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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大概在商店附近留了眼线,白天商店人多的时候不好下手,眼睁睁看着仓库里的彩电和其他货物被搬走。

煮熟的鸭子眼睁睁就飞了,这帮小偷不甘心一无所获,便要改偷为抢,直接从何长宜这里抢钱!

不过由于何长宜在租房后换了一扇新门并配以国内带来的新锁,并将全部窗户用铁栅栏封死,不留一处死角。

这超出了峨国小偷的能力范围,他们对着实心铁门一筹莫展,更别提从没见过的先进门锁。

这帮人拿着根铁丝对着门锁来回戳,大型犬的吼声也让人心浮气躁。

“快点开门!你是想让整条街的人都醒来吗?!”

“该死的,难道是我不想打开这扇破门吗?!”

就在此时,突然枪声骤响,子弹射中卡车,发出清脆的穿透声。

小偷们集体一震,齐齐抬头看去。

是那个该死的钟国女人!

何长宜端着一杆雷明|顿,修长枪身架在窗沿,乌黑枪口瞄准了楼下小偷。

“我说过的,谁想尝尝子弹的味道?”

第64章

突然的枪声撕碎了夜晚。

耿直拎着斧头冲出来, 他身后跟着缩头缩尾的郑小伟,双手紧握削尖的铁棍,像是在拿长矛。

“怎么了老板, 有贼吗?!”

耿直跑上楼, 越过端着枪的清洁妇,见何长宜正端着枪瞄准外面,莽莽撞撞地就冲了过来。

何长宜没回头, 冷静吩咐道:

“你和郑小伟下楼用家具堵住大门和窗户, 我卧室的衣柜里有枪,你们一人拿一把, 守住二楼的其他几面窗户。”

郑小伟颤声道:“可、可我没学过枪……”

耿直这会儿的脑子反而比他要转得更快, 立即说道:

“哪怕不会也要装!你举着枪守在窗户跟前,吓也能吓跑他们!”

模仿着何长宜的模样, 郑小伟抖着手将长长的步|枪架在窗台上, 他小心翼翼地探头往楼下看,正巧与下面的小偷看了个正着。

对方表情狰狞中混合惊恐和畏惧,在看到枪口的一瞬间下意识瑟缩着向后躲。

郑小伟反倒来了勇气, 扯着嗓门大骂:

“苏卡不列!我日你全家!八嘎!死洋鬼子!@#¥%&*!雅苏卡!”

他也不管骂的是什么, 乱七八糟一通吼,嗓子破了音也要骂,到最后还是耿直过来拍拍他的肩膀。

“行了,都跑了, 你再喊别把狼招出来。”

小偷们撤退了。

同时面对数支枪口, 即使是穿着防弹衣的泰森也要退避三舍, 更别提这群色厉内荏的峨国精神小伙。

清洁妇松了一口气,把保险拴拉回去,将枪还给何长宜, 返回房间找女儿,母女紧紧抱在一起。

郑小伟却抱着枪依依不舍,厚着脸皮问能不能让他搂着枪睡。

何长宜没什么表情,淡淡地说了句“可以”。

在郑小伟狂喜时,她又补充了一句:

“不过你自己睡一间房,要是半夜枪走了火,最多也只能造成一人伤亡。”

郑小伟:“……啊?!”

他乖乖把枪还给了何长宜。

耿直难得给郑小伟好脸色,好奇问他:“你从哪儿学会的峨语?咋有的单词我听不懂?”

郑小伟哑着嗓子说:“听不懂就对了,我现编的,也不想想我才来了多长时间,能学会几句峨语,你脑子也不带动一动的。”

耿直:……

就多余搭理他!

混乱后,夜晚重回宁静。

如果是钟国半夜发生枪战,那么整个城市的公安武警以及附近的驻军都会行动起来。

但这里是峨罗斯。

没有警察,没有军人,甚至没有出门查看情况的邻居。

所有人习以为常,在床上默默忍耐,等待天亮。

何长宜抱着枪坐在窗边躺椅上假寐,小黑狗守在她身旁,警惕地竖着耳朵。

她没敢睡着,担心小偷还会回来报复。

虽然她克制着没有瞄准他们,让这帮垃圾得以全须全尾地坐着被打爆轮胎的卡车逃走,但谁知道垃圾是怎么想的,会不会觉得她只是在虚张声势?

毕竟她实在不想引来本地警察,那帮合法强盗可比小偷要难对付得多。

要是被警察盯上,他们能把盗窃未遂的被反杀的小偷团伙伪装成无辜遇袭的路人甲乙丙,并借此机会没收她的全部资产,甚至像劫匪一样将人扣在警察局小黑屋,直到送来多到令人满意的赎金。

何长宜闭着眼睛思忖,作为被盯上的肥羊,要怎么才能在饿狼环伺中保护好自己的羊圈?

窗外突然传来由远及近的汽车行驶声,这很不寻常。

九十年代峨罗斯的人均汽车数量远比不上后世,更不用说在这个萧条凋敝的城市中,夜晚经济约等于零,就算是泰森也会牢记天黑不要出门的告诫。

何长宜睁开了眼睛。

她无声地端着枪站起来,在小黑狗吠叫前命令它不要出声。

窗外,一辆黑色的伏尔加轿车停在楼下。

何长宜挑眉,这倒有些稀罕,小偷们扔了那辆破卡车,换了辆小轿车来上门抢劫吗?

那他们最好祈祷这辆车是防弹的。

她架着枪,手很稳,瞄准镜精准套在车门处的位置,只要里面的人一露头,保证一击毙命。

这次她不会再留手。

驾驶座一侧的车门被从里推开,路灯下,一条被制服包裹的长腿踏了出来。

接着,是另一条。

穿着深灰色制服的不速之客走下车,随手合上车门,鞋跟磕在砖石上,发出利落而细微的声音。

他随手摘下帽子,昏暗光线中,金发近乎是黑色的。

何长宜放下了枪。

她在瞄准镜里看到了安德烈。

没有惊动任何人,何长宜快步下楼打开了大门。

安德烈要敲门的手停在半空,他安静地看向何长宜,收回了手。

“好久不见。”

何长宜站在门口,小黑狗紧紧贴在她腿边,喉中滚出威胁似的呼呼声,忍不住掀起上嘴唇冲着这个陌生人呲牙。

老实说,小黑狗现在的体型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特别是当它明确表露出攻击欲时,胆子小点儿的人都要腿肚子打颤。

安德烈却像是毫无所觉,只专注地看着何长宜。

“你没有什么想要对我说的吗?”

何长宜说:“你知道的,这确实有些意外,我没有准备好在凌晨接待来自莫斯克的客人。”

安德烈说:“不,不需要接待,你在这里就够了。”

何长宜让开了门,示意他进来。

“那么至少我应该请你喝一杯茶。”

何长宜带着安德烈来到平时很少使用的会客厅,中途路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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