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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身边的小安。
他指挥着将晋阳抬去送医的时候，似乎觉得不远处站着的女人眼熟，抬起头看了她好几眼。
直到旁边男人冰冷的目光射过来，方才低低垂下头去。
晋察用完好的左手握住她，五指强硬的伸进来，“这下放心了吧。”
声音又暗又沉。
唐宛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似乎有些生气了。
因为她护着别的男人。
可是，若不是他下了死手，差点将晋阳打死了，她又怎会多管闲事，给自己惹上麻烦。
她又不是头一天才知道，他控制欲这样强。
192｜竟敢水性至此，将三个男人放在手心里耍的团团转。
192
唐宛坐在马车里，隐约听见外头的吵闹声，她掀开帘子，只见小门处有有一个男子在闹。
她刚出门时就瞧见了，只不过没有放在心上，没想到回来的时候，那人还在。
原本也不是十分好奇，只不过为了打破僵持的气氛。
便问道，“那人是谁？”
晋察适才一直在闭着眼睛小寐，闻言也没睁眼，只道，“上兵部李侍郎的次子。”
唐宛本就是挑起个话头，见他不想多说，也没有再问。
于是马车内又安静下来。
只有车轱辘压在石子路上的声音。
唐宛放下帘布，晋察忽然睁开眼，马车内灯光很亮，她却从他脸上瞧出一片淡淡的暗影，眼神也因此幽深了起来。
“怎么了？”
晋察不疾不徐道，好像轻轻叹息了一声，“可是想知道这背后发生的事？”
唐宛轻轻啊了一声，这才明白他回答的是她刚才的问题。
见他还看着自己，她嗯了一声，晋察才继续说下去。
“这便要牵扯到晋府的一桩阴私了。我叔父在一次宴会上看中一小娘子，便去亲自登府结下亲事，只那小娘子有心悦的竹马，怨恨父母攀附权势，便与那竹马私奔，不想半路被府中护卫被抓了回去，那竹马却失足跌落悬崖，生死未明。小娘子心灰意冷，被押着拜堂成亲，一两年后，才肯算安分下来。”
“你叔父？那不是老头子了？”
她后半句没说出来，哪个年轻貌美的小娘子会愿意舍弃竹马嫁过来。也不知这么大年纪下，身下那根东西还能不能用。
晋察淡淡瞥了她一眼，“他爵位加身，壮年发妻病逝，此后一直未娶。那小娘子不过一个庶女，家族排不上名号，又是一个小小旁支，那小竹马更是前朝逆党的遗腹子，此番却是她们一族高攀。”
唐宛现在一听见前朝这两个字心跳就下意识加快。
实在是姐夫那件事给她留下的心理阴影太大。
谢府不过是一旁支商户扯上前朝，就遭到了皇帝的权力清洗，此后的时间便愈发谨小慎微，低调的仿佛不存在似的。
唐宛这才发觉，她已有许久没有听到谢府的动静了。
之前还听说，要将皇帝打算将一人外派，五年内不许回朝做官。
当时就传的模模糊糊的，这会儿却又没有消息了。不过，也有可能是她长期被关在竹林小院中，消息闭塞所至。
不知为何，她下意识就觉得不安，觉得晋察接下来的也不是什么好听的话，想叫他别说了，却已是迟了。
“谁知那竹马并未身死，反而与前朝逆党联系上，反而在里面当了一个小领头。不知怎的，与那小娘子勾结上，从她身上窃取了许多关于朝廷的消息。”
唐宛并不十分相信他的一面之词。
那人虽身份低微，只是一个小小的庶女，却是她名义上的叔母。他不仅不尊敬，说起她，只用小娘子待称，言语之间颇为轻视。
他既用的窃取一词，那就意味着不是朝堂上的所谓的普通消息了。
那小娘子不过是内帷妇人，并不是她瞧不起的意思，而是现今女人地位之低，即使是正统的嫡夫人，也不见得可以将手伸到朝纲之中。更何况窃取朝堂机密。
唐宛虽未曾见过他叔父，却也听说过他的事迹，不像是会被美色所误之人。
除非，他是有意为之，借此传递假消息。
她之前并未听说过这件事，旁人也并未提起过，说明当时窃取朝廷消息之事还未被揭穿。
她忽然就联想到了，这段时日他格外的忙碌。
只是，那男人为何会到晋府来闹事，这件事又与他有什么关系？
从傍晚到现在，这么长的时间，虽说他有身份，总这样闹着也不是个事，晋府竟也不派人将他打发走。
唐宛问道，“那这与上兵部李侍郎的次子有何关系，他为何会出现在此？”
晋察冷哼一声，“这便是那小娘子的手笔了。不仅与前朝逆贼勾结，还与那李侍郎的次子纠缠不清，从他手上顺走了一份逆党名单。”
“事发之后，他不仅不悔过，竟还跑过来替她求情。不过一妇人，竟敢水性至此，将三个男人放在手心里耍的团团转。”
唐宛心道，其中就包括你叔父。
不过，求情？
她问，“那这位娘子如何了？”
晋察冷冷道，“她做出如此错事，自然逃不过牢狱之灾。好在她在临死之前，提供了一份新的逆贼名单，这才给了她与那逆党情人一份全尸。”
193｜以他喜欢的模样，以女人最柔弱的姿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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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几句话，却蕴藏着大量的信息。
她的脑子很乱，有许多问题想要问。
她不是你叔母吗？为何要将她杀了，你叔父就坐视不理吗？
为何会心甘情愿将手中新的名单交上去，是因为用她的竹马性命相逼吗？最后还不是将两人一起杀了。
或者说，涉及前朝，为了不留有把柄，这只是为了将晋府摘出去的手段？
……
虽然她总觉得这些事与她无关，可是却忍不住胡思乱想。
最终，她问道，“这个案件是你在负责审理吗？”
晋察看了她几秒。话都说出口了，她这才知道自己问了一些废话。这已经是显而易见的事情了。
他很爽快，“是我。”
他声音低而沉，这忽然让她想起了，出来前，他过来牵着自己的手，湿润的，带着冰凉的水汽。
就像过来看她前，特意洗干净了一样，就为了清理手上沾染的东西。
她忽然就觉得身体有些发冷。
李侍郎次子既然现在还在府前求情，说明他并不知道女人已经死了。
而晋府并未将他打发走，这件事似乎也有了说法。
不过是，借此表明自己的态度。他们公正无私，即使是自己人犯了错，也能快刀斩乱麻，将其处置了。
唐宛静了良久，才问，“不久前，你同……”
她措辞了一下，为了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