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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外面争议太大,你手机不是有约许砚谈出来的记录么,拿来给我用。”岑颂宜恢复心态,没有忘记自己最初的目的,冷言道。
岑芙心中一顿,装傻:“姐,你什么意思呀。”
“废话?是你约的许砚谈去那个地方,跟我有什么关系。”岑颂宜一本正经,试图用这个把自己摘干净,“我只是跟许砚谈恰好在一个会所,都是狗仔杜撰内容。”
“只要你把这些发出去,证明是你和许砚谈约在那里,我自然就没事了。”
岑芙的心一点点凉下去了,她缩起来的肩膀一分一寸送下去,伪装的表皮熔化脱落。
“你的意思是,让我当背锅的。”她开口,柔软的嗓音透着冷。
如果她对外澄清岑颂宜的清白,她和许砚谈的聊天记录曝光,不仅会伤害许砚谈的隐私。
她作为岑颂宜的妹妹,私约姐姐暧昧对象去那种酒店会所,带有勾引姐姐暧昧对象的头衔也就戴得明明白白了。
那以后…她还怎么在学校里自处。
这些岑颂宜都知道,但是她都不在乎。
因为她根本没把岑芙当回事,只顾自己脱身就行了。
“委屈你一次,这关系到我未来发展。”岑颂宜面不改色心不跳,堂而皇之地要求她。
“你要是不答应,你打工那事我可就告诉妈了。”
宽敞的闺房里陷入了一阵死寂。
偶尔有手机振动的声音,是房间里最“震耳欲聋”的动静。
高二的时候,岑颂宜为了自己的名声,把她推给混混余强。
时隔不到三年,岑颂宜自导自演想色|诱许砚谈不成,还不愿担负责任,又要把她推出去背锅。
拿着一个把柄,来来回回地要挟她做事。
岑芙忽然明了又讽刺。
她这个姐姐,到底有没有把她当成个人看啊。
就在岑芙陷落难过的时候,她的内心阴霾中突然闪出一双倏地睁开的眼睛。
如鹰隼般,在夜里也能冒光的丹凤眼。
岑芙。
一退再退就是对自己的轻贱。
“我拒绝。”她骤然开口没有前奏。
岑颂宜先是惊讶,然后火气就冒了上来:“你说什么?!”
岑芙面对面看着岑颂宜,虽然个子没有她高挑,但是气势一点也不弱于她。
她口齿清晰地再次强调,“我不要。”
岑颂宜眯起眼,自以为拿捏着她的命门,“你凭什么不要?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不要。”
“你兼职不想要了是吧。”
“不。”岑芙侧身,用余光扫她一眼,“我一样也不会失去。”
说完,她立刻动身,几步迈过去打开门往客厅而去。
岑颂宜震惊了一秒,然后气急败坏的大喊她:“岑芙!你给我回来!”
她追上去,扯住岑芙,岑芙一把挥开岑颂宜的手,挺着腰杆走到客厅,到何芳华的面前。
这个时候何芳华和岑康发正坐在一起商量公司的事。
岑芙咽了下嗓子,用扯大的嗓子给自己壮胆,“妈妈,我要向您坦白。”
“我现在在外面兼职打工。”
何芳华手头的事刚想到一半,听到小女儿这句话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了三秒,她眯起那双精明的三角眼,脸色变得不好:“你说什么?”
岑康发也是露出意外的表情,赶紧打量妻子的神色。
“我说我在外面打工,想早点独立给家里减轻压力,希望妈妈您能支持我。”
说完,岑芙还补了一句:“我绝对不会影响学习的。”
“啪!!”
何芳华一手把手里的资料摔在茶几上,发出沉重的拍打声。
岑芙吓得后背一抖。
“我发现你现在是长大了啊!学会先斩后奏了是不是!”何芳华一生气,从脖子往脸上冒红,但是额头和眼部却是青白的,看上去有些可怖。
“之前跟我说天天去图书馆也是去打工了是吧!!”
岑颂宜瞥眼看了一眼岑芙,这时候插话进来义愤填膺:“妈!要不是我在外面亲眼看见她打工,她估计打算一直瞒着家里!”
!!
岑芙一记眼刀瞪过去。
下一秒,她的右耳突然被一巴掌打蒙。
嗡嗡——
岑芙捂着耳朵和脸侧后退,从小到大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让她浑身开始发抖,颤抖的眼眸流转着委屈。
岑康发拦住何芳华,“别打孩子!”这才没让她一巴掌直接打到岑芙脸上。
何芳华两只眼睛瞪得凸起,把在其他事上的怨懑全都发泄在小女儿身上:“你还敢瞪你姐姐!你再瞪一个看看!!”
“你就护着她!”何芳华指着岑康发,一说起来没了分寸:“她现在就学会撒谎了!回头等她哪天跟外面人鬼混给你搞大肚子了回来!我看你还护不护!”
“你不要乱骂!小芙是那种孩子吗!”岑康发也听不下去了。
何芳华换了个方向指着岑芙,命令着吼她:“你,你现在就把钱都给我拿出来!偷着挣钱不学习,谁知道你要干什么!”
岑芙忍着满腔的眼泪摇头,倔劲上来了,第一次在家人面前做自己的她,一放肆就收不回来。
“钱是我靠自己挣的,我不能给您。”
“你个该死的崽子!!”何芳华又要冲上去打她,再次被岑康发拦住,“你个孬种!就是因为有你这种爹!你放开我!”
恐惧仿佛把岑芙浑身的毛孔都打开了,冷气攻进她身体,仿若置入冰窖,暗无天日。
她看着头发和衣服都被妈妈扯乱,拼命在拦的爸爸,眼泪冲出眼眶,那种“现在这样都要怪她”的念头再次泛起。
“滚!你不是会挣钱吗!从今天开始老娘一分钱不给你!”
何芳华对岑芙骂着脏话,指着门口:“给我滚蛋!永远不许回来!!”
岑颂宜就懒洋洋靠在一边,环着胸看着这一切,平静的目光带着逞意。
然后,她转身,直接回了卧室。
岑芙惶恐着,忽然对上父亲那一双疲惫的眼睛。
父女二人在那瞬间进行了眼神的交流。
下一秒,岑芙抽泣着,小跑着夺门而出。
……
跑出来的急,岑芙甚至都没有换鞋,羽绒服也没有穿。
手里攥着的手机是她唯一的安全感。
今天冷,虽然没有风,可天地之间透着一股挤压铺天的刺骨。
缓慢地,无缝地钻进每个在外面的人的身体里。
岑芙天真地试想自己走在霓虹灯密集的街道里,会不会稍微暖和些。
然后并未。
身上的毛衣长裤只够蔽体,无法御寒,她趿拉着拖鞋抱着胳膊走在街道旁,忽然觉得自己很是荒唐。
从来都害怕他人目光的她,生怕成为焦点的她。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