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排练结束后,温莱告别众人,打算回家。
毫无意外地,利奥不见了。温莱并不感到担心,这个敏感又暴躁的少年肯定早就偷偷离开,躲在某个地方怀疑人生。
她不指望他能干出别的事来。
西捷的第二王子自尊心出奇的高,脑子又不聪明,是个实打实的漂亮废物。
离开学院的时候,温莱见到了兄长。他是专门过来接人的,最近一段时间,常常如此。
温莱很不能理解温洛这种坚持。
他最近很忙,脸上带着挥之不去的倦色。可他还要接送她,哪怕不顺路。
“你是担心我趁机找哪个男人睡觉吗?”
坐在马车里,温莱半开玩笑地说道,“如果我要找情人,哥哥也拦不住啊。”
提及情人,温莱想到了珀西家的瑞安。
自从她对兰因切特施咒成功,就再也没去找瑞安了。礼物倒是送了不少,其中有本诗集,还是她特意从文学课的教授手里弄来的。
温洛眉心蹙起又松开,沉默片刻,问起另一件事来:“你的黑魔法……怎么学的?”
和白魔法一样,修习黑魔法需要天赋。但仅仅有天赋并不够,因为常人难以触及相关领域,想学黑魔法,得找到隐秘的渠道,且付出极高的代价。
就温洛所知,上一个使用黑魔法攻击路人的魔女,曾经用一只眼睛和叁分之一的内脏,从黑市换来半本残损的引导书。然而还没学多少法术,就被抓捕处刑了。
那本引导书,烧了个干干净净。
温洛怀疑自家妹妹也从哪里搞了本书,可是她看起来很健康,应当没有出卖什么重要的东西。至于是不是认了奇怪的老师……根据这段时间的观察,温莱的交际圈并不可疑。
“你真想知道?”
温莱看着近在咫尺的兄长,语气轻松地回答道,“其实也没什么,我找到一本书……”
温洛的心提起来了。
“想要学书里的法术,我必须和不同的男人做爱。”温莱伸出一根食指,在他眼前晃了晃,“做一次,能换一个法术。当然,每次都得找新的男人,黑魔法书很挑剔的。”
“……”
温洛久久沉默着,似乎没有办法消化这个事实。
“哥哥?”
温莱触摸他紧绷的下颌,指尖按了按柔软的唇角,“你在生气吗?”
车轮吱呀呀碾过街面。在昏暗的车厢里,温洛的表情模糊不清。他握住她作乱的手指,眼睫微微颤动着,声音迟缓而冰冷:“你已经对兰因切特使用过黑魔法了。以后不需要再学那些法术。”
温莱不喜欢兄长这种下命令般的口吻,她弯起眼眸,凑过去狠狠咬住他的耳垂:“你又想管我。可是我凭什么要听你的话?”
珍珠白的耳垂,印下了血色齿痕。
温洛仿佛不觉得痛。他与她对视,看着她挑衅般的笑容,半晌移开视线。
“我是你唯一的兄长。”他说,“我有资格管束你。”
温洛的语气轻微而柔和,如同带着凉意的风。
这不是他的真心话。温莱知道。
即便知道,也不爱听。
“不想让我找别的男人也行。”她故意刺激他,“哥哥可以和我做爱,这样我也能学新的法术。反正……哥哥也是男人,对吧?”
话音落下的同时,温洛回过头来,眼神掺着不容错认的惊愕。
“你……”
教训的言辞尚未出口,温莱张嘴,含住了他溢血的耳垂。
85好想杀了你啊
柔软温热的触感,绵绵密密包裹着肌肤。
温洛想要侧头躲避,但他刚动了一下,就忍不住轻轻吸气——少女的牙齿猛然发力,再次咬住伤口,撕开脆弱的皮肉。
珍珠白的耳廓,逐渐爬上浅淡血色。
“哥哥……”
温莱的声音如同包藏毒药的蜂蜜,“要做吗?”
她品尝着他的血,视线久久停留在那张完美的侧脸上。她的兄长并不如表面平静,紧抿的唇角和僵硬的身躯,都是忍耐情绪的证据。
“……别开玩笑。”温洛开口,再次重复了那句话,“我是你血脉相连的兄长。”
哪家的兄长,会偷窥妹妹和别的男人做爱啊?
又有哪家的兄长,会捏着水管冲洗妹妹的身体,用柔软的衬衫擦拭她腿间的爱液?
温莱低头,浓密卷翘的眼睫遮掩住晦暗不明的光。细细密密的恶意爬出心脏,顺着血管胃道,涌上喉咙,堵住声带。
莫名烦躁。
想破坏。
想尖叫。
想撕毁一切温吞虚伪的假象。
她猛地推开温洛,脊背放松靠在车厢角落,阖上冷淡眼眸。
街面的热闹声响钻进窗口缝隙,又被这昏暗的空气摇散吞噬,归于一片死寂。
沉默中,温洛伸出手来,越过她的肩颈,将车窗闭紧。一点类似冰雪的气息掠过口鼻,继而消失。
“睡会儿吧。”他说,“你应该多休息。”
回到公爵府后,温莱依旧配合温洛,在城堡用晚餐。费尔曼公爵以及卡特夫人不时投来探寻的目光,试图在她身上找到叛逆与不驯的痕迹,结果自然皆大欢喜。
温莱最近的行程很简单,也没接触肮脏的瑞安·珀西,这让卡特夫人感到满意。当然,如果温莱可以更听话些,对待婚事不要那么消极,卡特夫人会给予更高的评价。
她精心养育的花朵,就该是她心目中的样子。没有任何旁生的枝桠,没有一片长歪的叶子与花瓣。
餐后,温莱难得有兴致去探望西蒙。
可怜的混种兽人依旧躺在床上,身体滚烫,意识不清。温莱接近他的时候,被燥热的空气熏得眯起眼睛。手指在上空挥一挥,都能感受到气流细微的扭曲。
这不得烧成傻子吗?
温莱怜悯地俯视着他。国都内擅长治疗兽人的医生都已经找过了,开的药全无用处。西蒙不吃不喝,偶尔清醒片刻,又会呼唤着主人的名字沉沉睡去。仿佛被拖进了漫长的梦魇之中,灵魂与肉体都无法逃离。
温莱分拨了两个仆人,专职照顾西蒙。
作为主人,她只能做到这地步了。
家里其他人都不理解,她为何还没有抛弃他。兽人本就卑贱,何况西蒙是混种,兽类淫乱的结合物。连侍弄花草的园丁,都认为西蒙体内流淌着的鲜血肮脏且携带病菌,沾到身上便会使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