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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醉。而做坏人就是要有惩罚的。何总不可能原谅她,在这一刻她想到的只是何总——齐大非偶,然后又想到了钱资源房子甚至还又想起了自己已经投入某个濒临倒闭的小公司的五十万。
一晚上,全都崩塌了。
周先生坐在对面,神色不动,慢慢的等着谁,十分耐心。
这里空旷安静,终于有车辆的声音慢慢的接近,又停下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电梯打开的声音悄无声息,那四米高的层层叠叠的门都被推开了来。
李秘书。
李秘书来了,他身后是熟悉的身影。何总一身黑衣,他的神色居然算得上平静。他走了进来,看了她一眼。林素看了看他,抿了嘴发抖,躲开了他的眼神。
审判,即将开始。
“何总。”犹豫了一下,她还是站起了身,低着头,声音低低,微不可查,似乎马上就要断气。
“Aaron,”有人也在打着招呼,慢悠悠的平稳,“欢迎,请坐。”
何总真的坐了下来。
她身边,是一件被叠起来的睡衣。窗户半开着,客厅似乎一切如常。
292|292.走不走?
292.
夜色如墨。
月色如华,城市已经安眠。
灯光明亮的七楼客厅里,林素跪坐在一边,觉得自己有些看不懂现在的情况了。李秘书神色凝重,此刻也远远的站在四米高的门口,只剩一个人影。她本来只想缩在沙发装作自己不存在的——可是却偏又被喊过去泡了茶。
他们居然也没说她,居然说的是公事。要不是何总右手的肌肉一直鼓着——林素简直快要以为刚刚的一切都是幻觉。
“牌照,正在走流程,问题不大。”
茶烟袅袅,周先生坐在对面,手里的珠子慢慢的拨过了一颗,声音平稳,“如今的国策,要求加快开放金融市场——”他端起茶喝了一口,声音慢慢的,“吸引外资,也是应有之义。”
“不过矿业投资,只有牌照还不够,还要单独的批文。”
何总声音淡淡的,从一进来就再也没有看她。林素跪坐一旁,低头看着杯子里的茶水旋转。这也是白毫银针——白毛毛的茶叶饱满,小巧玲珑的瓷壶装着,看起来和她屋里的那盒别无二致。
周先生给的他喝的茶叶。
现在还有闲心想这个?
旁边的男人没有回答。只是她的眼角里,男人大拇指一拨,珠子又拨过了一颗。
房间里沉默了。
简直要窒息。
“Susan你什么时候过来的?”话题说变就变,林素跪坐在旁边发呆,何总突然就把话题引到了她的身上。林素抬头看了看他——何总正在看着她,眼里有些平静,又有些冷,是她已经看不懂的神色。
心里一紧,她又赶紧低下头。
“最近国z三局正在带队枫叶国考察索比克锂矿,”旁边有人说话,慢悠悠的,“艾热克一直很忙,有时间去休假,却没有时间给我们的代表团排见面日程。根据上次F7峰会的对等条约,加大双边交流,促进互相矿业投资——这些,可都是写在文件里的。”
房间又沉默了。
何总坐在沙发上,敲了敲沙发扶手。
林素慢慢伸手,拿起了茶壶。
这沉默,让人心惊。
何总没有回答。两个人的目光,似乎都没有落在了她身上。
何总那里的工作肯定是没有办法再做了。
她只干了比两年更短的两个月。她不属于这里。周先生也并非是良人。老赵的五十万是已经到位了,钱财过手,最后只剩了一个不值钱的入股协议。只是不知道过几天再给Ron看项目书——会不会已经人走茶凉。
她领了两个半月十万的薪水,足足也顶得上她之前干一年。
如梦似幻。
她曾经获得这一切——比如面前的这一切。四米高的门,绵软的地毯,宽阔的房间。可是也是幻觉。她只是过客,拥有只是一种错觉。
“今天已经太晚了,不便叨扰,告辞。”
什么结论他们都没谈出来,何总就已经站起了身。林素抬头看他,他也已经看了过来。
“走不走?”他对着她说话,脸色阴沉如水。
旁边拿着珠串拨弄着的手,慢慢停住了。
“送出来的礼,还有拿回去的道理?”旁边的人声音慢慢的,“Aaron你久不回国,怕是已经搞不懂这边的风俗了。”
“从来没有送过的礼,难道还有强占的道理?”何总声音清晰,听起来也没有情绪,他低头看她,“Susan,你认为呢?”
空气又沉默了。
默得好像固体。林素身在其中,只觉得窒息。
眼前的四米高的大门层层叠叠,豪宅宽阔,装修格调,她跪坐在这里,却只是莫名的觉得自己就要被打回原形,又有人在头顶问她,声音清晰,“走不走?”
走。
是肯定要走的。
她匆忙起身,忍着发麻的腿,不敢看周先生的脸色。睡衣是不会拿走的,她跌跌撞撞的起来,拽起了自己五百块的老伙计,跟着何总匆匆的往外走去,满室茶香,似乎有人的目光就在她身后。
293|293.最后一次
293.
“轰。”
油门一踩,林素刚刚上车,就被强烈的推背力按在了椅子上,甚至还没来得及系上安全带。性能良好的跑车发出了愤怒的咆哮,拉出了一阵旋风。
刚刚的和颜悦色已经不见,此刻车厢里的气压极低,低的犹如车外翻卷的风。
安全带系上了,林素看了看旁边男人阴沉的脸。他握着方向盘看着前方,面无表情,右臂上的肌肉依旧鼓起,一言不发。周先生的藤园不知道在哪里——林素坐在副驾驶,一路看见了山,也看见了湖,再然后,看见了城市的灯光夜景。
车厢沉默,马达咆哮,过了很久,久到似水流年的logo已经遥遥在望。
“你有一次说明的机会。”
男人的声音终于在车厢里响起,低低的,说的是英文。这是他的母语——每次生气的时候,他就会切换到母语。林素去看他的脸,男人沉着脸看着前方,并没看她。
“最后一次。”他脸色铁青,似乎咬着牙。
最后一次。
是最后一次说话的机会了。
她从小熟读大量狗血剧,知道配角在去世之前总会把最后的力气用来写“杀我者乃——”然后还要在写上一撇再断气,给主角留下无尽误会的空间。
可是她的人生不是拍剧。
“我拿了点钱投了我同学的小公司,”
车子已经在减速,她低声说话,力图也把今天的事浓缩在三句内,“就是前几天投的。那个小公司要申请补贴,我搞不懂就去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