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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告诉我,我到底哪里惹你生气,我才知道我错在哪里。”

程净竹看着她那副泪眼,声音不自觉放轻。

“我凭什么告诉你?”

“不告诉我,却告诉积玉?”

“你老提积玉干什么?烦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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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积玉:“关我什么事?????”

第79章 金芒陡盛,独照她身。

079:

浮石中生?长着不知名的水草, 水草上附着的幽绿碎光几乎是这洞穴之中唯一的光线,程净竹盯着阿姮气鼓鼓的背影,霖娘跟在她身边,被她的泡泡裹了进去。

“小师叔……”

积玉像条鱼一样?缓缓游荡到程净竹身边, 脚踩金剑, 语气幽怨:“是她莫名其?妙先来问我的。”

程净竹转过脸来, 冷冽的碎光不时点缀他那副深邃的眉眼:“她问你什么?”

“她问我,你成为凡人之后?是否还有白泽的全部记忆,”积玉到此?时也没?明白阿姮问他这个做什么,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 您如?果什么都不记得, 又如?何帮我找到我母亲的遗物, 又如?何……如?何保住那冬螓的性命呢?岐山之上,她早该有答案的。”

诚如?积玉所言, 岐山之上, 程净竹是白泽化?身的事早已不是什么秘密,阿姮根本没?有必要再向积玉确认这样?一个既定的事实。

可她为何要问?

穿行于浮石洞穴之中, 碎光交织成一片幽微的光影, 程净竹想起那片神萦花丛, 阿姮的一切怪异都是从那里开始。

神萦花泥一定对她有特别的作用, 否则孟婆绝不会多此?一举。

她问积玉的话也许重点并不在于他白泽的身份, 而在于——他作为白泽的记忆。

电光火石的一瞬。

程净竹抬眸盯住前面那少女不甚明晰的背影,已然猜透了些什么。

“小师叔?”

积玉疑惑地喊了声?。

“没?什么。”

程净竹语气平淡。

穿过浮石幽隙,避开重重暗流, 眼前豁然开朗,此?时阿姮方才发现,原来那祭台竟建在一片凹陷的裂谷之中, 绵延起伏的海岭簇拥着祭台,如?此?接近的距离,阿姮更直观地感?受到那祭台的巍峨。

他们藏身于海岭中狭小的缝隙内,阿姮垂眸看去,整齐的石阶犹如?一条玉带垂下去,逐渐隐没?于更加浊黑的海水里,那片深邃的黑暗中,时不时浮起来一颗又一颗泛光的泡泡,像一粒又一粒的碎光,仔细看,泡泡里都藏着人影。

他们上上下下地忙碌,像黑暗中一簇簇幽微的烛火,战战兢兢地燃烧着。

裂谷中震动起来,海水更加浑浊,驻守在谷中的妖怪们升起来一根石柱,伴随着极细的尖啸,幽绿的磷光逐渐照亮这片海域,阿姮五人谨慎地贴着石中缝隙避开那光线。

此?时,那石柱完全升起,自海崖裂缝向下望,阿姮见到那巨大高耸的石柱上粗壮的锁链锁住一条色白而剔透的生?物,那东西周身生?着茸茸的,极其?细长的触手,那些触手全都粘在锁链上,却无法撼动它分毫,它如?蛟一般巨大的身躯因挣扎而嵌进石柱,被勒得更紧,森寒的弯钩钉穿它的腹部,底下一群鱼妖用力勒紧锁链,那铁索穿过它的身躯,它发出更加刺耳的尖啸,身躯却在猛烈的震颤中迸发出更加明亮的磷光。

“那是什么?”

阿姮从没?见过那东西。

龙女喉咙发紧:“那是海筹,他曾是我父王座下海将军,曾跟在我父王身边也是一员猛将,那日他为救我父王被天衣人擒住,定是这黑水疫毒害他,这些恶贼……竟然将他一身鳞甲全剥了……” w?a?n?g?阯?F?a?B?u?y?e???????????n??????2?5?﹒??????

龙女的声?音发颤:“海筹生?来身带磷光,若遇刺激,则磷光更甚,可照彻通海,他们竟然如?此?侮辱海筹将军!”

海筹本有一身坚硬的鳞甲,在东海也曾是为威风凛凛的将军,如?今却落得这步田地。

被海筹明亮的磷光照亮的裂谷深处,巨鼋驮着精铁和玄武岩缓缓爬来,它背上的壳因长久地运送重物而被压得凹凸不平,四?只脚都有不同程度的溃烂,尖锐的铁钩穿过它的腮部,数只水妖扛着锁链,不耐地拖拽它沉重的身躯挪动到祭台底下。

它体力不支,跪倒下去,四?肢竟然被自己的壳齐齐压断,它却发不出什么声?音,海底的泥沙因为它沉重的身躯而卷起浑浊的影,那些被锁链穿在一起的海兵们还没?卸下它身上的重物,便被这血肉横飞的一幕吓得魂飞魄散。

巨鼋断了气,水妖们却习以为常。

幽幽磷光照见祭台之下,泥沙之中无不是龙宫精怪的尸首,残肢断臂,触目惊心。

龙女忍泪,对四?人道:“我观那何罗鱼不在,定然是方才我们惊动那水草中的陷阱,引得他此?时领兵去追捕我们了。”

“什么何罗鱼?”

积玉问道。

“那是个生?着一个脑袋十个身子?的怪物,他是跟随天衣人一起来的,这些闯入我东海的水妖全都听他的号令。”

龙女说道。

阿姮有点难想象一个脑袋十个身子是什么鬼样子,她观底下情形,驻守在祭台下的水妖实在多如?牛毛:“你如此害怕那怪物,想必他定然十分厉害,按理说,他此?时不在,如?今正该是我们的机会,可底下这么多的耳目,要悄无声息地救走这么多的凡人,还有你龙宫海兵,只怕绝无可能。”

“那我们不如?便先将这祭台毁掉,”积玉盯着那祭台,目光如?炬,“他们这些妖怪是为天衣人修筑祭台的旨意而在此?,若祭台损毁,他们必然大乱,届时,我们或可趁乱行事!”

积玉说完,不由看向身后的程净竹。

一时间,其?他三人的目光也都落到他身上。

程净竹对上阿姮的目光,阿姮立即转过脑袋去了,他这才瞥一眼缝隙外那祭台高耸的廓影,说道:“这祭台没?那么简单。”

海筹磷光的照射之下,幽深海底一览无余,衣衫褴褛的中年男人被包裹在一颗气泡中,从玉带阶高处往下望去,只一眼,他的脸色便煞白起来:“他们成精也不易,怎么这些妖怪对待自己的同类……竟然也如此残忍!”

幽绿的磷光中,凡人们个个脸色惨白,有个离他近的,手里的刻刀都要握不住,哆嗦着说:“我方才下去接石料的时候听到那些妖怪嫌咱们太弱,那些龙宫海兵在这黑水里尚能苟延残喘些时日,咱们若没?有这气泡遮身,不淹死,也早病死了……”

冷冽的光影映照那中年男人沧桑的脸,他望向眼前这祭台,纹饰栩栩,巍巍如?山,语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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