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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敌意少了些。
“白骨精,你流血了。”
她浑浑噩噩地摸向颈侧,黏糊血迹溢了满手。
还好,起码她活着,这样就够好了。
那……裴枢还活着吗。
医生总不能死在医院里,急诊中心拨了一件特殊私人诊室给姜泠处理伤口。
万幸的是刀片没有毒,验血结果也没有显示细菌感染的痕迹,姜泠觉得疑惑,想不明白为什么。
“死孬种是用刀背扎的,没用过,很干净。”
柏桑三言两语解答了她的疑惑。
能在裴枢手下混成心腹的人,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猛男。
姜泠对他的态度有所改观:“谢谢。”
“不谢,否则我早就开枪了。”
说起枪,姜泠迟钝地扫了一眼他手里的枪。
“柏桑,这不像是你的枪。”
“你怎么知道?”柏桑有点警惕。
一个清白的医生,不应该判断出枪支的型号。
“看着猜的,”姜泠低头清理血滴镜片,关掉显微镜,“不像是你的风格。”
空气陷入一瞬的沉寂。
“跟你说件有意思的事。”柏桑收起枪,搁在幕帘边上。
诊室很大,有仪器设施区、清创区,还有点滴架和病床,中间用幕帘隔开,又因为只开了半边灯的缘故,昏昏暗暗的看不真切。
“他死了吗。”姜泠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唇齿咬合,自然而然地说出口。
柏桑掰着手指耍滑头:“第八句终于问到了,还不赖啊。”
姜泠的眼神冷冷淡淡,催促的意思尽在不言中。
“那个南洋顶级的医疗团队你见过,对吧,”柏桑终于回归正题,“取子弹的手艺确实不错,但可惜心太黑了,故意留了块纱布在伤口里没取出来。”
姜泠停下给自己包扎刀伤的动作,唇舌泛冷。
柏桑挠了挠头,对这个女人的看法也到了不得不改变的时候。
“白骨精,天底下医术好的医生有很多,但你真的是我见过唯一一个……不对裴少下死手的。”
比起任何文字上的秘密,伤口本身其实就是人类最脆弱的秘密,而当一个人愿意把自己的伤口交给医生时,注定了是对她的信任。
有人利用这份信任吃里扒外,有人仗着这份信任勾结谋私,偏偏没有人愿意当医生了。
”你是来劝我的吗,”姜泠倔强地转过身,不允许自己心软,“这么多医生都走上了不归路,裴家最好想想自身的问题,而不是盲目地去信任下一个医生。”
柏桑也不擅长跟女人讲道理,扯着幕帘格外焦躁:“白骨精,你还不明白裴少为什么选择你吗?”
“他都已经死了,我怎么知道。“姜泠麻木地拿剪刀裁断绷带。
按照他的性格,如果还活着的话,一定来找她了吧。
“白骨精你动动脑子,”柏桑气得开玩笑,“我都知道为什么选你了,你自己说你是不是医生里最好骗的那个?”
说者无心,听着有意。
医生真的很好骗啊,只会低头钻研怎么修复器官,检查肌肉组织恢复得好不好,其余的什么都不懂,缝个针都能被病患调戏,不清不楚地就被骗上床挨肏。
喉腔涌起湿润,继而上涌至鼻尖,蔓延成为淡淡酸楚。
“我就是最好骗的那个。”
“不是啊。”幕帘后响起一道略显慌张的声音。
“就算是,我也愿意你做我的医生。”
——
裴少又调戏姜医生了(哭)
0033 二次绑她
久违的声线令姜泠恍若隔世。
裴枢的国语说得很好,不像柏桑那样会带上某个地区的口音,他的发音从来都无可挑剔。
但正是因为太标准了,反而让她不敢相信。
缓缓接近那道幕帘,她先是看见地上轮椅的边角,再听见他的呼吸声。
她记得他,不只一定要靠听,感官五觉,分毫不差。
“你是来偷听的,还是来看我出丑的?”她仰起头颈,认命似的闭上眼。
鼻尖的酸楚终于好了些。
但在听他说完下一句话后,酸楚又蔓延到了眼眶。
“我来抓一个女巫,”他的低沉声线里蕴着笑意,“一个伪造我签名的女巫。”
原来是秋后算账啊。
好歹是他亲自来算,而不是要她去他的坟前献花。
踌躇之时,幕帘终于拉开,姜泠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识别多日重逢,他也憔悴许多,坐在轮椅上的身型依旧笔直,但明显瘦了,有一种大病初愈之后的阴翳清凛。
黑曜石般的眸子在她身上反复扫过,聚焦于她的纤细雪颈。
颈项被绷带缠住,她也受伤了,只不过施了点小法术,将绷带化作某种诡美的颈圈装饰,衬得她愈发巫魅绝艳。
“过来。”他皱眉,爱极了她的病态美丽,又为她感到心疼。
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再杀掉所有伤害你的人。
“怎么?”她施然抬眸,咬字蛊惑,“你要惩罚我吗?”
我伪造了你的签名,你一定不会放过我。
“当然,”他审视清楚她的想法,重新倚回轮椅靠背,似是被她取悦,“会如你所愿,只不过不是在这里。”
她戏谑着用眼神描摹他下身的轮廓:“裴少,你病入膏肓了就该好好养着身子才是,千万莫要奢求口腹之欲。”
“口腹之欲?指的是哪一种?”他的指尖轻扣扶手,轮椅行至她面前停下,“姜医生,我真想把你吃了。”
这句话声量压得极低,后头面壁思过的柏桑根本听不见。
他仰视着她,近乎贪婪地渴望她锁骨上的莹白。
姜泠俯视着他,虽然他坐了轮椅,但周身的气场依然不容小觑。
她丝毫不怀疑他可以把她吃了。
自负无畏的魔鬼,当然知道这世界上最漂亮的骨头在谁身上。
不幸被魔鬼盯上,白骨精的巫术有时也难以自保。
“广播通知!姜泠医生请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