁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次响起。
当何长宜进门时,阿列克谢正要出去。
他像是刚从外面回来,头发凌乱,衣服被撕开一条大口子,脸上有一道血痕,衬出几分凶戾。
维塔里耶奶奶看到何长宜,大声地说:
“谢天谢地,你回来了!天呐,我一直没能打通你办公室的电话,幸好你没出事!”
阿列克谢看到何长宜后,原本紧绷的表情猛然放松下来。
“你还活着。”
何长宜没有说话,绕过他坐到躺椅上,长长叹了一口气。
“我还活着。”
维塔里耶奶奶走过来,用力将何长宜抱进怀里,她的手颤抖着抚摸着何长宜。
“我看到了电视上的新闻,差点以为你出事了。今天……今天实在是太糟糕的一天。”
何长宜不再说话,只是疲惫地将自己埋进了维塔里耶奶奶温暖的怀中。
她太累了。
阿列克谢却敏锐地注意到何长宜手上的血迹。
“你的手……受伤了吗?”
何长宜看看自己的手,上面还残留着伤员们的血。
她摇摇头,平静地说:
“不是我的血。”
她不再解释更多,因为开口时眼前就会浮现出一双双空洞的瞳孔。
阿列克谢像是明白了什么,也不再询问,只是给她端来一杯加了蜂蜜的热牛奶。
“喝了它,这会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