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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长黎这才将目光移到她脸上,凝望片刻,才道:“陛下年纪尚幼,倒也不必过于急切,殿下近日可好?”

“好,我可是好得很呢。”沈晏宁浅笑道:“总有人心里不踏实,在背地里胡作非为,我少不得要盯着他们,也算是给我解闷了。”

此时整个房间之内只有他们两人,沈晏宁感觉到施长黎那灼人的目光,不动声色地抬眼望去,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读懂了施长黎眼中的情愫。

其实自从上次被司渊压着在大殿上荒唐一场,回寝殿的路上遇到施长黎的那一刻起,沈晏宁就从施长黎的话里明白了他对她的心思,只不过她全都装做不知道罢了。

如今施长黎就站在她面前,甚至又向她迈进一步,看来是打算要把话挑明了。

果然,施长黎的眼神在她脸上描摹,最终停在软嫩的红唇上,“臣有一事不明,想求殿下解惑。”

沈晏宁心知这是正题要来了,便笑道:“不知大将军所问何事?”

“臣得了一柄宝刀,却不知该要如何处置。”

“哦,竟然还有这事?”沈晏宁揣着明白装糊涂,“刀者,兵也,自然只有一个用途,大将军身经百战,为何会在这件事上犹豫不决呢?”

施长黎轻笑一声,心里颇为无奈。

她说刀是武器,只有一个用途,虽然早就知道今日前来大概得不到他想要的结果,可是亲耳听到她这样说,心里还是难免抽痛。

他执拗地说道:“那是宝刀,与寻常兵刃不同,其刀鞘镶满宝石,刀刃削铁如泥,既可贴身携带,用以防身,也可留于房中……日夜陪伴,臣不知该如何抉择,还请殿下解惑。”

怅然若失

怅然若失

大殿正中,沈晏宁与施长黎对面而立,全都站得笔直,他们彼此心里都清楚这是一场隐晦的求爱,然而这副谁也不肯服谁的姿态却更像是在对峙。

“日夜陪伴?”沈晏宁微微昂首,不以为然地笑道:“之于兵刃,大将军必然是比我更懂的,既然如此,又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施长黎垂眸看着两人之间大约一臂的距离,复又抬眼看向沈晏宁,沉声问道:“殿下的意思是,我说错了?”

“倒也说不上错,只是觉得有些可惜。”沈晏宁面带浅笑,迎上施长黎的幽深的目光,“既然是宝刀,藏于匣中虽然算不上错处,却会令宝物变成玩物,我只是觉得刀与寻常宝物不同,它本有着吹毛断发的利刃,唯有用在正途上才能使得宝刀生辉,也只有如此,才能令一把无人知晓宝刀,成为人人称赞的神兵。”

“殿下此言又何尝不是过于武断?”施长黎再度向前一小步,将两人之间的距离缩短了一半,执拗地追问着,“倘若是宝刀自愿藏起锋芒,成为一人之物呢?”

他紧盯着沈晏宁的双眼,想要从中找到一丝动容。

只要一丝就好,只要她对他有一丝丝情意,他这一生都会是她手中的刀。私藏也好,执锐也罢,他心甘情愿为她冲锋陷阵,为她开疆拓土。

施长黎眼中的情愫过于炽热,沈晏宁都装不下去了,况且施长黎还越逼越紧,要拉开两人的距离,必须有一方先退却。

沈晏宁是万万不会退的,后退的那个人只能是施长黎。

于是她叹息一声,伸出一根纤细白皙的手指,戳在施长黎胸前。

“哪有那么多倘若呢?宝刀之利在于刀刃,大将军之能在于心性。宝刀再是珍贵,绝非不可再造,但是天下男人再多,能让我如此信任的,也只有大将军一个。”沈晏宁光明坦荡地看着他,将自己的所想直接说出,“大将军是与众不同的,等到陛下长大亲政,这满朝文武之中,唯有大将军可以令我放心托付。”

呵,好一个放心啊。

施长黎心中五味杂陈,说不上来是个什么滋味,总之是相当的不舒服。

与其这般坦荡的告诉他,她对他没有儿女私情,施长黎倒宁愿她骗他一场。

哪怕是说一句她已有了驸马,心里再也没有他的地方了,也比如此坦白要好,至少还能给他留下一丝遐想的余地,可她偏要在私事上将他拒绝的彻彻底底,又在公事上极为认可他的能力。

如果他没有私心,她与他倒是一段无可挑剔的君臣佳话,可他偏偏就有私心,而且还将这份私心藏了好几年,现在想来,倒不如当初不管不顾的拼上一回,若是早早成了她的驸马,她是不是就会用那种温柔的眼神看着他,而不是像如今一样眼里只有那个傻子?

施长黎知道,他再也没有了向她逼近的资格,他苦笑一声,慢慢地向后退了两步,“既然如此,臣……告退。”

他利落地转身,大步流星地向外走,生怕再晚一点就会管不住自己,冲回她的身边,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

走出大殿,施长黎一路疾行,直到走出宫门,才落寞地停下脚步。

他们今生无缘,他心里早就知道的,就算他当初成为了她的驸马,可是就像她说的,藏于匣中的宝刀只会渐渐沦为玩物,而她的心中藏着整个江山,绝不会为了一个玩物驻足,他只有成为她的刀,才能变成对她有用的人。

可是有用又如何呢?

还是换不来长厢厮守。

施长黎走后,沈晏宁也有些烦乱,奏折也看不进去,索性就回了寝殿,刚一进门,就被扑过来的司渊抱了个满怀。

“阿宁,你今天回来得好早……”司渊突然顿住,鼻子贴着沈晏宁的脸嗅来嗅去,“怎么回事,你身上有别人的味道,是那个讨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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驸马真受宠

驸马真受宠

“这都能闻出来,你是狗鼻子吗?”沈晏宁推开司渊的脸,“别在我身上拱来拱去的。”

“狗鼻子哪有我的鼻子灵,我可是很厉害的。”司渊一张俊脸都被沈晏宁推得变形了,还梗着脖子不肯放开她,一个劲酸兮兮地追问:“那个人又去找你了?他找你做什么?我就知道,他也想当你的驸马。”

沈晏宁并没有做什么亏心事,也不想跟司渊解释,但是一想起司渊吃起醋来那没完没了的劲头,她就觉得有些腿软,为了不让自己的小穴被这条醋龙操肿,她只好压着性子跟他解释,“放心吧,我和他之间,什么事都没有。”

司渊明显不太相信,“你是这么说,他可不这么想,他总是偷偷地看你,我亲眼见过的。”

“以后不会了,我已经拒绝过他了。”说完之后,沈晏宁突然意识到有点不对。

明明一开始她还在跟施长黎打哑迷,很符合官场规矩的、拐弯抹角地说来说去,怎么后来她就没有耐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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