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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行止道:“我现在就衣食无忧。”
“那不一样,不是我给的不算。”聂玄道。
“怎么不是?”宁行止起身看着聂玄,“宁谢两家的爵位,我的王位,哪个不是你给的。”
聂玄道:“可我现在却什么都给不了你了。”
“嗯?”宁行止挑高音调,“莫不是你还有什么别的心思不成?”
聂玄道:“确实有些心思。”
“什么心思?”宁行止问。
聂玄道:“阿止,我们成亲吧?”
宁行止愣住,良久才道:“大亓哪有男子与男子成婚的?”
“怎么没有?”聂玄坐起身,“我此前不就封你做君后了吗?我既然开了先例,那我们成亲,自然是顺理成章了,还是说,阿止不想和我成亲?”聂玄说着,声音低落下来。
宁行止从未想过自己会有成婚的时候,这么一想,不禁有些心动。
“阿止,如今我一无所有,只有你了,你娶我吧。”聂玄想了好久,宁行止如今位高权重,家财万贯,他不能泄露身份,又不想借宁行止的势,若仅凭自己来攒和宁行止成亲的银钱,怕是要等到天荒地老,既然此路不通,便换条路,让宁行止娶他便好。
“什么?”宁行止惊讶地看向聂玄。
聂玄道:“到时我穿嫁衣,盖盖头。”
宁行止想着那副画面,忍不住笑出来,他摇摇头:“你我皆为男子,何须论嫁娶?”
聂玄道:“我都随你姓了。”
宁行止笑得更开怀,他凑到聂玄耳边,调笑道:“娘子。”喊完后,不等聂玄有什么反应,宁行止自己先忍不住笑开,他道,“好奇怪,还是不要了,何况,哪里有你这么威猛的新娘啊。”
“这不就有了?”聂玄曾经逼宁行止穿女装羞辱宁行止,他知道宁行止早就不在意了,否则也不会跟他重归于好,可宁行止可以不在意,他不能。
宁行止见聂玄执意如此,也不再多言,只是把银钱交给聂玄,成亲的事情,全都交给聂玄操持。
他们二人之间不似男女嫁娶要行六礼,一切从简,只是成亲毕竟是大事,宁行止还是得提前告知父母亲人,获得允准。
这日,宁行止请了两家人一起到王府用饭,饭桌上,大家看着宁行止和聂玄之间的互动,明显比之前亲近不少。
待吃完饭,宁行止看了聂玄一眼,起身道:“阿爹,阿娘,娘,我有话说。”
大家齐齐看向宁行止,宁行止道:“我要和宁天成亲。”
原本就安静的场面,更加安静了,他们惊诧的看着宁行止,就在大家不知该说什么的时候,宁行舟突然道:“也好,如果决议在一起了,成亲便成亲吧。”
宁夫人看向宁行舟,虽然心中满是疑惑,却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只对宁行止道:“一切依你,只要你开心顺遂,娘就别无所求了。”
宁夫人和宁行舟都说了话,谢家那里虽然亦有疑虑,却也什么都没有说了。
饭后,宁夫人他们便离开了,只是刚离开王府,宁夫人便忍不住问宁行舟:“你可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宁行舟道:“娘,谢伯父,谢伯母,有些话我不能说,但阿止选择宁天绝非冲动之举。”
宁夫人他们闻言,也不好再追问,只是刚刚既然都已经同意了,自然也不会反悔。
之后的日子,虽说主要由聂玄张罗婚事,但毕竟宁行止成亲,宁夫人和谢夫人他们自然也都纷纷张罗起来,很快宁行止成亲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西京。
大家本以为宁行止是想通了,准备娶哪家贵女,可打听来打听去,娶的竟然是他带回来的和先帝长得一模一样的宁天。
聂麟自然也知道了。
这日下了朝议完政,聂麟单独留下宁行止:“义父,你真的要和那个人成亲吗?”
宁行止点头。
“可有查验过那人的身份?”聂麟问。
宁行止道:“都没问题,陛下且宽心。”
聂麟叹了口气:“那便好,待义父成亲那日,我会亲自过去的。”
离开紫宸殿,宁行止刚出去就碰到温长陵,温长陵竟一直没有离开。
见宁行止出来,温长陵迎了上去。
“阿止。”温长陵迟疑着喊了一声宁行止的名字。
知道聂玄还活着,宁行止与温长陵关系也缓和了不少,只是还是特意保持着距离。
“温大人。”宁行止微微颔首。
“你要成亲了?”温长陵问。
宁行止道:“是啊,要成亲了。”
温长陵沉吟半晌,问道:“是因为那位宁公子像他吗?”
宁行止想到聂玄,嘴角不由带笑,温长陵看着宁行止的笑,还有什么不明白?
“恭喜你。”温长陵心底发涩,却还是勉强笑着祝福,以前因为聂玄,宁行止疏远他,如今又因为一个和聂玄长得一样的人,他和宁行止之间更是再没有任何可能了。
宁行止笑道:“多谢。”
宁行止成亲的日子定在五月初九。
那日艳阳高照,二人虽不存在嫁娶,可宁行止他们还是准备绕街一圈。
出门前,宁行止把一早准备好男子的婚服给聂玄送去,却见聂玄已经换好女子嫁衣。
嫁衣是专门定做,和宁行止的是一套,聂玄没有梳女子的发髻,他和宁行止用一样的发冠束发,女装配着男子的发型,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少了些许女子的柔婉,多了几分英气。
“要不还是换这套吧。”宁行止拿过和自己的一样的男子婚服,他不想聂玄为了他去委屈自己,私下吩咐老板多做了一套。
“没事。”聂玄把宁行止拉到怀里,仰头看着他,“过去我曾以此羞辱你,如今我也该尝尝这滋味儿。”
“你不必如此的。”宁行止捧着聂玄的脸颊。
“阿止,我甘愿的。”聂玄道,“我知道我们家阿止大度,可我小气,若不走这一遭,我心里难受。”
“那就换个轿子。”聂玄此前准备的轿子四面皆是纱帐,外面把里面看得明明白白,换一个封闭起的轿子,聂玄也不必被那么多人围观。
聂玄忍不住亲吻宁行止:“我家阿止怎么这么好?”
宁行止轻轻敲了下聂玄的脑袋,皱眉道:“我在同你说正事。”
聂玄拉过宁行止的手:“我也在说正事。”
“聂玄!”宁行止站起身,他真的要生气了。
聂玄拉过宁行止,抱住他的腰:“没事的,阿止,我不在乎别人怎么说我,怎么看我,我只在乎你。”
聂玄最终还是坐上了那顶自己选的轿子。
他们从王府后门出发,向西而行,最后再由西边绕回王府。
长街上,宁行止一身大红喜袍,高头大马,别提多春风得意了,他身后的轿子,四方皆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