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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从知晓。
相遇没有预兆,隔空对视几秒,旁边的盛礼顺着陈绥的视线看过去,视线却直接落到闻宜知的背影上。
像是突然间明白什么,“啧”了声:“这是没看上?都追到这儿——”
话没说完,陈绥理也不理他,抬腿迈进门。
闻喜之看着他朝着自己的方向走来,就像看着个陌生人。
被她这样的眼神看着,陈绥也没有半点不自在,往她旁边一坐,有点倦:“居然在这儿碰见你。”
闻喜之垂眼看手机,语气无波无澜:“是挺巧的。”
闻宜知跟盛礼的反应如出一辙——
居然认识?
盛礼转着篮球走过来,看了看,很自然地在闻宜知旁边坐下,篮球放地上踩脚底。
伸出沾了灰的手:“哥,湿巾。”
陈绥靠在沙发背上不想动弹,懒懒地睨他一眼,语气轻飘飘的:“滚。”
闻宜知默默地从包里翻出一张湿巾递过去:“给你。”
盛礼接过,说了声谢谢,笑着看了眼闻喜之,眼神暧昧:“这位美女是?”
“闻喜之。”不等陈绥介绍,闻喜之主动搭了话,“我和你哥是同桌。”
“哦……”盛礼一手搁在桌上轻轻敲着,笑得意味深长,“原来是……同桌啊。”
又转头瞥了眼旁边的闻宜知,眉头一挑:“你呢?”
“……我和之之姐是堂姐妹。”
“啧,怪不得。”
因为两人莫名其妙地半路加入,闻喜之叫来服务员加了条鱼。
四个人半生不熟的组合,似乎有些尴尬,但又不那么尴尬。
没人主动说话,闻喜之慢吞吞吃着,一旁的手机亮起来。
CS:【不说话?】
她看了眼,直接锁了屏,并没有回复。
陈绥没什么胃口,筷子没怎么动,手机拿在左手里,时不时按几下。
闻喜之的手机再次亮起——
CS:【?】
她又看了眼,依旧没回。
陈绥又发来一条。
CS:【叛逆期到了?】
闻宜知注意到这边的动静,好奇问:“之之姐,有人找你啊?”
“嗯。”闻喜之淡淡应了声,“一个无聊的人。”
“那就别理他了。”盛礼插话,“学姐这么漂亮,多的是无聊的人来纠缠,别给人眼神,免得一些普信男自信起来——”
话没说完,被陈绥在桌下踹了一脚。
闻喜之弯了弯唇角:“你说得对。”
吃完纸包鱼,时间不早不晚,闻喜之说还要陪闻宜知买东西,跟两人告了别,拉着闻宜知先走了。
陈绥的视线一直跟过去,盛礼暧昧地碰碰他肩:“你喜欢那个?”
陈绥瞥他眼:“?”
“美丽学姐。”
“跟你有关系?”
“当然。”盛礼一副轻狂浪荡的表情,“你不喜欢我可就追了。”
“再说一遍?”
“好话不说两遍。”
陈绥抬脚就踹:“你他妈要死啊。”
盛礼侧身一躲,拍着篮球跑远:“急了。”
因为陈绥的出现,后来再逛街闻喜之明显就没什么兴致,满脑子都在想他为什么消失这么久。
闻宜知买了些军训要用的东西和学习用品,看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没再拉着她继续逛,两人各自回了家。
去年陈绥送的那两朵十八学士被做成了干花,就放在书桌的架子上。
闻喜之洗完澡本打算刷一套题,却不知不觉看着这两朵干花发了十分钟呆。
手机在旁边发出“嗡嗡”震动的声音,她拿过来看,是周林燃。
南华大学过几天开学,他要提前过来,问她有没有什么想吃的西州特产。
闻喜之不想打字,摸出耳机打语音过去。
有一搭没一搭地聊了会儿,陈绥又发来一条消息——
CS:【到家了?】
忍住想回复他的冲动,努力忽略掉这条消息,跟周林燃说话却有点心不在焉。
没过多会儿,周林燃听出不对劲:“你遇上什么事了?”
与此同时,跟陈绥的微信对话框忽然显示出一条语音通话未接听的提示。
紧接着,他发来一条消息。
CS:【忙线中?】
闻喜之心里莫名一慌,匆匆跟周林燃告别:“师兄,我这里还有点急事先不聊了。”
不等周林燃说什么,直接挂断电话。
陈绥已经又发来一条新消息:【跟谁?】
有点质问的意思。
这瞬间,闻喜之甚至产生了一种,他这语气像是抓奸抓到了的感觉。
莫名其妙。
缓了缓,回消息给他:【和师兄。】
等了几秒。
CS:【好的。】
然后,他就再也不说话了。
闻喜之等了很久,他都没有下文,只得主动发过去一条:【打完了。】
CS:【嗯。】
闻喜之:“……”
他还高冷起来了。
本想矜持一点,不要再给他发消息,忍了又忍,却终究没忍住,又发过去一条:【找我有事?】
CS:【没了。】
没了。
没、了。
意思就是,原本是有的。
闻喜之想了又想,为自己的没出息叹了口气,趴在书桌上,又回过去一条:【你在干嘛?】
CS:【困了,睡觉。】
芝芝莓莓:【……】
不矜持就只到这儿。
闻喜之看他一副不冷不热的态度,也不愿再发什么消息过去,倒显得自己一天到晚闲得慌,尽干些打扰人的事情。
一连大半个月的折腾,日夜颠倒,不眠不休,食欲全无,陈绥这个看上去永不倒下的铁人终于在夜里发了场高烧。
家里没人,外婆出院后不肯回来这里住,他给找了陪护,让她还是住在普宁寺附近的那套房子里。
这场高烧一直烧到凌晨四五点,没有任何人知晓,是他自己用强大的意志力撑着给韩子文打了电话。
韩子文出门没打到车,骑着小电瓶就跑了过来,跑上楼的脚步都有点虚浮。
折腾半晌,把人弄到医院挂点滴。
沈明双手插着白大褂的口袋过来看他的点滴速度,“啧啧”称奇:“怎么没把你烧死。”
陈绥闭眼躺在病床上,听见他这话都懒得搭理,还是韩子文小声抱怨:“姑父,你可是他亲姑父,哪有你这样咒人的?”
“哦,是吗?”沈明不以为意地挑眉,“他可从来都没叫过我姑父。”
“那你也不能这样……”
“放心,又死不了。”
“……”
几瓶点滴下去,陈绥又死里逃生一回。
韩子文给他买了粥,他不喝,买豆浆,也不喝,接了热水,还是不喝。
“不是,绥哥,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