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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亦不多看。

没下床的时候还不觉得,这一下了床,沈晏宁就感觉到一种前所未有轻松,身体里似乎蕴含着无尽的力量,耳目也变得从未有过的清明。

她的卧房与殿门还是有一段距离的,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听到桐月和柳月刚才的谈话,可她不仅听到了,还听得很清楚,不用猜也知道,这些变化肯定与司渊有关。

“阿宁,我穿好了!”司渊走到她身边,看着她眉开眼笑。

他仍是一身风流俊秀的白衣,只在腰间围着一条银灰色的丝绦,左边悬了一块烟紫色的玉佩,虽是简单,可是只要他身姿挺拔地站在那里,自然就透露出一种无比的贵气。

沈晏宁对司渊的样貌还是非常满意的,否则也不可能糊里糊涂地就与他成了事,况且那感觉如此美妙,她也不后悔。

就像柳月说,以她的身份,睡个男人而已,算不得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其中唯一的小瑕疵就是:她睡的不是个人,不过事到如今也无所谓了。

留在门外的桐月回禀了沈晏宁正在更衣,小皇帝就在门外等了一会,等到沈晏宁收拾妥当了,才迈着小短腿,摆出一副稳重的模样,端端正正地走了进来。

他一进门,还没等见到沈晏宁就板不住了,蹬蹬地跑起来,“阿姐阿姐,我听说阿姐今天受到了冲撞,可有受伤?”

沈晏宁站在外间等着他,笑道:“放心吧,我没事。”

沈世清径直走到沈晏宁身边,拉着她的手打量,“真的没事吗,我听说今天的事很凶险,那些疯马都凶得很呢。”

小皇帝的脸蛋儿还是圆乎乎的,眨着双大眼睛满是担忧地看着她,沈晏宁心里一软,在他肩上轻轻拍了拍,“真的没事,我一根手指头都没伤到。”

“阿姐没事就好。”沈世清抿着嘴笑了起来,笑着笑着就看到一只大手朝他伸了过来,拉住阿姐那只放在他肩上的手,牵到旁边,另一只大手也覆了上去,把阿姐的手捂在中间。

沈世清这才注意到这里还有别人,视线顺着那人白色的衣裳向上看……

再向上看……

直到脖子完全仰了起来,然后他就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

“你是谁,好大的胆子,竟敢拉朕阿姐的手!”陛下震怒,“朕的阿姐何其尊贵,岂是你可以随意亲近的?”

“为什么不能?我和阿宁可亲近了。”司渊不理解。

小皇帝训斥司渊的时候,脸蛋儿上的软肉跟着直颤悠,沈晏宁看他可爱,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

“阿姐还笑?”沈世清更生气了,他把怒气全都转移到了这个胆大包天的男人身上,指着对他满不在乎的司渊命令道:“来人,把他给我拉出去,重打二十大板!”

跟在沈世清身后的总管太监愁眉苦脸,进退两难。

不拿人吧,那是对他的主子不敬,陛下回去了少不得要耍脾气;可要真的去拿人吧,那就是得罪了长公主。

那可是陛下自己都不敢得罪的长公主啊,他一个阉人,去哪借那百八十个胆子来干这事?

总管太监都快哭了,象征性的往前走了两步,小心劝道:“陛下息怒啊,陛下还在长身体,不宜动怒呀。”

沈世清越发气愤,那人拉着阿姐的手不放,还偷偷捏着她的手指玩,阿姐也是,之前都不肯抱他,现在倒是任由别人拉手手。

他想传召侍卫直接把那人拿下,还没开口,就见阿姐抽回手来,自顾自地走到椅子上坐了,漫不经心地问:“敢问陛下他有什么错,陛下就要拿人?”

小皇帝直跺脚,“我看他不顺眼,偏就要拿他,阿姐不许护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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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你就是面首

原来你就是面首

沈世清记不得自己的母亲,老皇帝也是五年前就不在了,陪他长大、教他事理、与他玩耍的都是阿姐,故而他对沈晏宁依赖至深,时常趁着空闲的功夫跑来撒娇,阿姐也总是宠着他的,可是今天他们姐弟之间,突然就多了一个外人。

那人长得挺高,也挺好看,可他就是看那人不顺眼。

他是谁啊,凭什么跟他的阿姐这么亲近?

沈世清对着沈晏宁说了句狠话,他不高兴了,等着阿姐来哄他,可是阿姐不仅没有哄他,反而还皱起了眉头。

沈晏宁摆摆手,示意下人们退下,屋里只剩下他们三人,司渊好奇地左顾右盼,不知道这是要干什么。

“司渊。”沈晏宁这才想起司渊可不是个会看眼色的,颇为无奈地说:“你也出去吧,我要和他单独说几句话。”

弟弟年幼,少不得要多加管教,可他又不是普通的孩子,所以沈晏宁在说教时都会屏退下人,尽量给小皇帝留些体面,不过司渊不明白这里面的门道,听见沈晏宁让他也出去,老大不乐意地撅着嘴,“连我也要出去啊。”

沈晏宁点点头,“对,你先出去。”

司渊不想走的,可是他又不想惹沈晏宁生气,只能蔫头耷脑地出了门,到了门外发现那些下人们都站得远远的,也没人敢往这边看,他马上就隐去身形,化作一阵清风又飘回沈晏宁身边。

这时沈晏宁正在训斥小皇帝,“你是一国之君,行事应当有理有据,可你呢?只是因为看一个人不顺眼,就要把人拉下去打板子!如此任性妄为,你将来是想要当个昏君不成?”

沈世清瘪着嘴,眼里噙着泪花,奶声奶气地给自己辩解,“他又不是朝廷重臣,打几板子又能怎么样?”

沈晏宁苦口婆心,“他的确不是朝廷重臣,但你可知他的出身人品?他可有什么优点?倘若他心思缜密,手段了得,今天这几板子下去,你就少了个治世能臣;倘若他骁勇有力,有运筹帷幄之能,这些板子就打没了一个忠臣良将。如此一来便是你亲手种下一棵灾树,一次两次或许不算什么,若是长久以往,待到灾树上的苦果成熟,却要无数百姓陪你一起将那些苦果咽下。”

小皇帝不敢再说别的,被阿姐连说带吓的默默哭泣,沈晏宁静静地看着他,一时间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过了,可是沈世清登基太早又太年幼,身边的人大多对他言听计从,逆耳忠言极少能传到他的耳朵里,为了不让他长成一个不管不顾的昏君,她必须时刻提醒他,让他明白即便是天子,也不能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房门紧闭的屋内突然袭来一股微风,风里带着一丝清新的水汽,轻柔的从沈晏宁脸颊旁擦过,如同昨夜缠绵时的爱抚。

司渊回来了。

沈晏宁冷笑一声,想不到他还学会阳奉阴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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