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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太解气了!”陈悦愤愤然,“他仗着老丈人的权势,目中无人,大家都很讨厌他。”
方青宜不习惯在背后议论他人,翻开文件,淡淡“嗯”了一声。
“您知道他为什么甩臭脸吗?”陈悦压低嗓音,“他被举报性骚扰,举报信直接发给了周主任,主任很生气。他特别想加入融至案的团队,因为这事,主任不考虑他了。”
方青宜闻言一愣,还没说话,桌上的内线电话响了。
“青宜,”周诚民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你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周诚民的办公室在楼上,面积很大,光线充沛,有一整面可俯瞰K市繁华景观的落地窗。
方青宜进去时,周诚民正背手伫立窗边。他没有寒暄,直入正题:“你准备准备,下周去T市融至的差,跟我一块。”
方青宜明白为何马永林冲自己那么大怨气了。
融至集团的案件,牵扯到T市的总部与本市的分公司。案件金额巨大、情况复杂,周诚民很重视,成了专门团队,本人亲自披挂上阵,担当主诉律师。马永林绞尽脑汁,一直想加入团队,方青宜不止一次听见别人议论,他进团队十拿九稳。
方青宜大致了解案情,融至是不折不扣的过错方,倚仗大集团的垄断地位,明知恶而为之。不过融至财力雄厚,总能请到最顶级的律师团队为其辩护。
见方青宜迟疑不语,周诚民脸色沉了沉:“怎么,有困难?”
“不,老师。”方青宜下意识回答。
方青宜读大一时,曾上过周诚民的课,两人之间有超越一般上下级关系的师生情谊。周诚民作为业内权威,主动让方青宜加入自己的案子,完全是对他的栽培。于情于理,他都应一口答应,而非犹豫。
方青宜挤出声音:“好。”
周诚民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他交待完正事,询问一番方青宜近况,与他讨论了几起案件的看法。期间周诚民的手机响了,他接电话的表情一扫严厉,变得慈爱。
“不舒服?这种事情,没办法的啊,再坚持坚持!你妈以前怀你也是一样……想吃徐记的松果泡芙?好好,爸爸待会就去给你买。”
他好脾气地说完,挂断电话,冲方青宜无奈笑笑:“女儿电话,她下月预产期,天天跟我们撒娇,说这里不舒服、那里不舒服,我们没办法,只能哄着她。”
方青宜没有感受过如此亲密、和睦的家庭关系。从童年起,父母关系就很差,父亲经常见不到人,母亲则歇斯底里。她不断咒骂父亲对感情的不忠,并把情绪统统发泄到孩子们身上。
他垂下眼眸,轻声说:“您快当爷爷了。”
“是啊,感受新生命的诞生,的确内心欢喜。”周诚民望向方青宜,“你呢?跟闻驭不考虑要一个?”
方青宜僵住。
大概他的脸色真的不太好,周城民摇摇头,尴尬地笑了笑:“抱歉,时代不同了,不能拿我们那代人的观点要求你们。”
这时秘书在外面敲门,说约好的客人到了。周诚民便摆摆手,示意方青宜离开。
闻驭在X国有个新项目,需要出差一周回来。
闻驭回来那天,正好方青宜去T市出差。两人一个晚上到,一个上午走,错开了相遇的时间。
方青宜埋头吃饭,听着闻驭在餐桌对面提出差的事,默默想,这个出差安排,就好像冥冥中他跟闻驭的关系一样。
再怎么待在一起,也没有缘分。
方青宜手没拿稳,勺子啪嗒掉入碗里。眼睛一痛,热汤溅了进去。
他闭上眼睛难受地揉动。耳边传来椅子推开的声响,没多久,他的脸被捧起来,闻驭沉声说:“别动。”
紧接着湿巾覆在他的眼皮上,轻轻地擦拭。
“眼睛能睁开吗?”
方青宜缓了缓,勉强睁开酸胀的眼,视线模糊了几秒才聚焦。
闻驭重新坐回自己椅子,好笑地说:”你怎么回事,喝汤能喝到眼睛里。”
方青宜眼眶红通通的,心情变得很不好,想都没想就回呛:“你管不着。”
闻驭看他一眼,嗓音冷了下来:“继续吃饭吧。”
“不吃了。”方青宜起身,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心情突然烦闷又低落,“我上楼了,你吃吧。”
闻驭皱眉,隐隐察觉对方剂量忽高忽低、很不稳定的信息素,怔了怔,放下筷子:“你是不是……”
“我下周也要出差,”方青宜匆匆打断,”星期二,去T市,你回来我已经走了。”
甩完话,他转身快步上了楼。
第29章 27
半夜,方青宜被一阵燥热激醒。
他心跳紊乱,睡衣潮湿地贴在皮肤上,体内像有一团酷暑的热浪翻腾,怎么都挥散不去。
晚上吃饭时,他情绪莫名沮丧烦闷,他就意识到,自己可能要发情了。
闻驭似乎也察觉到这点,方青宜不愿跟闻驭讨论自己的腺体状况,生硬地结束对话,上楼回了自己房间。
到晚上,身体的感觉开始激烈,下体涌起一阵阵空虚,黏腻的液体从小穴内不断分泌出来,把内裤都弄得粘稠。方青宜担心闻驭发现,慌忙贴上阻隔贴,怕不保险,又吃了两颗切断信息素传递的药物。
意识如热锅蒸煮,浑浑噩噩。方青宜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想要熬过去,可是下体的痒意越来越强烈,渗透每根神经,他无意识地用力夹紧双腿摩擦……当他在短暂的清明里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又猛地发出冷汗,喘息着从床上爬起来,离开卧室,推门进了隔壁书房。
书房里有个小型冷藏柜。方青宜打开冷藏柜,取出一盒抑制剂,准备拆开包装时,动作一顿,脑海里浮现徐婷的警告。
发情的8小时内,徐婷不建议他使用静脉抑制剂,因为他腺体不完善,发情很可能是一过性的,坚持住就好了,频繁静脉注射,副作用大,也易形成耐药性。
方青宜浑身颤抖地望向挂钟,从他开始发作到现在,才过去4小时。
他一咬牙,把抑制剂放回冷藏柜,摸出书桌抽屉里的香烟,将窗户开到最大。冷风灌入,他点燃烟,站在窗边狠狠吸了起来。
他烟瘾不大,也不在房间里抽烟,但此刻,他却抽得很凶,一根接一根,烟灰缸很快覆满了烟头。即使只穿单薄睡衣站在隆冬深夜的窗旁,他依然浑身燥热,两条腿抖得站不稳,软软地快要滑落到地上。
方青宜一阵急喘,仓促掐灭烟,再次取出他放回冷藏柜的抑制剂。
耐药就耐药好了,如果抑制剂不再管用,他就去做手术,把腺体摘除。
反正……Omega的腺体,对他来说只是累赘。
方青宜自暴自弃地想着,注射器尖细的针头熟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