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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会像个流浪汉一样在外面,在所有路过行人的异样目光下,在偌大的寒冷都市寻觅去处。
身份证在学校,她想住酒店恐怕都没办法。
已经过了学校门禁的时间。
今天她确确实实地没有地方可去,要流浪在城市里了。
因为停下来就会冷,所以岑芙就这么大街小巷地走着,转着。
当她再抬头的时候,意外地发现自己走到了个熟悉的地方。
第一家打工的咖啡店的附近,街边。
她曾经给许砚谈上药的地方。
【嗯,你优秀的‘姐夫’打架斗殴去了。】
【帮个忙呗。】
【岑芙,摊上我这种人。】
【你不怕我跟你没完没了?】
曾经一幕幕在岑芙眼前闪过,他说过的话还没褪去任何色彩。
岑芙低头,轻轻地,释然地笑了一声。
还真的没完没了了。
早知道……
就不说那句“我可以对你好点”了。
许砚谈。
岑芙收起笑意,盯着自己脚下的石板路,视线里是穿着的这双棉拖鞋。
底子薄薄的家居鞋和有些脏兮兮的行人道石砖格格不入。
许砚谈。
她在心里默默叫着那个名字。
眼前的视线逐渐蒙上模糊,晃动,喉咙往上返酸。
下一秒,岑芙捂着嘴让眼泪肆意而出,腰不自觉地弯下,委屈全都凝聚在她皱成结的眉头中。
滚烫的眼泪泉涌而出,弄湿了她捂着嘴的手指,抽噎声又细又小,脆弱无助。
许砚谈。
我怎么…有点想你呢。
……
……
“又偷着哭呢?”
熟悉的嗓音忽然出现在她身后。
岑芙弯着腰流泪的动作一僵,第一反应是自己幻听了。
带着不敢置信和愿想,她一点点试着转头。
她那双被泪水浸透的鹿眸含着惊愕,倒映着远处五六步开外站着的男人。
许砚谈的视线穿过寒冷空气,将她全身扫了一遍,即便是岑芙眼角细腻的绯红,都被他纳入眼底一丝不落。
他似是叹了口气,很轻。
许砚谈几步上前,步速很快,边走边把自己身上的黑色羽绒服脱下来,利落干脆地兜在她身上。
他指腹略过她脸蛋的时候,触到一片冰凉。
他的鹅绒大衣,那么大,还带着他的体温,把她团团包住。
岑芙感受到这股疯狂的安全感,眼泪更捱不住了,无声地一串串往下掉。
许砚谈弯腰俯身,给她把羽绒服的拉链拉好,拇指捏着拉链的头,从下往上。
当捏着的拉链走到了顶端,许砚谈缓缓抬眸,对上她的懵沌的鹿眼。
两人的眼神撞到一起,万千情绪一触即发。
岑芙细密的眼睫上还挂着几滴摇摇欲坠的泪,被水洗刷过的眼眸已经没了之前那层伪装阿谀的诡谲。
虽然依旧可怜巴巴的,可是她此刻的眼神,纤细又倔韧,纯粹又坦荡。
岑芙的眼睛会说话。
而他许砚谈,是全世界唯一的破译者。
他轻轻牵起唇角,略有坏劲儿,“想我了?”
岑芙颤抖着眼睫,就这么看着他,不说话。
许砚谈抬起右手,靠近她腰侧稳稳落下,单手足够扶住她腰肢,动作和询问同时进行。
他始终带笑,却不温柔,用自己目空无人的浑劲包容她全部的难过。
似乎用眼神在说:你也离不开我了,岑芙。
到底是谁溺死在谁的眼波中,冷酷的冬夜也无法评判。
下一秒,他问她。
“要抱么。”
作者有话说:
白白:呜呜呜呜芙芙呜呜呜呜,许砚谈出现的那一刻我老母亲泪崩,可恶,导演都哭了
下一章开始终于到快快乐乐同居篇啦,和朋友么和许砚谈要快乐起来了芙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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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Anecdote
Anecdote:35.
拥抱。
这对岑芙来说是多么匮乏的经验。
她忘了, 哭泣的孩子,本是可以得到家人怀抱安慰的。
岑颂宜的威胁,妈妈的臭骂, 还有爸爸那疲惫的协调。
这是她试图勇敢之后所收获的。
岑芙喉咙噎泣一顿, 哭出了声,声线颤抖甚至叫不全他的名字:“许砚谈…”
听得人心都快碎了。
许砚谈原本扶在她腰间的手在听到这委屈的一声呼唤后倏然收紧,她往前扑与他往怀里收臂的动作几乎是同时发生。
谁也不知道, 率先迈步的是谁。
岑芙只感到腰后的那只大手,把自己推进了他的怀里。
许砚谈没了大衣,就穿着一件黑色的冬季卫衣,与他的肌肤只隔着一层布。
岑芙栽进他怀里的时候, 他身上那股烟草混洗衣液的香味扑来。
许砚谈的怀抱就是整个太阳系的中心,对她有着无穷大的吸引力, 以及,焚|烧一切阴暗的安全感。
她脸颊贴上他胸口的温度。
顿时滚烫了她这颗颤抖难过的心。
她豆大的泪珠晕进他的卫衣面料中。
恰好, 黑色,只有黑色, 可以让泪水的踪迹藏形匿影。
许砚谈也没有这样拥抱过别人。
他另一手腾在半空中不知道该放哪儿, 在岑芙看不见的地方, 鲜少暴露几分生涩。
干巴巴僵了五六秒,许砚谈收紧搂着她腰的右手,虚虚用左手的指腹揉了揉她脑后的软发。
他些许扬起下颌, 视线投向埋在高耸枯枝中的路灯, 像蜘蛛网中的一颗暖黄色的太阳。
“想哭就哭,哭痛快了。”他根本不会安慰人, 随着心让她尽情。
岑芙用手揪着他的衣服, 大半张脸都埋在他怀里。
也不知为什么, 万千的委屈难受在扎进他胸口的时候瞬间就消失了,也许,是被另一波更壮大的悸动覆盖了。
听见这一句,岑芙假兮兮地又抽了几下鼻子,装作自己还没哭完。
埋在他怀里不肯离开。
冬夜变得安静,比往常都要静谧。
一抹冰凉落在许砚谈眼皮上,化开,他一顿,悄然掀眸。
在路灯的照明下,周遭飘散的雪花在视线内清晰十足,铺天盖地的白色斑点坠落,比雨轻,比雾浓。
雪花飘落到地面的瞬间,天地又冷了几分。
饶是身强体壮的许砚谈,也察觉到自己指尖的几分僵硬。
许砚谈垂眸,捏着她后颈,把人从自己胸膛处拉开。
岑芙拗不过,被他扯开。
随后,她涨红着一张小脸,眼角早已干涸了泪渍的心虚模样就暴露在许砚谈的眼底。
许砚谈动了动眼梢,装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