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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中。

身下人随着一股又一股出精,打起了激灵,随后脱力的喘息着,半死不活地依旧抬起了手。

赵铉顺势压在他身上,便被他轻笼住了。不多时,环住他的手又缓缓往下,摩挲着他的侧颊,虚力低声道:“赵铉……”

赵铉吻住他,从喉中低沉“嗯”了一下。

赵铉原想叫两个小宦官打水来擦洗,岂料,进来的却是李德芳。

——二十五——

李德芳站在刚入里殿的屏风,平静的垂首而立,待圣驾起身。

赵铉扯了薄被来给元铭盖了,才披衣起来,凌乱地往外走:“什么事德芳?”

德芳低声道:“皇爷,世子出宫后,又有晋地的老仆,来给他送信。这旬已是第三封了。”

赵铉蹙眉沉默了片刻,问道:“那他接了信,是何反应?”

“均神色凝重。”李德芳边说着,边又稍稍垂头,欲回避圣驾衣衫不整的光景。

赵铉踱了两步,终还是没说什么,只交代道:“继续让沈千户的人盯着。”

“传朕旨意,沈坚,迁北镇抚指挥同知,兼东厂理刑。”赵铉叹了口气,又交代道:“让他盯紧了赵烁。”

李德芳躬身道遵旨,便恭敬的退下去了。

刚出了干元宫门,便瞧见沈千户还在外面候着,李德芳与他笑道:“贺沈大人,新迁北镇抚指挥同知,皇爷器重。”

沈坚微微一愣,拱手道了谢旨。正要走时,拖住脚步回头问道:“李公脸色不好,可是身子不适?”

李德芳依然是那副内臣的官脸,淡淡笑道:“劳沈大人挂怀。世子爷的事,还需沈大人多多操劳。”

沈坚颔首,“卑职定不辱皇命,皇爷请宽心。”

李德芳招来两个小宦官,交代几句话,便出了干元宫。

李德芳回眸,对沈千户道:“咱家去一趟司礼监传旨,沈大人请自便。”说着,与沈坚稍稍颔首,快步离开了。

沈坚狐疑地望过去,只见那绯红的斗牛服脚程甚快,逐渐远去,直至消失在宫巷里。

沈坚正要出宫,不经意间看到地上掉着一块牙牌,他疑惑地捡起来查看——“干元宫掌事,提督两司房,李德芳。”

沈坚不禁喃喃。李公做事向来谨慎,几时如此大意?

元铭归家时,已是次日晌午。家里长随说老爹在书房等着,神情很是凝重。元铭不禁疑惑起来,跟着长随一道儿往里走。

老爹见他来了,一句话还未说,先是鼻翼翕动几下。接着冷不丁问道:“逆子,你昨儿睡在哪儿,自己心里清楚。”

元铭惊得三魂没七魄,一时接不上话。半晌,涨红了脸,才憋出来一句:“儿子有愧,请爹责罚。”

元秉先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只是深深叹气,什么都没有再说出来。

“来看看此物……”元秉先指向桌案上的折子,“爹离致仕不远了。”

元铭惊道:“爹何出此言?”说着,不由自主,忐忑的往桌案处走去。心中莫名想起,昨日赵铉丢开的那些折子。

没有两日,赵铉又宣众卿至文华殿召对。

可元铭想破脑袋,没想过去文华殿的路上,先遇到了赵铉的仪仗。

“万岁……”陈大学士今日告假。于是元铭这次是孤身前来。

元铭四下顾盼,没由来的一阵紧张。

——二十六——

元铭往赵铉身后的仪仗稍稍侧目,旋即停在了距离赵铉三五步远的地方。

赵铉早些时候,似乎是见了什么人。此刻身着一件绯红的大袖袍,前胸刺绣上盘踞着龙蟒等瑞兽,栩栩如生,简直要飞出那件袍子来,却仿佛被当腰那条玉带,镇压在身上。

赵铉走起路来,很有一种轩昂气度。分外扎眼。

一想到老爹也告假了,元铭心情一时沉重,脚下停滞不前。

党争愈演愈烈,中立派缕遭参劾,单是弹劾吏部考功司、文选司的折子已堆成了山,在这之中,元秉先这吏部尚书首当其冲。为避风头,只能暂时告假。

赵铉更是头大,自然知晓他的担忧。

赵铉回头看了一眼,伞扇众立刻缓下脚步,与皇爷拉开距离。

“元卿……”赵铉低唤了他一声,“世上绝无两全法,不必苦苦寻求,纠结太多。权衡即可。”

元铭一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不由抬头看过去,试图揣摩出他的深意。

只听赵铉低声道:“你和元老尚书,只能留一个。你还不明白老尚书的良苦用心。”

元铭抬头与他对视了一阵,千言万语又吞了回去。

赵铉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食指轻轻点在他肩头,低声道:“如何,朕是否比你心里,那个只知享乐的杨子贤强上百倍。”

元铭闻声心中一滞,偏头避开了他的视线,脸上一阵红白交替。最后闷声道:“万岁睿智。”

召对中,又是一出大戏, 文华殿成了个大戏台,戏好戏赖全看演技。

众臣频频奏请,弹劾元秉先用人有贻,趁着人不在,更是列举出十数条吏部的过失来。

万岁爷脸色阴沉,然而元秉先不在,一腔“怒火”无法发出。

内阁纷纷出来做和事佬,劝谏陛下大局为重,元秉先两朝老臣,苦劳甚多忠心耿耿云云。

万岁爷静了片刻,忽而对翰林院发难,指责翰林院不甚作为,养些“闲人”。

众臣哗然——万岁这是将怒火,发泄到元尚书独子身上。

更有楚党跳出来,呵了一句:“元翰林私下作风不端,曾在镇国公府与男子泛舟嬉笑,举止轻浮,宴后留宿一夜。”

“元大人,你只说有还是没有?”

此话一出,大殿霎时议论声四起,开始不断指责其品行及嗜好。

归根结底,要狠狠地打元秉先的脸。不管是否属实,先骂了元铭再说。

“徐某愚见,元大人私下里的隐晦事,怕是多的很。”

“某以为,身为朝廷命官,此举失德也!”

元铭满脸的惊愕——他私里隐晦事确实很多,这些并不算什么……

元铭立马反应过来,配合着演得很像。他当即出列跪下,搁了笏板叩首,口中不住地叫冤,不停地替自己辩白。

万岁根本不听,指着他大发雷霆,斥其德不配位,失了翰林体面。欲下旨,即日褫官回家。

内阁的阁老各种看不下去,忙起身求情。大家心里都清楚,这个元翰林明显受了老爹的牵连。

阁老们于心不忍,好话说尽,才落了个发元铭去南直隶,任户部左侍郎的贬官下场。

元铭几近哽咽的叩谢皇恩。

只不过他头磕头在地上,嘴上却在拼命忍笑。

翰林院一众也知道他冤枉,纷纷替他谢恩。一时间,许多人同情起元铭来了。

众人走得七七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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