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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没事…”岑芙说话都迟疑了,始终盯着一直在她面前俯身摆弄自己的许砚谈。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
她看着他身上还穿着的检察制服,平静的眼里有些动容。
怎么这么慌里慌张的,连制服都不知道脱了再来。
岑芙在心里念叨。
“你给我打了电话。”许砚谈撩起眼皮瞅了她一眼。
岑芙恍然,自己什么时候又给他打了电话……
随后想到什么,小声找补:“哦,我。我那个时候想打急救来着,可能是误触吧。”
她自己明白,明明是遇到危险后下意识就想联络他。
跟五年前一样。
急救大厅过来过去的人看见许砚谈那身检察官制服,都纷纷跑来打量的目光。
很是显眼。
许砚谈却丝毫不在意那些投到自己身上的目光,他摁着岑芙坐回去,单膝蹲下与她将将平视。
岑芙视线下移,定在两人不知什么时候握到一起的手上。
他掌心的温热透着那股担忧和急切,她穿过肌肤纹理感受得清楚。
她把刚刚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诉许砚谈。
“看清楚车牌了吗?”他问。
岑芙试着动了动手指,却被他握得更紧,她心里叹了口气放弃了。
她摇摇头:“那车没有车牌。”
“司机呢,有看到么。”
岑芙摇头,“他开得太快了。”
许砚谈放开握着她的手,站起身来,转身背对着岑芙。
他对着墙壁,三两下利落解开制服外套纽扣,双手叉腰,站姿虽然有些颓败的松散,却含着一股说不清的僵直的愠怒。
岑芙看见了他绷得发硬的腮颊,望着他这样的背影,翕动唇瓣小声问:“许砚谈…你怎么了。”
她有些不安。
许砚谈稍许垂着头,盯着花白的墙壁,胸腔的怒火已经拱到了嗓子眼。
那个印在他心底的匿名发件人几乎快被用猛兽的尖牙撕碎。
同事里面,有家里妻子或是女儿遭到骚扰的,有小孩险些被拐走的。
最后到师傅路真义的身死。
一样一样都在提醒许砚谈,他们面对的敌人到底有多么阴暗和难缠。
他本以为自己做足了准备,可当岑芙陷入旋涡的时候,他还是险些绷不住理智。
“没事。”许砚谈运了口气,把所有情绪都隐藏起来,转身,动作干净地脱了制服外套,盖在她膝盖上。
因为擦伤,岑芙的裤子膝盖的地方有些破裂了。
他与她担忧的目光对上,许砚谈含着万千复杂,“怪我。”
岑芙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不过听到这样的话不免心里有些酸涩,歪头笑了下:“怪你什么?不怪你啊。”
“只不过是遇到个神经病罢了,只希望警察能把他逮住,别让他再这样伤到别人。”
许砚谈颔首,“会的,他跑不了。”
两人聊到这个时候,前面处理室的护士出来了,说明周霁成已经接受完治疗。
岑芙与许砚谈对视一眼,赶紧站起来,她把他的制服外套整齐捋好抱在怀里,赶紧跑进急救室。
许砚谈望着她,迈腿跟着她一块进去。
岑芙赶紧走进急救室,看见周霁成坐在病床边,身上到处有包扎的痕迹,眉头皱得很紧,“周老师。”
周霁成一愣,唇角扯了扯,“怎么突然就开始叫这个。”
他抬眼,余光扫见了许砚谈,心中恍然。
男性,尤其是对同一个女生有倾慕之意的男人之间会产生非常剧烈的磁场碰撞。
何况是许砚谈和周霁成这样从性相上就极其排斥的人。
两人虽是第一次见面,可这些年早就不知在私下观察调查对方多少次了。
这不是第一次对弈,他们两人都心知肚明。
是狼和狐狸的相遇。
一个凶狠,一个狡诈。
许砚谈后退一步,背后靠在治疗室的墙边,恣意慵懒,用上抬的目光睥睨着他,那架势是根本没打算打招呼。
而是作为岑芙的陪同人,在旁边等待罢了。
而周霁成也缓缓收回目光,眼里因为伤痛的脆弱更深邃了。
本就是清风霁月的书生气质,此刻再添上些伤损的味道,成熟的人冷不丁脆弱,反差感更令人心疼。
岑芙愧疚不已,往前走着关心:“没事吧?伤的重么?”
“还好。你没事就行。”周霁成摆摆手,扬起安慰人的微笑。
岑芙看见他手边的收据单,主动承担责任,“我去帮你领药吧,你不要走动了,待会我帮你打车送你回去。”
说完,她拿起单子往外走,看了一眼杵在原地没动的许砚谈,短短一眼,出去了。
当治疗室只剩下两个男人的时候,气氛直接冷到了极点。
没了岑芙,他们彼此都不必再披着那层伪装。
互相的目光不仅一同变得冷淡,并且那股敌意,就像泼了油的火,正在蒸腾着烧。
最终,是周霁成先开的口。
他捂着手臂上包扎的伤口,嘲谑般的说:“你连基本的安全都不能保证给她,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脸面还站在这里。”
许砚谈敛眸,盯着自己胸前这条只有公检人员才会拥有的暗红色领带,它板正地系着,束缚着他的野性,他的冲动。
也代表着他的万千无奈和愤怒。
周霁成这句话刺到了痛点,可是,许砚谈也不是轻易会落下风的人。
他经过调查多少了解一点周霁成,再加上…
当年他和岑芙分开,周霁成在其中可添了不少作料。
许砚谈勾唇一笑,完全没有被他人戳到痛处的那种心虚,反而坦然又自信。
他偏眼,一眼如出剑,气势如梭,语气冷又准:“那也总比一些人实在没招儿了,就拿苦肉计拖延人来的体面。”
周霁成挂在脸上的淡然瞬间变了。
“这事儿到底是有人要蓄意威胁我,还是某人的自导自演。”许砚谈越说,眼神越冷,逐渐露出了狼兽的戾气,抄在兜里的拳头越来越硬:“你他妈真有种。”
“那车但凡偏点儿角度,她命就能没。”
周霁成听完,不怒反笑,轻轻的笑,令人后背发凉。
他抚摸着自己身上的伤,像是抚摸好不容易得来的功勋。
“许同学,你现在可是公检人员,没有证据的话,我劝你不要说的好。”
“你最好别让我逮到证据。”许砚谈甩给他一句。
随后,治疗室又遁入死寂。
正好这个机会让他能和周霁成面对面对峙,许砚谈直接点破,质问他另一个话题。
是隔着岑芙不知道的,另一桩密事。
“东西被你拿走了吧。”他说。
周霁成没有任何动摇:“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