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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坚持:“你说了谎,不来与我解释,还想要我相信你,世间没有这样的道理。”
逻辑清晰,让沐颜周身的悲伤氛围,都淡了一瞬。
她重新抬眸:“我以为,你我知心相交,是不一样的。”
她的目光,却并没有对上岑楼的。
后者转开了脸,并没有看她,错过了眼神相交。
“你还是不信我吗?”沐颜苦笑,继而也有几分委屈和愤然。
“难道,连你也觉得,我是那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吗?我送你们绣帕,只是为了将你们拿捏在手里?”她声声如泣,像是质问,又像是哀哭。
“我问你,我们相遇时,我甚至还以为是一个梦,我甚至都不知道你的身份,我能图你什么?这且不说,我们认识以来,我图你什么了吗?我从你这里,得到什么好处了吗?就连你的魔尊身份,我也是在拍卖会上才知道的。我才是被你欺骗的那个人!”
“明台,温城主,我图他们什么了?我跟他们要过什么吗?”
“我只是当大家是朋友,知己相交,一片真心,希望这好运气,也能庇护你们。”
“如果这你还理解不了,那么最最简单的道理,如果,如果我真的是他们说的那种女人,我想要玩弄你们,想要获得好处,我又何必拿出一模一样的绣帕来送你们?”
“这样做,我完全是给自己留隐患,让拍卖会上的事情出现。我若真是那样的人,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岑楼眼眸微闪。
这话将他问住了。
这确实是最简单的道理,沐颜没有理由这样做。
他心中天平微微倾斜,有了那么一丝歉疚,转头看过去,想要说点什么,却怔住了。
大滴大滴的眼泪,从沐颜的眼中滴落,滑过白皙的脸颊,打在微微湿润的土地中。
像是露珠滑过荷叶。
沐颜哭了。
这个一直以来善良美好的人,被玉简台上那么多人辱骂猜测,她心中定然是难受的,可她没有哭。
而现在,因为他的质问,她哭了。
她委屈。
“别——”话一张口,岑楼就愣住。
因为,在这样的时候,即使有不忍,有愧疚,有心疼,可他更多的,却是想起海岸边,夕阳下的那个少女的眼泪。
她说“她害怕”。
小鹿一般的眸子望过来,是不同于以往骄纵傲然的依赖和寄托。
而那个少女,打从上路,就没有离开过马车和房间。
若不是有本命守护,能察觉到她的位置,岑楼还以为,温瑜已经离开了。
她的哥哥说,她生病了。
她本来就病弱,经脉修为像是快要干枯的小河,因吃了太多药,连身上都沾染了清透的药香。
她说“她害怕”。
她在向他求助。
“我相信你。”岑楼再次张口,他声音更沉,左边瞳孔黑的像墨,就连右边的红色,也蒙上了暗色:“但我希望,你能帮我做件事。”
他没有哄她别哭,也没有递来手帕为她擦泪,沐颜心底滑过失落,可听到那句相信时,眼底总算恢复了些许神采。
“正如你所说,若我在意你,我便该相信你,不该再问。”岑楼接着说道,他的眼神锁住了沐颜,像是确定了心意:“那么,若是你在意我,便帮我做这件事。”
明明阳光明媚,正直午时,可阴影之中,沐颜觉得有些凉。
她心脏砰砰直跳,莫名有些发慌,可却仍强调道:“岑楼,我相信你,我知道你不会害我。你的忙,我一定会帮。”
“只要,这事情不违背道义。”
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
可诡异的,岑楼曾经幻想过的无数次,第一次见面,第一次被叫名字的那种激动的感觉,却荡然无存。
他只是看着她。
“你该相信,我不会叫你帮忙做违背道义的事情。”
这话,像是把她之前的话打回来,沐颜眉微颦,却没有说什么。
岑楼笑了笑:“我希望,你不要再和温瑾有任何的联系。”
这是两人在这里,他第一次笑,笑容中甚至还带了点宠溺,可那宠溺,似乎不是对她,因为,他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沐颜沉默了。
和缓的风吹过,岑楼却与他背后的墙一样冰冷无情。
良久,她开口问道:“为什么?”
“我希望你相信我,不要问。”
沐颜唇角勾了笑,却是加深了语气,眼神执着如刀:“你不信我。”
岑楼摇头:“我相信你,但我需要你帮我这个忙。”
沐颜:“那告诉我原因。”
她嘴唇抿起,眼睛紧紧盯着岑楼,那眼神中的情绪太过复杂,有关心,有疑问,有执着,有愤怒,有压抑。
岑楼分不清,他却感受到了压迫。
海浪声褪|去,转化为溪流涓涓之声,垂泪孤怜的紫衣少女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漫天细雨中,举着一面素色油纸伞的白衣少女。
她貌如秋水,是魔宗中从未见过的纯挚,眸中满是担心和怜惜,靠近了他:“你受伤了吗?”
“别担心,我会照顾好你,将你养的白白胖胖的。”
“我要抱你了,不要咬我啊。”
她声音温柔,怀抱温暖,全然的无害,是岑楼从未见过的美好。
她一直都很好。
对银焰,对同门,对修奴,对其他的灵兽,对偶遇之人。
而温瑜……
怎么能因为,这样一件事,这样几句话,就将她这个人推远,让她伤心呢?
明明他以前想的,是谁敢让她伤心,他定会拔了那人的脑袋。
“温瑜是我的朋友。”在意识到之前,这话已经说出了口。
“她不喜欢你与温瑾走得太近。”岑楼没有隐瞒:“我希望她开心。”
温瑜?
许久未见她在眼前,便没再注意到这人,如今骤然听岑楼提起,沐颜却是立刻想起了,高楼之上,那骄傲的紫衣少女。
像是不散的阴魂。
沐颜眼底染上晦暗。
现在,这阴魂,在她不知道的时候,已经缠|绕上了岑楼。
那么,岑楼的反常,定是与她有关了。
“你这样做,温瑜知道吗?”她秀眉紧皱:“还是,这是她让你做的?”
岑楼摇头:“这是我的想法,与她没有关系。”
“唉。”沐颜低声叹气:“岑楼,温瑜她……”
她顿了顿,像是不习惯这样说话,可又担心眼前之人,便又再次开口,委婉说道:“她不是你以为的那个样子。”
他以为的样子?
岑楼沉默。
在他的脑海中,温瑜就像是一团火,一团融于暗夜的炙热的火,你感受到她无法磨灭的存在,可却描绘不出她的样子。
她就像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