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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向眼前的利爪鞭策而来。
鹿角化成的狰狞的长鞭直直撕碎了眼前的利爪,甚至于是撕碎了那无数个利爪后的邪魔。
刚刚还完整的邪魔,这个时候便被割裂成了一道又一道的碎片,邪魔的血肉就这么直直飞溅开来。
“好可怜哦。”而在这个时候,那只瑞鹿师姐只是软着眼眸,好像是要掉下眼泪来,弯起来的唇角却始终没有放下。
她的声音是轻飘飘的,听起来是那样的柔软温和。
崔辰安听不清眼前的姐姐正在说些什么。但是他擅长幻术,完全能够隔着厚厚的浓雾,将姐姐所有细微的表情描摹得一清二楚。
崔辰安这个时候不由得轻笑一声,弯弯的眼眸里像是落上了漫天的星子,粲然耀眼得不像话。
一双漂亮的双眼皮褶子如同桃花扇开,流长而下敛的眼尾流曳上恶劣的兴致。
姐姐。
小师弟脚下的皂靴上前一步来,皂靴下缘的白边弯弯似月牙,闪烁着暗暗的幽光。
那个总是叮当作响的铃铛,此时却是安静地被攥在小师弟的手中,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只是小师弟的指节白得通透,在挤压间看起来不似真手。
池珞那春葱般的纤指理了理自己的裙摆,乖顺地坐回到了轿子中,双手放在膝上,又恢复成了那不谙世事的柔弱模样。
倘若让不知情的人看了,当真会以为她是一朵纯白无暇的花骨朵儿,勉强在狂风骤雨中存活下来。
这一连串的动作池珞已经是做的熟悉到不能再熟悉,只要她等到小师弟回来,就可以再装出一副“我好可怜,你怎么能让我在这里单独一个人呆了这么久”的可怜神色。
解决掉了眼前碍事的邪魔,池珞放缓了气息,狰狞的鹿角被回收了起来,又恢复成了那一对娇小可爱的鹿茸。
她身上也跟着放软了来,现在就等着她亲爱的夫君衔月……
池珞正想到一半,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身子骤然一腾空,她脚踝上剩下的唯一一个铃铛也跟着发出单薄的声响。
池珞毫无准备,她甚至根本没有注意到在轿子这样狭小的空间里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便被那只手搂着腰直直地捞在了怀里。
她的脑袋顿时撞到了一个坚硬的胸膛来,来者的下巴也跟着搁到了她的脑袋上。
那人的手很熟练地掐住她的下巴,不让她的视线能够偏转半分,也同样令得她的视线里除了眼前被邪魔撕碎掉成一条一条的帘子之外再无他物。
池珞能感觉到自己正坐在那人的膝上,紧实腿部线条隔着两人的衣料触碰着她。那人的气息也落在了她的耳垂之上。
有陌生人偷袭。
是个陌生男人。
池珞迅速做出了判断。
? 78、鸡同鸭讲
这和崔辰安的感觉是不一样的。
比如说若是崔辰安, 他会更加珍惜她些许,只有真的生气的时候才会对她下这样的狠手。
而且事先算计好和对未来即将发生的事情完全未知,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情况。
那人的手死死掐着池珞的下巴,身体似乎也在池珞的身后紧紧贴着她, 有种不愿意分开的亲昵粘腻, 像是一只攀附在她身后的游蛇。
腿上却是仗着自己更加强势的身体, 颠了颠怀中的美人,令得她的裙摆如同海浪中随波逐流的白浪, 雪白的绣鞋也跟着一同颠颠着。
池珞就像是忽然被丢在了沉浮着的星海之上, 陡然像是溺水的人,抓不住任何能够依附的水草。
泛着薄红的纤指根本抓不到身后的人,只能勉强抓握在那人的一只手腕上, 将自己的指甲扣进那人的腕骨。
来者定然是一个该死的惯犯,知道自己肯定会反抗, 所以就用这样的手法将她如同一颗绣球似的上抛下颠,完全是打着将她反抗的力气全然颠去的主意。
真当她的鹿角是摆设吗?
鸦发雪肤的美人咬了咬下唇,试图催动着脑袋上方才化成鹿茸的鹿角。
只是刚刚催动了些许,池珞便再也没能够感受到脑袋上的鹿茸, 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掐断了联系。
没了鹿角, 这不是打算令得她叫天天不应, 叫地地不灵?
池珞试图在一片混乱之中维持住自己脑中的清明, 而此时身后那人似乎也没有再继续颠弄她了, 反而是将她搂在怀里。
池珞的裙摆顺着身后之人的下裳下垂了来,雪白的绣鞋蹭在那人的下裳上, 却是没有再试图挣扎, 反而是安安静静地垂下。
毕竟。
光是绣鞋踩能够有什么用?她只有在小师弟眼前作戏的时候, 才会这般腻歪地踩在小师弟的下裳上。
该打斗的时候她可不会调情。
崔辰安就这么抱着池珞, 眼眸中的视线落在了姐姐那双雪白的绣鞋上。
雪白的绣鞋就这么垂落而下,池珞的脚偏小,使得绣鞋与崔辰安脚下的皂靴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愈发小巧可爱。
可是却没有一丝一毫要挣扎的意思。
姐姐好像只是在方才,才下意识稍许挣扎了那么一会会儿呢。
小师弟弯了弯唇角,轻笑了一声。
姐姐该不会是只讨厌他,所以……才只在他跟前挣扎吧?
小师弟的眼眸骤然一冷,眼眸里的眼白白皙胜雪,冷冽得很。
由于他改变了自己的声线,这声轻笑落在池珞的耳中显得是那样的陌生,令得她忍不住感觉到了几分令人瑟缩的寒凉。
“你是谁?”池珞冷着声问着,一双清澈干净的眼眸则是依旧兢兢业业地演绎着小可怜的模样。
“怪好听的。”
身后那人却像是未曾听见池珞说的话,只是自顾自地抬起手指来,修长的手指横亘在她的唇上。
池珞紧紧抿着自己的唇,也没有试图开口试图噬咬眼前的手指。
傻子才干这样莽撞的事情。
打架又不是调情。
毕竟她现在被身后那人的手钳制着下巴,这只手搞不好什么时候便会落在她的脖颈上,了结了她这么一条小命。
“你猜猜……我是谁?”崔辰安的手指怜爱地摩挲着池珞的下颚,动作放得是轻柔到不行。
“玉衡峰。”池珞吐露出这三个字来。
她又不是傻子,知道她行踪,又对她满怀恶意,试图要她命的不就是那个藏在玉衡峰的细作吗?
原来这个细作是一名男子。
到算是有几分本事,居然能够将消息传递出去,还成功坑了她一把。
“说吧,你是我那风唳师弟,还是宋林盛师弟呢?”知道身后之人不会主动开口,池珞干脆便率先出击,直接打了个直球。
听到了这样两个名字,身后那个将她抱在膝上的少年郎怒极反笑,一双桃花绽放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