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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不是因为年龄,是因为爱情。如果爱了,二十岁我也娶你,如果不爱,三十岁我也单身。”
陈遂说:“而我爱你。”
她看着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
最后直接伸出手来。
他却怔愣了好一会儿。
她努努嘴:“不给戴算了。”
说着就要收回手,他连忙一把抓住她,眼疾手快把戒指套进她的无名指上。
尺寸刚刚好。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陈遂站了起来,跪太久乍一起身还差点没站稳,孟菱虚扶了他一把,他顺势抓住她的胳膊,把她拥在怀里,接着说:“这是‘金箍’。”
“啊?”
“嗯。”他笑,“你带上它,不是被我套牢了,而是我被你套牢了。以后我要是敢不听话你就念‘紧箍咒’啊。”
孟菱笑着拍了他一下,仿佛在说:“你又没正行了。”
“嘭嘭嘭……哇喔……”
这时台下有人忽然拧开彩珠筒,彩带全都喷发出来,而掌声,笑声,起哄声,掺杂其中。
孟菱转脸,这才发现,不知何时,这礼堂里来人了。
来的都是她和陈遂共同的朋友,舍友们还有阿卓徐梁,甚至是莫雨薇和高一飞也都来了,都在微笑看向他们。
“要幸福啊!”
“好好对孟菱,不然我们姐几个打不死你!”
“诶,别说你们了,我们也饶不了他!”
“阿遂,你会幸福的!”
“阿菱阿遂,永远在一起吧!相爱吧!”
“……”
朋友们的祝福淹没了他们。
陈遂揽着孟菱的肩,松松垮垮站着,小爷似的笑骂:“你们一个个的好俗啊。”
“还有更俗的你忘了?”阿卓提醒。
陈遂咯噔一下:“哦!对了!”
他松开孟菱,转身走到某一丛花面前,找了几秒,从里面拿出一面洁白的头纱来。
孟菱今天恰好穿着白色的裙子,朦朦胧胧的美,就像多云天气里月亮的光晕。
陈遂说:“一切都刚刚好。”
孟菱提醒:“你不怕俗了?”
“求婚结婚本身就是世界上最俗的事了,孟菱,和我一起在俗世,做俗人,偶尔浪漫,时常安宁吧。”
他这么说。
上前一步,对准她把头纱扬起,待头纱落下,他吻上她的嘴巴,他脖子上的鱼儿也吻上她脖子上的鱼儿,他们与她一同被头纱覆盖。
台下的朋友们笑着看向他们。
一吻而尽。
孟菱浅笑:“我是不是还没有正式回答?”
“什么?”
“我愿意。”
我愿意,不是因为我看好婚姻,信任生活,而是即便知道婚姻是免不了落俗的,生活是苦乐参半的,我还是愿意。
我愿意和你在一起,愿意把我的命和你拴在一起。
无论顺境还是逆境、富裕还是贫穷、健康还是疾病、快乐还是忧愁,我都将爱着你,直到七十岁光景,牙齿都掉光了,我对你的爱还是爱情。
陈遂差点被这三个字引出泪来,他很快又抱住她,深深吻下去。
想起那天她曾问他:“陈遂,《梦》马上要写到结局了,你打算怎么作结?”
他没有告诉她,故事的最后一页,写满了相同的三个字。
那是末日之前,男主角对女主角的告白:“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如果一段故事注定要有结束的那一天。
这正是他的答案。
——正文完。
2022.9.1
第89章 碎片
1.
陈遂喜欢水,家里走廊上全是鱼缸,宛如水族馆一样,卧室里甚至装有一面水波纹的墙。
连个性签名都是一句:焚海的人。
在一次访谈中,主持人问陈遂:“如果用一个东西形容你,你觉得你是什么?”
他给的答案是:“海。”
孟菱听到他这么说,忽然就开始难过——陈遂说他是海,可他的个签是“焚海的人”。
我是海,也是焚海的人。
于是我——自己杀死自己。
好几年过后,当陈遂的个签已经从“焚海的人”改为“孟菱的人”了,孟菱才问他,为什么对水有这么深的执念?
陈遂说不是执念。
而是感觉。
他问孟菱,你看过《分手的决心》吗?里面引用了孔子的一句话——智者乐水,仁者乐山。我不是仁者,我喜欢水。
“十五六岁的时候我年纪小,喜欢给所有事情赋予意义,也喜欢凹疼痛青春的中二病。那会儿我因为杨老师去世,和宋舒云撕破脸而变得特别堕落。我就在想,如果人往高处走是人的宿命,水往低处流是水的归宿,那么我成为水,下沉、悬溺、堕底,是不是都是正常的,而不是消极的?有人向往狂风,有人歌颂太阳,而我从此爱上了水。”
2.
孟菱的《薄荷烟》出版前夕,陈遂亲自下厨为孟菱做了一顿烛光晚餐庆祝。
他买了二十多块现成的生牛排,煎了十几块才终于煎出两块还算满意的七分熟肉眼。
他把它们放进洁白的瓷盘里,鸡腿菇,芥兰,土豆,圣女果和薄荷叶做简单的装饰,最后呈现的效果还算能看。
他们在屋外吃,那棵叫112%的丁香树树梢上挂着一只黄橙橙的弯月灯,他们在树下相对而坐,树叶沙沙作响,花香沁人心脾,月亮触手可及。
树旁还有一个投影仪,他上午特意安装的,就为了晚上玩得开心。
他投了一首温和治疗,盛夏焰火梅子酒配音乐。
“好吃。”孟菱切了一块吃下肚,给出一个满意的评价。
陈遂‘嘁’一声,颇为自大:“这还用说。”
孟菱咬着叉子,笑盈盈的,不把他浪费了十几块牛排的事情揭穿。
陈遂问她:“第一本书出版有什么想法吗?”
孟菱想了想,诚恳地说:“希望大卖。”
陈遂失笑:“那要是没能大卖呢。”
孟菱喝了口梅子酒:“那就等下本喽。”
“心态挺好。”
“嗯……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很着急想要一个结果,或许是出版梦圆了,剩下的反而都是感激。”
陈遂点头:“作者唯一能把控的就是写作本身,剩下的机缘,就交给命运吧,咱们的路还长,无论当下是红还是不红,都要踏踏实实的走下去。”
孟菱用力的点了点头。
陈遂喝了口酒,站起来说:“给你唱首歌吧。”
孟菱眼睛一亮:“唱什么。”
“之前答应过你,但没来得及唱的那首。”
孟菱一时想不起来,却因为想不起来而更加期待。很快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