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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不贪美食之人,也忍不住驻足多看两眼。

“这次回来,还没来西市逛逛呢。”段逸忍不住发出感慨。

宁行止道:“要吃些东西吗?”

段逸眼巴巴看着那些美食,还是摇了摇头:“走吧,莫让师父久等了。”

“好。”

宁行止离杏花客栈越近,心里便越恐慌。

清虚道人并非严师,相反,他对宁行止极为喜爱,甚至当初收段逸当徒弟,也是因为宁行止不肯给他当,才转而曲线救国的。

一想到清虚道人对他的重视,宁行止心里更加发堵,他实在是愧对师恩。

到了杏花客栈楼下,宁行止深吸了口气,和段逸一道迈步进去,迎面撞上一个丰盈的女子,那女子看起来三十余岁,身着青布裙,头裹同色包巾,见到宁行止和段逸,爽朗笑道:“两位公子好久不见呐,清虚道长还是在以前住的房间哩。”

“多谢杏花婶子。”宁行止和段逸一道向杏花道谢。

杏花是杏花客栈的老板娘,长盛酒坊的老板是她相公,夫妻二人都极为能干。

杏花笑道:“不谢,你们快去吧,我去把酒坊的门开了。”

目送杏花离开,宁行止和段逸一道去了清虚道人的房间。

站在房门口,段逸刚准备敲门就被宁行止拉住,即便做了好久心理建设,宁行止依旧没有做好面对清虚道人的准备。

“进来吧。”

清虚道人浑厚的声音从屋内传来,即便他须发皆白,年事已高,却依旧精神十足。

宁行止推了段逸一把,段逸率先推门进去,宁行止紧随其后,只是站在段逸身后,不敢露脸。

清虚道人微微偏头,看着宁行止:“躲在阿逸身后,为师便看不到你了吗?”

宁行止慢吞吞从段逸身后挪出来:“师父。”

清虚道人故意沉着脸:“你还知道有我这个师父啊?”

宁行止见清虚道人似乎也不是真的生气,立刻活跃起来,他走到清虚道人身后,讨好地给他揉着肩:“怎么会呢?师父多年在外游历,弟子不知道多想您呢!”

“哦?是吗?”清虚道人捻须,睨着宁行止。

宁行止立刻绕到清虚道人面前,抬手指天:“弟子绝无半句虚言。”

“如此啊……”清虚道人拉长了语调,“不如随为师入道清修吧。”

“啊?”宁行止愣住,被清虚道人这句话搞得猝不及防,他想清虚道人是不假,可是出家的话就……

“嗯?”清虚道人一副看穿宁行止的样子,他捶着胸口道,“为师真是痛心啊,阿止是连哄哄为师都不想了。”

宁行止求救的看向段逸。

他少时清虚道人就一心拉他入道,没能成功,没想到今时今日了,竟然还没死心。

段逸迎上宁行止的目光,缓慢把头转开,朝情绪道人拱了下手:“师父,徒儿还没吃早饭,不若我去买些吃食吧?师父一大早来,想必也没吃呢吧?”

“去吧。”清虚道人自然知道段逸这是给他和宁行止说话的空间。

虽然段逸和宁行止关系亲近,可有些话,即便再亲近,也难以启齿。

段逸离开后,清虚道人也不说话了,他盯着宁行止,脸色格外严肃。

宁行止本来想活跃一下气氛的,只是对上清虚道人严肃的面孔,咧了下嘴,没笑出来。

清虚道人道:“你可知为师为何突然来京?”

宁行止摇头。

清虚道人道:“还记得你出师时,为师对你说的话吗?”

宁行止惭愧的低下头,他记得清虚道人说的话,更记得自己的承诺,可是他毁诺了。

清虚道人道:“此事关乎你的性命,你若还想活,那便随我清修。”

宁行止沉默,若随清虚道人清修,必然要离开西京,他不想离开。

情绪看着宁行止的脸色,已然明白,他长叹了口气,从怀中摸出一块玉佩递给宁行止。

“师父?”宁行止不解的看着清虚道人。

清虚道人道:“这司南佩为师已经开过光,你一定要好生佩戴,不可离身,兴许逢遭大难之时能救你一命。”

宁行止接过玉佩,瞬间红了眼眶:“师父,徒儿让您费心了。”

清虚道人摇摇头:“谁叫你是我亲自选的徒弟呢?”

屋内陷入沉默,清虚道人起身走到窗前,推开窗户的瞬间,街上的叫卖声涌入屋内,显得清虚道人负手而立的背影多了几分寥落。

清虚道人问:“阿止,虽然为师不知你为何非要留下,但你总归是有你的理由。”清虚道人回身看向宁行止,“为师只问你一句话,值吗?”

宁行止道:“徒儿心甘情愿。”

第15章

段逸买上早饭回来的时候,宁行止和清虚道人已经结束了谈话。

段逸拎着汤饼,在门口听了下,听着没声音,便大声道:“早饭来了,快些开门接一下!”

宁行止把门打开,眼睛还有些红。

段逸假意没看见,夸张道:“周记的胡麻饼,不过这么一会儿功夫就排了长队,快些吃,还热着呢?”

师徒三人围桌吃了早饭,段逸不由感慨:“上次我们师徒三人一起吃早饭,还是三年前呢!”

“是啊。”饶是清虚道人心胸开阔,此时也不免感慨,他看着埋头吃饭的宁行止,心中突然涌上一股悲凉,人生又有多少个三年呢?

吃完早饭,宁行止问清虚道人:“师父,这次您打算在京待多久?”

清虚道人好游历山水,济世为民,之前若非教宁行止,也不会在西京这么多年,这次突然来京,亦是为了宁行止,不然,他才不会来。

清虚道人道:“休整一下,马上就走。”

“怎么这么急?”宁行止诧异。

清虚道人道:“路过宁州遇到一个孩子发病,我简单施了下针便赶来了,这还得赶回去给那个孩子看诊。”

“哦。”和清虚道人久未见面,没想到才一见就要离别,宁行止情绪不由低落。

清虚道人拍拍宁行止的肩膀,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拿出酒壶递给他:“去给为师打满,这就准备走了。”

“好。”宁行止接过酒壶出去,清虚道人长叹了口气,对段逸道:“阿止到及冠前,都极为凶险,这两年你先别离京,跟在他身边看着点。”

段逸的面色也凝重起来:“师父放心,我会护好阿止的。”

宁行止回来的时候,清虚道人已经牵马和段逸等在客栈门口。

他把打满酒的酒葫芦递给清虚道人,又把另外买的酒和清虚道人爱吃的小食放到马背上的布袋里。

一路把清虚道人送到金光门,本想再送一程,被清虚道人给赶了回来。

看着清虚道人打马离开,尘土将他的身影淹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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