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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有丁香,有鸢尾,有芍药,层层叠叠,花团锦簇。而一棵花树摆在最中央,它的周围是隐隐跳动的烛火。

她看呆了,迟迟未动。

陈遂轻笑提醒:“跟我来。”

她没有迈步,而是试探着问:“所以阿卓没有给你打电话,你只是找个借口让我跟你过来?”

“错!”他一副办了件大事的样子,“我只是和阿卓通气儿,告诉他们我们马上到,他们该撤了。”

这位爷还真是一点不瞒着她。

他笑得显山露水:“俗是俗了点,但这种事儿,仪式感可不能少。”

孟菱一时放慢了呼吸。

陈遂直视着她的眼睛,然后把手伸出来,她默了默,把手放到他手心上,他紧接着握住,拉着她往舞台上走过去。

地上软绵绵的。

孟菱察觉不同,这才注意到脚下,全是玫瑰花瓣,这些花并非随意撒上去装样子的,而是厚厚的铺了一层,踩上去甚至能印出一个深深的脚印痕迹。

他一路牵着她到台前,自己先站上去,而后拦腰抱她上来。

孟菱的脚踩在舞台的地板上,只感觉浑身都轻飘飘的,有点发晕。

不知道陈遂是何心情,她看他一眼,发现他正仔仔细细的打量舞台布置,口中念念有词:“不愧是我想了大半年的设计,多唯美,多梦幻。”

“……”孟菱在一旁局促的咬着唇,没有说话。

他把舞台布置看了一遍,忽然转脸问她:“你瞧,你送我丁香花,我也送你丁香花,咱们是不是心有灵犀?”

孟菱低下了头:“你……”这些话她几乎说不出口,“你要求婚?”

“是啊。”陈遂笑,仿佛在说“哎嘿这小孩儿真聪明”。

只是从进礼堂到现在,他的笑未免比平时浮夸了一点,很明显有表演成分。

这代表紧张。

可孟菱无心观察,只听他开玩笑说:“要毕业了,不把你套牢,我不放心。”

孟菱想笑,勇敢抬起眼,刚想说什么,他忽然单膝跪地。

“咳咳,来,正式走流程。”陈遂痞里痞气一笑。

孟菱淡定不来了,后退一步,忙说:“快起来。”

“孟菱,安安心心站着,听我把话说完。”他说,“然后结果你自己定。”

孟菱思忖了两秒,也就稳了下来,不再腼腆,挺了挺背大大方方站直了。

陈遂目露赞许。

他从兜里掏出一个戒指盒,别有深意的说:“刚才在车里放衣服的时候拿的。”

孟菱一愣,明白原来连最不起眼的动作都被他算计了进去。

“怕你觉得不好意思,所以让朋友们都回避了,只留我们俩。”陈遂看着她,“当然啦,更怕我求婚失败,太丢人,索性没有观众我们俩都舒服。”

孟菱笑了笑。

陈遂把戒指盒打开,里面躺着一枚款式很大方的钻戒,说话之前他深深呼了口气,终于卸下笑容:“不瞒你说,孟菱,我现在很紧张,心跳的就像是刚参加完马拉松似的。”

他又深深呼吸了一口,舔了舔唇:“我想娶你,这个念头在我脑海里盘旋很久了,从当初在欢城的时候就有。后来回到遗棠,这念头也是时不时就冒出来,尤其是在我被污蔑抄袭之后,哪怕你明知道支持我会被卷入网暴和抵制中,却还是斩钉截铁的站到我旁边,给我力量。那时候我就想,我一定得娶你。”

说到这他笑了:“害,他妈的,我有时候就想,老子来世上一遭,连个想娶的人都娶不到活着还有个毛意思?连张九块钱的结婚证都搞不定,逊毙了,多没意思啊,你说是不是?”

他隐隐激动了,停顿了一下,平复后才又继续说:“好吧我承认,我还是太激动了,本来觉得跟你求婚还是freestyle比较有诚意,但我现在大脑一片空白,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我决定念求婚稿,你可不许笑话我……”

孟菱本来没想笑,他这么一说,她反倒没忍住扯了个无声的笑。

不过陈遂没有看见,他掏出了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清了清嗓子说:“我要开始念了。”

“我要娶孟菱的十个理由。”

孟菱的心被触动了一下,不是嫁给他的理由,而是他要娶她的理由。

他真的有在尊重她,不去干扰她的决定。

“第一,遇见你之后,我才学会了爱与被爱。”

“第二,因为你,我才敢重新面对对家的渴望。”

“第三,我们志同道合,无论在事业上还是心态上。”

“第四,你完全是我的审美标准。我指的是从里到外。”

“第五,你爱浪漫,我也是,我们都不觉得这是虚的,娶了你,我可以终身浪漫,这对我很重要。”

“第六,你的家庭对我也很有吸引力,爷爷奶奶让我感受到家的温暖,我很想做他们的家人。”

“第七,婚礼誓词里写‘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我将爱着你、珍惜你,忠实于你,直到死亡把我们分开’,我仔细想过了,这么笃定的誓言,只有对你讲出来,我才问心无愧。”

“第八,我也找到了领证时的民政局宣誓,上面写‘我们会共同肩负起婚姻赋予我们的责任和义务:上孝父母,下教子女,互爱互敬,互勉互信,互让互谅,相濡以沫,钟爱一生’,我觉得很有中式美感,夫妻不就是这样吗,看似琐碎而平凡,但能做到的少之又少。我想,如果我娶了你,一定能践行这些诺言。”

“第九,因为你爱我。”

“第十,因为我爱你。”

他念完这密密麻麻一纸字,再抬眼,没刚才那么紧张了:“孟菱,你愿意吗。”

孟菱静静看着他,眼睛如初见时那般清澈,身上没有一丝浮躁之气,身上藏着令人心安的如沐春风的气息。

她在他刚才的一字一句中,想到了许多的往事,大多是他们相识相爱的点点滴滴。

那天午后,他坐在车里遥遥看她一眼,眼神是如此的淡漠。

那时候的她绝对想不到——那个看起来没人能入得了他的眼的陈遂,爱起人来,是这个样子。

孟菱没有立刻回答他,只轻轻问:“有多爱?”

陈遂皱了皱眉,像被难住了。

孟菱促狭一笑:“回答不上来吗,有点失望。”

他一看她的神情,便隐隐察觉出什么,点点头笑了:“你还想难住我?”他狂妄起来,“一天二十四小时,老子爱你二十五小时够不够爱?一个星期有七天,我到星期八也爱你,行不行?”

上句话还在开玩笑,下一句却又正经起来:“有人希望自己是二十五岁结婚,有人希望是二十八岁,可我从未设想过结婚的年龄。因为我希望婚姻的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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