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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也为他加冕。
那场车祸带给他的所有的恐惧和阴影,都做了她的手下败将。
他的躲避更加如鱼得水,逼退也更加具有压迫性。
银灰色面包车的气势逐渐变弱,像一条上岸的鱼,在没有水的陆地做垂死的挣扎。
另一边,那辆同样的银灰色面包车迅速倒退,转向要往转盘的另一边穿过。
黑色保时捷卡宴死死地咬住它,每一个动向都被完全卡住。
操控这辆银灰色面包车的人似乎发现了里面坐着陈绥的帮手,转而开始倒退,试图逃离。
黑色卡宴迅速冲上去,面对面逼得他倒退也乱了阵脚。
转瞬,那银灰色面包车企图冲撞上来。
闻喜之丝毫不见慌乱,淡定地打转方向盘。
黑色保时捷卡宴与银灰色面包车擦身而过,霸道地卡在它后退的道路上,调了个头。
警车鸣笛的声音响起,急促而具有威胁性,银灰色面包车立即加速往前冲刺,试图逃离这场即将到来的追捕。
黑色卡宴紧随其后,逼迫它往前行进。
四条路汇聚于此,警车鸣笛的声音仿佛响彻在每一个角落。
前方,是死路一条。
距离转盘越来越近。
银灰色面包车冲了过去。
“砰——”
两辆同样的银灰色面包车撞到了一起。
一瞬间,撞车的巨响劈开长夜,汽车外壳的碎片在空中翻飞。
两辆银灰色面包车各自被撞得往后退了一截,车头惨烈地凹陷进去,车灯已撞毁熄灭。
四条路都来了警车,车顶红蓝闪烁的灯光逐渐逼近。
空旷少人的街道,迎来了今夜最热闹的时分。
黑色保时捷卡宴车头别开一点方向,穿过车祸现场,往前开进,与同样逼迫另一辆银灰色面包车冲过来的黑色大G缓慢地擦肩。
驾驶座车窗默契地同时降落。
狂风终于有了更真切的声音。
夜里的空气带着什么东西破碎燃烧后的味道。
前方的旷野,飘来自由不羁的气息。
闻喜之侧过头。
明明前一秒还淡定又霸道地逼退面包车的冲撞,却在看见那张夜色里依旧好看到心动的脸时湿了眼眶。
这一次,她守护到他了吗?
旷野吹过来的夜风里,那双深邃的点墨黑瞳同样也望着她。
这个在死亡的边界线徘徊时也不肯流泪的男人,与她一同红了眼眶。
橙黄路灯灯光的照耀下,他伸出一只修长漂亮却颤抖的手,冷白的肤色被照得带了点儿血色。
闻喜之将头探出车窗。
狂风刮过,她的眼角滚落一滴泪。
修长的指尖颤抖着,小心翼翼地触碰到她的眼下。
不同于平时总滚烫的触摸,此刻他的指尖是冰凉的,像血液都倒流,生命即将终结。
哽咽沙哑的嗓音落在她心里每个角落——
“别哭。”
可是。
他说这话的同时,却滚落一滴赤诚的热泪。
作者有话说:
陈绥:别哭
沂沂来了呜呜呜,我的CP,请一定要永远幸福
这章给大家发二十个红包呀
第85章 起风
那两辆面包车价格不贵, 性价比却很高,质量不错,撞得那么厉害, 虽然车头外壳破裂了一些却也没直接解体。
先前陈绥报警时说的是有车发疯撞人,恰好这两日金江扫黑除恶专项小组开展严打工作,刚刚在附近巡逻,这一会儿全都赶了过来。
警察们赶到两辆面包车边查看情况, 面包车内的安全气囊弹了出来, 又因为相撞前的短暂瞬间驾车的人本能躲避,陈宜和那名驾车撞陈绥的男子都只是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没有生命危险。
救护车随后赶了过来,一部分警力跟去医院,一部分警力带着闻喜之跟陈绥回警察局解释事情经过, 做口录和笔录, 另一部分警力留在现场取证。
俩人是分开做的口录和笔录,陈绥先出来,坐在入门厅里的铁皮椅上等。
已经晚上八点, 外面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下起雨,在警察厅能听见很大的哗哗雨声。
外面风刮进来, 盛夏的夜里忽然蔓延开无边凉意, 吹得露在外面的胳膊冷飕飕的。
陈绥岔开双腿坐着, 不同于平时总散漫慵懒的坐姿, 手肘各自撑在两条大腿上, 上身前倾, 弯腰, 双手交叉抵着额头。
整个人看上去, 有种经世的颓然。
保洁阿姨进来放清洁用具, 经过他身边,多看了两眼。
在警察局里,这样坐着的人她经常见。
他们总是害怕、后悔、焦急,仿佛一个绝望太过而虔诚不够的信徒。
但此刻看见陈绥,感受却不似从前。
也许是因为他出挑的身姿和外貌,也许是因为他浑身自然而然流露出的气质,让人觉得,他不应该这样坐在这儿。
仿佛仅仅是这样带着些颓地坐在这里,就让人看一眼都心疼。
保洁阿姨去放了清洁用具,出来时手里拿了两把伞。
走到陈绥跟前,犹豫一瞬,还是将其中一把搁到了他座位旁边。
“外面雨大,撑伞走吧。”
入门厅里寂静,阿姨这话落下,空旷的厅里荡起回音。
陈绥抬眼看来,神情有些恍然。
反应过来,他说谢谢,阿姨却只是笑笑,撑伞走了。
外面风雨琳琅,时间似乎格外漫长。
等待闻喜之出来的每分每秒,都格外难熬。
陈绥揉揉太阳穴,把漫上来的痛意揉散,寂静的警察局大厅响起一阵很轻的脚步声。
从未想过脚步声也可以如此令人心动。
陈绥迫不及待转头看。
心爱的姑娘平安无事地出现在眼前,白色T恤,浅蓝色休闲牛仔裤,长而柔顺的头发扎成高高的丸子头,露出白皙纤长的天鹅颈。
简单到极致的打扮,却像天使降临。
铁椅发出“滋——”的刺耳响声。
原本坐着的人迅速起身,动静太大,铁椅被带动着发出响。
陈绥将人一把抓紧怀里,紧紧抱着。
很用力的一个拥抱,像要把对方揉碎了嵌进自己身体里。
“你是笨蛋吗,闻喜之。”
开口时嗓音带着很钝的沙哑,像潮湿的CD,尾音轻颤。
闻喜之并不应声,只任他抱着。
不反抗不拒绝,却也不回应。
好一阵,这个拥抱才勉强结束。
“吓到了?”陈绥捧着她的脸抬起来,大拇指指腹很温柔地扫过她眼下那块儿柔软的皮肤,声音温柔似水,“饿不饿?”
闻喜之垂着眼,没看他,流过泪的眼圈泛着惹人怜的红,小声说:“我想回家。”
“外面在下雨,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