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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温莱扔掉了空瓶子。它滚动着撞上衣架脚,停在伊芙触手可及的地方。
“难受吗?”
温莱抚摸利奥湿润的鬓发,捧起他的脸,低头咬住冰凉颤抖的嘴唇。“没关系,再难受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她显然并未对他说话。
她也不关心他内心的惶恐迷茫与欲望。
休息时间即将结束,温莱丢下遍身狼藉的利奥,毫无眷恋地离开。
门被关上,室内只剩粗重凌乱的喘息声。
过了很久,也可能只有几分钟——伊芙挪动着僵硬的手脚,膝行着来到利奥面前。她在发抖,伸出不听使唤的手指,试图为他解开腕部的束缚。
“殿下,我来帮您……”
她不知道利奥和温莱是什么关系。但她所目睹的一切绝对是不正常的。温莱小姐是兰因切特殿下的未婚妻,利奥殿下是兰因切特殿下的亲兄弟。可这两个人不仅接吻,还做出了更离奇的举动。
“殿下……”
伊芙不敢往下看,脑袋乱如蓖麻。
她想解救利奥,因为利奥看起来很痛苦。他应当是受了虐待,这副模样如何不算虐待呢?
“您需要找医生吗?或者,别、别的谁?”
兰因切特的名字含在舌尖,怎么也说不出来。
伊芙艰难地解开皮带,结结巴巴道,“您……呀!”
猝不及防地,利奥捏住了她的嘴,将她按倒在地。身后的衣架噼里啪啦倒下,松软厚重的布料垫在伊芙脑袋后面,极大程度抵消了撞击的疼痛感。
狼狈不堪的二王子殿下冷冷俯视着惊惶的少女。他的眼角还残存着泪水,神情却像极了呲牙警告的幼兽。
“不准往外说半个字。”
利奥的嗓音嘶哑破碎,语气透露出莫名的尖锐感,“如果今天的事泄露出去,杜勒家族在国都再无立足之地。”
他没有询问她为何躲在更衣室里。
这种问题微不足道,连同伊芙的感受也不再重要。
说出威胁话语的刹那,他听见自己身体深处发出破碎的哀鸣。甜点,童话绘本,母亲温暖的怀抱,天真可爱的女孩子……所有的所有柔软幼稚的喜好,全都被混沌沉重的情感碾成了粉末。
尸骨无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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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馨提示:魔法的世界清洁剂无毒无害,但现实不可吞服!
84哥哥可以和我做爱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为何会转变得如此迅速呢?
就在一两个月前,她和他还是亲密的玩伴。他们沿街寻觅物美价廉的特产零食,躲在秘密房间里玩拼字游戏。利奥虽然性情不定,容易发脾气,却总是关照伊芙,不愿她受半点委屈。
可是现在,他用力摁着她的脸,手指箍住下颌骨。自上而下的压迫感,让伊芙无法正常呼吸。
啪嗒。
冰凉的淡黄色液体滴落下来,溅进她的右眼。
灼烧般的疼痛瞬间蔓延了眼眶,脆弱的眼球受到刺激,分泌出生理性的泪水。伊芙发出模糊的呜咽,下一秒,利奥松手,转身整理自己湿淋淋的衬衫和裤子。
敞露在外的性器尚未软掉,他狠狠捏了几下,动作粗暴地将其塞回裤裆。
该死。
该死!
利奥低声咒骂着,喉咙一时发痒,挤出激烈嘶哑的咳嗽。
伊芙缓慢地爬起来。
她的下颌骨很疼,右眼也看不清东西。想开口说些什么,始终找不到合适的话语。好不容易鼓起勇气呼唤利奥,对方却已经收拾完毕,匆匆摔门而去。
伊芙愣愣地坐了很久,直至听见外面有人走动,才反应过来,慌里慌张扶起衣架,把狼藉的更衣室整理好。出去的时候,正好碰上扮演侍从的男同学,他诧异发问:“伊芙小姐不舒服吗?”
伊芙摸了摸流泪的右眼,勉强微笑:“啊,没什么,刚刚试裙子的时候,不小心打翻了清洁剂……我现在去洗一洗。”
说完,也不管对方什么表情,低头往外走。
排练场地中央,玛姬正在和温莱对戏,台词感情充沛:“美丽的蒂达殿下,我为您的真心而深深感动,亦为自己的私心而感到羞愧。梦寐以求的金羊毛就握在手中,却如同融化的岩浆,毒蛇的唾液,让我痛苦不已……“
伊芙循声望去,看见那两人的身影。饰演男主角阿诺德的玛姬半跪在地,虔诚地仰视着面前的少女;而温莱微微俯身,捧住玛姬的头颅,目光温柔深情。
谁也不会知道,这位尊贵的公爵千金,第一王子的未婚妻,刚刚还在更衣室里爱抚并虐待未来丈夫的亲兄弟。
伊芙没找见利奥的踪影。她捂住难受的右眼,加快步伐离开戏剧社,将温莱的声音抛在身后。
“阿诺德,我所爱的阿诺德……如果你这么爱我,就不要丢下我……”
眼睛,好痛啊。
伊芙止不住地流泪,喉间逸出断断续续的抽泣。她觉得自己该去盥洗室,或者医药中心——随便哪个地方都可以,安安静静呆一会儿,好让自己镇定下来。
可是想到利奥的态度,更衣室的画面,她又无法继续待在学院里。只想赶紧回家,缩在温暖的被窝里,祈求一丝安宁。
她在害怕。
不明缘由地害怕。
大概在上个月,温莱小姐被兰因切特殿下救出密林区,那时她就有类似的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仿佛有什么东西无声无息地流逝,怎么也抓不回来。
这种惶惑无措的情绪,压得她难以正常思考。
伊芙回了家。
门口的仆从递来信函,落款是花卉研究所,末尾一个金红的K。
她捏着信函站在过道里,背后是姐姐们肆意玩闹的笑声。过了好一会儿,她才拆开火漆,浏览里面的内容。
「邀您共进晚餐。」
没有姓名,没有时间。这是克里斯先生专用的联络方式,所谓花卉研究所,是指那幢带花园的红房子,她曾经两度前去做客。
想到克里斯深沉的眼神,以及他得体的举止与炽热的拥抱,伊芙心跳骤然加快。
“我们的妹妹怎么现在就回来了?”有人靠近她,嬉笑道,“逃课可不行啊,父亲花钱把你送进去,你敢浪费他的心意?我看你是缺乏教训……喂!回来!该死的婊子,你跑到哪里去?”
在尖锐的辱骂声中,伊芙逃出家门。她紧紧攥着信函,身形轻盈步伐匆忙,像一只不安受惊的雀鸟,奔向温暖安宁的爱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