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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
整个朝廷只以经义科举取士,培养的人也完全只是为了封建皇权服务,除此之外对个人其他素养的要求就通透砍掉了。
“那老师便是六艺皆通了?”谢良臣偏头看他。
他现在已知的是盛平顾礼乐皆熟,书数也精通,至于御嘛,看他驾牛车也算娴熟,想来也是会的,就是不知会不会射箭。
“不就是射箭吗,有何困难?”盛平顾笑一声,从卧室里取了弓箭,抬手便朝院中一草垛射去 ,落箭极稳,正中草垛顶上圆盖。
“老师真乃大才!”谢良臣看得心动,便想趁着他高兴,也学一学,立刻又道,“弟子也觉得先圣所教导的为君子之道甚好,学生愿听从之,还望老师也教我射箭!”
不过这次盛平顾可没应下,而是将箭递给了孙女,摇头道:“贪多嚼不烂,你虽有心,且又练拳数载,不如先跟我学剑术,更何况你在诗赋一道上仍有欠缺,不若先把这短板补上再说。”
好吧,学不了骑射,剑术也行,至少这样可以保证自己的人身安全了。
就像老子出门传道,临行只带了个小童子,骑了头小毛驴,结果出了函谷关就不知所踪。
而孔子身为山东人,本身长得高力气大就不说了,剑术也十分的厉害,再加上有弟子三千,其中二弟子子路据说还是当地的□□头目,因此孔子周游了列国都没出什么事。
毕竟一个身高九尺,手拿长剑,武德积极充沛,手下还有一个旅的人来跟你讲道理,那么你最好就是讲道理,否则使用武力还不定谁吃亏呢,真正做到了以德服人,文德和武德皆备。
只是听盛平顾说到做诗,谢良臣头就痛得很。
他可没那么多的浪漫情怀和伤春悲秋的充沛感情,因此每次写诗就总是干巴巴的,而且大多做得比较白话,文采斐然是绝称不上的,这点让盛平顾很是嫌弃。
见他眉头紧皱,面有难色,盛平顾直接威胁,“快点回去好好补补诗赋,要是这次乡试你落榜了,丢了为师的脸,我便将你......”
“便将我逐出师门。”谢良臣不等他说完就接过了话头。
“怎么?你当我真不敢是不是?!”盛平顾瞪眼。
“老师自然是敢的,我这不是早有自知之明吗?”谢良臣弯弯唇角。
他话音刚落,盛瑗便轻笑两声,见爷爷看过来,又收了笑,只是忍得有点辛苦。
盛平顾见孙女胳膊肘往外拐,胡子抖了抖,直接嫌弃的朝谢良臣摆手,赶人道:“赶紧走,赶紧走,别杵在老夫跟前碍眼。”
谢良臣也不跟他开玩笑了,朝盛平顾再次躬身行礼后就出了盛家竹屋。
这次是他乡试前最后一次来这里,从这回家之后,他就得去江城了,所以也算是来告辞的。
这边乡试考试的告示已经贴了出来,上头写了考生需带的东西和注意事项,其中跟上次院试最大的不同就是,吃食要自己准备,除此之外,号房也不再是前头敞开的半封闭,而是还要关门上锁的。
因着这些不同,谢良臣要准备的东西着实不少,要带干粮、解暑的药丸,还得带驱蚊的艾草,至于炭火则不用带,考场会给每人一个炭盆和一支蜡烛。
见谢良臣出来,原本坐在驴车上的江着立刻就跳了下来,朝谢良臣行礼:“少爷。”
谢良臣朝他点点头,坐上驴车,两人便往平顶村赶。
江着原名并不叫这个,只有个叫江二的诨名,他是外地逃难来的,据说因着干旱,家乡饿死了不少人,他和父母兄妹一行五人一路逃荒,哪知爹娘相继染病去世,他们兄妹三人无力埋葬父母,便只好自卖自身筹钱。
恰好这时谢栓子去外省走货,见他们三人可怜,便给了银子把人给买了下来。
原本一般人是没有资格蓄养奴婢的,商人有钱也不行,至于那些豪商巨富,虽看着是商人,其实也都花钱捐了没有实权但却有个名头的官职的,所以也可以畜养奴婢。
至于那些普通人家,甚至是地主,即便家里有人帮佣,却不是签的死契,也就是说别人只是来打工而已。
而谢栓子之所以能把人买下来,便是用的谢良臣的名义,他是秀才,是“士族”,畜养奴婢也是特权之一,所以只要你有钱,那么就能出钱买那些愿意自卖自身的人。
谢栓子把人带回来时谢家人都吓了一跳,毕竟家里突然多了三个人,而且还一口一句老爷夫人的叫着,谢石头夫妻俩是真不习惯,还有点惶恐。
然后他们就责怪谢栓子,让他给点银子让兄妹三人自去投亲算了,哪知三人听说要赶他们,吓得立刻跪地,都道求老爷夫人好心,收留他们,三人已无亲可投,家中田地更是早就典卖他人,若是离开谢家,便只能再次流落街头。
听他们说完这一路的遭遇,赵荷花眼泪是抹了又抹,最后心软便把人留下了。
然后三兄妹里大哥江大,现名江贵,便跟着谢栓子,给他帮忙,同时也帮着做点家中的杂事。
老二江二也就是现在的江着便跟着谢良臣,给他当了书童,小妹虽名义上是丫头,实际上算是半个玩伴去了谢良瑾房中。
江着今年13岁,比谢良臣还小两岁,谢良臣本不想要什么书童,只是后来看他实在太瘦,要是真去干农活,反而受罪,就也把人收下了,这次去江城便是他跟着去。
“少爷,咱们什么时候启程?”
谢良臣正坐在车里闭目养神,闻言启唇道:“早点出发吧,东西都准备好了吗?”
“嗯,都准备好了,就是老夫人说衣裳带得不够,还在做新的,到时让您一块带去呢。”江着扬了扬手中的鞭子,催着毛驴快行。
上次院试在号房里待了三天,谢良臣出来时整个人都带着馊味,因此这次再去,他便想着多带几件里衣去替换。
哪知赵荷花知道了,便一股脑的给他做了好多,甚至连袜子都做了数双,包袱收拾了大小好几个。
谢良臣听说他娘还在做衣裳,想着屋里那几个包袱,吓得一激灵,立刻就道:“咱们明天就启程,现在赶紧回去!”
六月二十三,谢良臣出发去江城。
因为这次只有他一个人上路,虽然身边还跟着个江着,但为着保险,谢良臣仍是选了人多的大船。
等到了江城时,谢良臣仍旧先去了上次住的院子问,哪知因着上次他院试考中廪生,房主把此事大肆宣扬,因此来他这里租房子的人不少,已经没了空房间。
没办法,谢良臣只好另找住处,谁知最后都没找到合适的民宿,他与江着便只能花高价住了客栈。
这间客栈比上次的小院子离贡院要近,而且住在这里的学子着实不少,谢良臣甚至还看到了当初在县学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