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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和杀人的、彻头彻尾的蠢货!”

吉普车内,何长宜组织了一下语言,委婉问道:

“你现在是不是没钱买演唱会门票了?需要预支工资吗?”

尼古拉下意识回答:“不,现在流行开私人派对,有歌手的那种,您想一起来吗?”

何长宜:……

何长宜决定问的更直白一些。

“你是不是缺女朋友了?”

尼古拉终于明白了她的意思。

他从后视镜看过来,非常认真地说:“我喜欢您。”

何长宜匪夷所思地问:“你喜欢我什么?喜欢我给你预支工资到一年后吗?那你没必要喜欢我,我照样会给你继续预支工资的。”

尼古拉想了想,说:“不,不是工资。”

他甚至露出一个羞涩的笑容。

“您是我见过最野蛮凶猛的女人。”

……野蛮?凶猛?

何长宜面无表情地说:“那你应该去原始部落里找一个野人,非洲、南美洲还有澳洲的小岛上都可以,个个都足够凶猛。你还可以按照原始习俗娶一打妻子,只要你的茅草屋足够大,她们甚至能够为你烧烤大象。”

尼古拉突然踩下刹车,车轮抱死,在雪地上留下长长一道车痕。

何长宜惊险地抓住车门把手,等车好不容易停稳,她破口大骂:“你想死吗?!”

尼古拉却从驾驶座向后探过身来,眼神纯洁而无辜。

“我只是想告诉您,我真的喜欢您,和您的钱没有关系。”

何长宜冷笑道:“那和什么有关系?”

尼古拉笨拙地用一只手比划出枪形,指在了太阳穴的位置。

“很美。”他低声地说。

“我从未见过比这更美的。”

她玩轮盘赌时用枪瞄准自己的模样很美,从侧翻的吉普车后站起来的狼狈模样也很美。

应该是烈火,可她的心分明像寒冰一样冷酷。

越遥不可及,就越迷人。

何长宜眯起眼睛,以全新的眼光,仔仔细细地打量这位自己送上门的杀手。

……不太像人。

……倒像是什么凭借本能行事的野兽。

尼古拉,优秀的战士,完美的杀手,摇滚乐爱好者,以及,疑似人类。

何长宜不止一次看到他在杀人后无动于衷的模样。

有时用枪,有时用刀,有时用手。

用刀时,他就蹲在地上,用对方的衣服慢慢擦干净刀上的血渍。

一个与文明社会格格不入,放纵欲望,道德感稀薄于无,跟随本能行事,假装是人的,野兽。

“尼古拉。”

何长宜问他:“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呢?”

尼古拉想都不想地说:“我想得到您。”

何长宜俯身向前,向尼古拉伸出手,在他下意识靠近过来时,温柔地拍了拍他的小脸蛋。

“那你就想想吧。”

尼古拉疑惑不解地歪了歪脑袋,更像是什么修炼成人的小动物了。

何长宜却已坐回原位,冷酷地吩咐道:“开车。”

尼古拉顺从地转过身,踩下油门时委屈地想何小姐和他见过的女人完全不一样。

难道东方女人都像她一样冰冷无情吗?

何长宜很快就将尼古拉的少男心事丢到脑后,全身心投入到第三次国企拍卖会上。

赶在投标截止日的前一天,何长宜终于将全部材料交了上去。

负责审查材料的工作人员惊讶极了,心不在焉地翻查着厚厚一叠资料,一双眼在何长宜和资料之间犹疑不定地转来转去。

终于他做出决定,要挑出点什么毛病好顺理成章地将文件退回去。

然而就在工作人员开口之前,何长宜眼疾手快地将一个信封塞到了他手里。

工作人员捏了捏信封的厚度,眼珠子灵活地一转。

“好吧,我只做我该做的事,剩下的就让其他人去头疼吧。”

他拿过文件,又拿过公章,干脆利落地在上面盖了一个“审核通过”的戳。

何长宜松了一口气。

而这才是第一关。

拍卖当天,当何长宜带着人来到会场时,却被人拦在了门外。

何长宜一看,对方竟然还是个熟人,之前在芭蕾舞会上见过,那时他的笑容可比现在要真诚得多。

“您是对我参加拍卖会有什么意见吗?”

对方上下打量何长宜,皮笑肉不笑地说:“当然没意见。不过——”

他话音一转,“您真的是小安德烈先生的朋友吗?”

这和安德烈又有什么关系?

何长宜大脑飞速转动,电光火石间,她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安德烈有一段时间没有出现在弗拉基米尔市了。

她的生意越做越大,财富疯狂累积,可幕后国王却迟迟不来视察他的新领地,铁王座空悬。

何长宜冷静地想,他们已经在怀疑了。

峨罗斯其实是一个相当封闭的国家。

排斥移民,排斥外族,排斥一切与自己不同的存在。

政治猜疑和文化隔阂筑起厚厚的高墙,要么是自己人,要么是外人。

尽管高墙内打生打死,人头打出狗脑,可一旦外面的人想要进来,他们便默契地集体调转枪口,攘内必先安外,先搞死新来的再说。

何长宜现在就是那个千夫所指的对象。

她不再是自己人了。

如果说何长宜之前的敌人是明确的个体,那么她现在面对的是混沌而庞大的群体。

体制性的排斥。

在明白这一点后,何长宜若无其事地说:“您想见安德烈?这可不容易,他是莫斯克的红人,想要见他的人太多了。不过,他的大门永远对我敞开,无论何时。”

对方狐疑地看向何长宜,思考她话中的真假。

何长宜仔细地看了看他,作势要离开。

“我记住您的名字了,我会将今天发生的一切告诉安德烈,看来如今他已不再受弗市的欢迎。”

对方一惊,急忙伸手要拦何长宜,却被她身旁的峨国保镖不客气地拨到一旁。

他敏锐地注意到这是个从军队退役的家伙,而像他这样的保镖还有五个。

“何小姐,我想这里面一定存在什么误会。”

何长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误会吗?刻意阻拦我参加拍卖会的误会?”

对方讪讪一笑,主动让开了路。

“您当然可以参加。不过——”

他意有所指地说:“这里是弗拉基米尔市,即使是小安德烈先生亲自前来,也应当对这里的人表现出基本的尊重。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何长宜看了他一会儿,颔首道:“我当然明白。”

拍卖会以投标的形式进行,这一次,弗拉基米尔市的大型国企如内燃机工厂、摩托车制造厂以及精密机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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