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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淮渡眼瞳微缩,愣怔在原地。
“他们看似柔情,实则冷血无情。如果您真的要留在此处,就没有回头的余地了。欺骗和背叛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秋竺抿了抿唇,须臾间又笑了:“夫人您爱慕将军,应当也不想离开。”
“奴婢先行告退。”她弯腰行了礼,慢慢地走出了东院儿。
淮渡坐在原处,还在反复咀嚼秋竺说的话。
侯千懿冷血无情,他从一开始就知道了。只是后来种种行为,让他陷入了所编织的温柔乡里。
如果让侯千懿知道自己是男儿身,会是什么下场呢?
欺骗和背叛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他从一开始就在撒谎,已经没有退路了。
*
“姐姐去嫂嫂那处了?”侯箫瑶关上门,笑意盈盈地看向秋竺。
对方没什么表情变化,仿佛一具行走的尸体。
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侯箫瑶都是摆着冷脸的。但侯箫瑶却是毫不在意,依旧每天黏着她说笑。
“说了些什么?”她自然地坐到榻边,亲昵地伏到了秋竺的肩头。
秋竺想躲,却又被攥住了手,不得挣脱。
秋竺不答话,侯箫瑶也不急,继续自顾自地说话儿:“明日带你出去做几身新衣裳好不好?”
“姐姐穿碧色最好看了,宛如仙子。”
“小姐。”她还在一个劲儿地说,秋竺冷淡地打断了她。
这还是秋竺这几日首次主动唤她,侯箫瑶眼底浮上点点欢喜。
“我想见见我爹娘。”她温声道。
侯箫瑶一怔:“怎的突然要见你爹娘了?”
秋竺又不说话了,她垂下眼眸,盯着白皙的手出神。
她明明是个奴婢,这双手应当是粗粝暗沉的。但侯箫瑶从来都不舍得她做粗活,只安排她近身伺候。
甚至连吃穿用度,以及住的地方,都是上等的。
“小姐,我想见见爹娘。”她沉默了会儿,又说了一遍,嗓音已经开始哽咽了。
侯箫瑶见不得她哭,快要心疼死了:“我答应你,明儿我就让人带他们过来好不好?”
秋竺其实想出去的,但她也知分寸,便点头应下了。
这一夜晚,她格外的顺从。
*
日子说长不长,也不过几个眨眼的日夜,府中就传来大将军回京的消息。
淮渡自然是乐意的,只是欢喜之中,不免杂了几分忧愁。
“宿主,你是怕被发现么?”001看着他寝食难安,也猜到了一二。
“是啊,要不我直接和他摊开说吧。”淮渡想了想,焦虑地绕着屋室走了好几圈儿。
001没说话,这种事它也拿不出主意,实在不行,系统快修复好了,它直接带着宿主开溜。
侯千懿回来的那日,全府上下都挂上了红灯笼,一派喜气洋洋。
淮渡跟着侯箫瑶站在大门口等,当看到那辆通体奢华的马车时,他的眼眶有些发热。
帘子掀开,男人大步跨了下来。
几乎是抬眸的一瞬间,他就准确无误地看向了淮渡的位置。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一月不见,恍若隔世。
淮渡静静地站着,唇角始终带着淡淡的笑意。
侯千懿舟车劳顿,瞧上去有些疲惫。他穿过人群,径直走到了淮渡面前:“沅沅。”
他握住纤细偏凉的玉手,深沉的嗓音诉尽无限思念。
府中的下人尽数散去,侯箫瑶问了声安也带着秋竺回去了,只留下他们两个人独处。
“将军还好么?”淮渡踱着小步,跟在侯千懿后面走着。
侯千懿怕他跟不上,下意识地放慢了步子:“很好,沅沅好么?”
“好啊。”淮渡脸上始终酿着甜蜜的笑容,他的手被侯千懿紧紧地攥着,温热源源不断地传递过来。
他们回了院子,下人们早就自觉地退下了。
侯千懿从怀中掏出一个布帕,宝贝似的递给了淮渡。
“是什么?”
“打开瞧瞧。”
一层接着一层地揭开,最里面包着一支紫花发钗。
淮渡一怔,错愕地抬头看向他:“这是…”
“我记着你喜欢这个样式的发簪,在边疆的一个小村落,我瞧见了便买回来送给你。”
记忆骤然回到月前的那天,出府看杂耍,他随手拿起了一支紫花发钗,没想到侯千懿记到现在。
说不感动定是假的。
“我替你戴上。”侯千懿拿起发钗,抬手簪在了简约的圆髻里。
“一别数日,沅沅更好看了。”
淮渡笑出了声,他没想过侯千懿也这般会说话。
“累了吧,夫君用过膳了么?”淮渡理了理他的衣襟。
“没有。”
“沅沅也没呢,先去沐浴吧,然后我陪夫君一道用膳。”
侯千懿越发觉着他贤惠体贴了,他抬手摸了摸淮渡的脸颊,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他。
“沅沅,我很想你。” 他边厮磨着美人的唇瓣,一边低声说着爱意。
淮渡心尖颤了颤,耳根子不自觉地泛红。
他仰头承受着男人的亲吻,伸出手搂住了他的腰。
我也很想你。
你回来我很高兴。
我有话想对你说。
我不是宋沅。
我是淮渡。
淮渡很想你。
他想了许多,最后却什么话都没说的出来。
侯千懿松开他,温柔地揩了揩他唇边的湿润:“我去沐浴。”
等男人洗好了回来,桌上已经摆好了热腾腾的饭菜,淮渡就坐在那儿等他回来一起吃。
这种感觉,侯千懿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了。
他没吃多少,坐了两三日的车,强打着精神陪了会儿淮渡,就困倦的不行了。
“睡吧。”淮渡灭了烛火,安静又顺从地窝进了男人的怀里。
侯千懿搂着他,唇角浮现浅浅的笑意。他凑近淮渡,又怜爱地吻了吻他的额头面颊。
“沅沅,我此次回来会待上好几个月。”
“我从外头带回来了一个厨子,很会做糕点,你有口福了。”
“过两日带你出去转转,好好地陪陪你。”
淮渡静静地听他说着,心情也跟着愉悦起来。
侯千懿实在是太困了,他边说着,声音越来越低。
凭借着最后一丝清明,他覆在怀中人的耳边,小声呢喃道:“沅沅,为我生个孩子吧。”
“我会对你们很好的。”
他没等到淮渡的回答,就昏沉地睡过去了。
黑暗中,晶莹的泪水滚落,一颗接着一颗,濡湿了面颊和被褥。
淮渡死死地咬着下嘴唇,强制自己安静下来,却依然有低低的啜泣声从喉中溢出来。
睫毛被眼泪沾湿,糊的他都看不清了。
侯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