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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有,将名单记录下来,另外去查当年城中贩卖冥花的药铺单据记录,能查到的单据都带回来。”

云棠也知道这些事情难查,她降低期望值等着,直到孟谦将所有能查到的记录奉在她的案前,她这才知道,当年林温然被赎出云韶府前,云韶府闹了场瘟疫,死了许多人。

作者有话说:

俞绾出现在第20章

第40章

哄睡

云棠垂眸看著书案上的名单记录, 统共有十八人,每一个人的生平和因何罪入云韶府皆详细记录在旁,这十八个人皆是因为那一场疫病丧失性命,死后尸骨被火花。

云韶府当年的那场瘟疫闹得很凶, 林温然也曾身患疫病, 不过她侥幸活下来, 随后等到云韶府解封, 被云易丰赎出云韶府。

“据当年经过这场疫病的人说,所有在疫病中侥幸活下来的姑娘,脸上和身上都有许多残留的疤痕, 毁容尤甚者会戴上面具, 不再显露于人前。”

云棠一边听着孟谦的汇报, 一边浏览册子上的记录, 听到“毁容”二字,她眉眼一动:“林温然被赎出时,有人看见过她的脸吗?”

“此事并不确定,不过当年被毁容的姑娘那么多, 安阳侯愿意赎出林姑娘, 云韶府的人是乐见此事的。”

至于有没有确定那被赎出的女子是不是林温然, 还真不一定,一张面具遮着, 若是身形相似,不开口说话,怕是也无人知道她是谁。

所以当年被赎出的人可能是林温然,也可能不是林温然, 这也是云棠让孟谦准备这份故去女子名单的原因。

“这里, 不能赎出是什么意思?”云棠指着一处记录问道, 名单上共有两名女子被标记不能赎出,纪音雪和穆莺莺。

“若是家族罪行过重,家中女眷会被罚没入云韶府且终身不能赎出。”

云棠忍不住蹙眉,这是要让这些女子在云韶府中耗尽一辈子,且一点未来都看不到。

“什么罪行会被判不能赎出?”

“谋逆之罪。”

穆家确实是因为谋逆而获罪,云棠又看向纪音雪后面的记录,上面写着的是贪墨,详细未曾记载,“这里写得不是贪墨吗,为何这位纪姑娘也不能赎出?”

李琰坐在她旁边,闻言低头看了一眼,确信是记忆中的纪家,对她道:“这纪家原本是宁国公府,第一任宁国公曾追随圣祖帝征战天下,显盛一时,后来的宁国公因为贪墨军械和侵吞军饷获罪,满府被抄。这种大家族极有可能树敌,也许有人在其中动了手脚。”

宁国公府显盛之时多的是攀附之辈,但一朝落难,也不免有落井下石之辈,这时也不会有人去计较这种事情,说不得也想看看这位纪姑娘沦落进云韶府该如何受尽折磨。

云棠看着那短短几行的记录,心中莫名堵得慌,她看着那些陌生的名字,低垂着眉眼许久没有出声。

李琰见她有些低落,轻声问她:“怎么了?是查不到线索吗?”

云棠点点头,她瞥了一眼那些名单记录,声音很低:“过去这么多年,哪怕林温然真的不是我母亲,也不可能从这些名单上看出是谁的身份被调换,除非去逼问父亲。我只是忍不住想,那段日子,她应该吃过很多苦。”

她好不容易离开云韶府,会在什么情况下选择自尽?

云棠想不出,又去翻阅孟谦寻来的药铺单据记录。

时间太久,如今城中只有三家大药铺有宣明六年的贩卖冥花记录,云棠先将林温然服毒前后一月的记录抽取出来,将所有购买过的名字记录下来,前后有数十人,但里面并没有林温然的名字。

“不出所料,不过……”云棠点着那些单据,若有所思道:“若真是人为,如今我已知母亲是服毒自尽,幕后之人会不会担心我去查这件事?若是当年他们在这些药铺之一购买,会不会想着去销毁账本?”

李琰瞬间明白她的意思:“孟谦,派人去守着这三家药铺,切记乔装打扮,不要让人看出端倪。”

“是。”孟谦领命退下。

云棠看着满桌的文书,她知道这已经是她能做的极限,十几年的光阴,能够抹去所有痕迹。

她转身默默抱住李琰,头埋在他的颈窝有些闷闷地道:“殿下会不会觉得我想太多了,也许事情根本没有那么复杂,只是我多想而已。”

她这几日因为这些事情食不下咽,夜里也睡得不安稳,李琰半夜醒过来时常常能听见她在梦中唤娘亲。

小姑娘从小没有感受过亲人的疼爱,那块平安扣是她唯一与母亲的联系,曾陪伴着她度过一个又一个孤寒的夜,她难过或是高兴时都喜欢对着那块玉扣自言自语,像是对着从未谋面的母亲说话,这是多年来唯一的慰藉。

“不会,若你愿意,逼问也可以。”李琰轻描淡写地道。

他口中的逼问自然不是一般的逼问,这件事最简单的就是从云易丰口中撬出答案,但云棠清楚,云易丰瞒了这么多年,如果这次真是谎言,那他决计不会轻易说出真相,况且孝礼为先,若因为此事闹得不得安宁,怕是还要牵连到殿下。

殿下已经为她做了很多事情,她不能如此自私。

“再等等,我再想想,也许会有其他的办法,也许……能见到什么转机。”

这些日子,她总有一种奇怪的预感,却也说不出为什么。

但因为母亲这件事,她确实提不起劲,她也能感觉到殿下这几日都尽量陪着她,似乎怕她一个人钻进牛角尖似的。

她抬头看了看李琰,突然凑过去在他脸颊上亲了一口,眉眼弯出一个笑:“我没事,殿下去忙事情吧,我也去看账本。”说着要松开环住他肩头的手。

“不急。”李琰环住她的腰,单手穿过她的膝弯处将她抱起来,走出书房进了西侧殿,将云棠放到软榻上。

小桌上放着一壶酒,云棠凑近闻了闻,眉眼一扬:“是桃花酿。”

上次喝桃花酿还是成婚那日,那夜他说她身上沾染许多桃花酿的味道,明明她自己不曾闻道,偏他非要在她口中去尝什么桃花味……

回忆被不经意勾起,云棠脸颊默默红了起来,她将桃花酿放回去,义正辞严道:“喝酒容易误事,我还有许多账本没看,不能贪杯。”说着起身就想走。

“不贪杯,只喝一点。”李琰说着,轻轻松松按着她的肩膀给她按了回去,他坐到小姑娘身边单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揭开酒塞,桃花酿的香气飘溢出来,他在酒杯里倒上满满一杯,拿着酒杯在小姑娘鼻尖晃来晃去。

云棠躲到哪里,那酒杯立刻跟过来,最后她恼得啊呜一声咬在李琰的手腕上,气呼呼地道:“殿下真讨厌。”

“那你想不想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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