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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满山带走。突然地回来,又是静悄悄地走,父子间早成了陌路。甚至还有一点,每次江满山短暂地停留,江遂就陷入了更疯狂地锻炼里,他会在健身房一待就是一天,从早到晚地打拳,打的大汗淋漓,直到力气用尽累瘫在地。明明连手都张不开了,他又极要强,累成这个模样也不要人帮忙,自己踉踉跄跄地回房间,自己收拾好自己,第二天还要强撑着上学。
多少年如一日,他在江满山的阴影下,都是为了一个目标,要活下去。时至今日,他终于再也不用为自己的性命担忧了,他在身体上完全超越了江满山,只是现在换成了身份和财产。
管家看着江遂坐上了车,接亲的车队浩浩荡荡地出发,显得极有气势。从小看着江遂长大,从他还是个几岁大的顽童,到现在娶妻成家,管家心里也是百感交集。江遂一路成长的太不容易,他自虐的、强迫地活着,他心里的怨怼不会少。可又有什么办法,甚至相对来说,这已经是他能够平安成长的唯一方式了。江白辞一样无奈,他什么都为儿子考虑到了,却再也没办法跟儿子亲近了。
上了车没多久,江遂的手机已经响过几遍,都是女方那边打过来的,他也不想接。日子都定了,都到这天了,还怕他会反悔不成?比起来,司机都要比他急,车开的飞快。终于赶到的时候,女方家里都已经等作一团,何家长辈一看江遂,真是急得连生气的时间都没有,只催促他快,新娘早打扮好了,只等着来接她去酒店。
他其实一路都想象不出新娘的模样,到现在终于是见到了。何柠被她的朋友们簇拥着走出卧房,洁白的婚纱加身,难得的化了浓妆,看到他时一低头,羞答答的新娘,美的不可方物。一样是生在富贵之极的家里,俩人活的方式却大不相同。何柠一看就知道是朵长在温室的花,家人对她呵护,朋友极尽讨好,一路顺风顺水,什么都被安排好了,生活中应该就没有不顺心的事。就是这样,从来不用她操心,过的太好了,所以凡事都只听父母的。
江遂记得几个月前,在两边长辈的安排下和她见面,她也是这样,坐在父母中间,仪态端正,也不怎么说话,一看就知道是个家教良好的大家闺秀。父母说完了,才轮到她。然后长辈们找了个借口出去,让两个人单独相处,他们聊了学业,聊了生活,就这点消息也和之前长辈告诉他们的差不多。那次之后他们又单独约会了几次,去的也都要是符合她身份的场所,去看电影,去音乐会,去听歌剧。怎么相处也始终都是淡淡的,谁也放不开,何柠更是矜持,江遂试着要去吻她,她忍不住要躲,真的亲上去了,看着又是强忍的模样。江遂都怀疑她是不是有别的喜欢的人,可一问,何柠又惨白了脸,直接否认。
他们约会的寡淡无味,但在两边长辈眼里就进行的很顺利,连婚期都定的很快。知道了他们的打算,其实大可不必弄得这么正式,反正既然是两家人都默认好的,就是搞封建社会那套也行,江遂觉得都无所谓,他能继承财产,何小姐能当贵妇,那就是两全其美。甚至对江遂来说,跟谁结婚都没关系,只要,不变成那样的变态就好。
他有一段时间担心过,但他看过不少男人后又放心了,他并没有心跳加速的感觉,所以他是不喜欢男人的。可对女人,似乎也兴致缺缺。江遂把这归于童年时的不好记忆,撞到两个男人做那苟且之事,无论再是男是女,一想到要脱光衣服赤裸相对就真的恶心。
到现在,他看着身边娇俏可人的新娘,眼睛觉得赏心悦目了,心里也获得了满足。他也不是不爱女人,像这种漂亮女人就很好。
接到了新娘,就马上急着去酒店。本来是打算要去国外举办婚礼,可一听是英国江遂就拒绝。原因那俩人现在就在英国定居了,他一想心里就会膈应。看他拒绝,何柠松了一口气,也不愿意再选其他地方了,就在国内办一场,在她父亲的酒店。
稳稳的一套流程走过,俩人一起上车,到了酒店一起下车。虽说是迟到了,但一出现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这一定是今天最引人注目的一对新人。男的高大英俊,女的明艳动人,门当户对的,就真的是一对璧人。
江遂伸出胳膊,然后被轻轻地挽上。他去看身边的何柠,她也正偏过头,对着江遂一笑,随后就低下去。江遂一直都是自己无所谓,现在看她这样,突然就开始怀疑,她是不是不愿的?可她从来都没表达过,结婚后的生活也不会变,那又有什么问题?
俩人并肩走到了酒店里,又把新娘送去酒店套房,等会就要举行仪式。此刻酒店会场一定已经坐满了人,等着一对新人来表演。江遂觉得自己现在就跟个扯线猴子似的,来的都是两家名利场上的人,还得一个个见面说话。等他继承了江家的全部,估计以后天天见的都是这种场面。江满山哪里都不是人,就这点做的不错,当初说好会把江家给他,就真的没有食言。江遂曾经想过要当个败家子挥霍他的钱报复,可又一想,那老东西都老的要死了,他为什么要跟钱过不去。
他摆上笑脸,准备先去前厅见一见在场的客人,这时候有人跑来通知他,那两位也到了。不过人没在前厅,在酒店的套房里,请江遂过去。
他们既来了,那何家人肯定也知道了,今天这个场合真不能翻脸。江满山现在是打不过他了,再多几个保镖他也能应付,要是把老头子气死在这就不划算了。
江遂抬脚去了楼上的套房,为了等着他,房门都没有关,才走到长廊上就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再靠近了都是笑声,一听全是客套的话。
那是江白辞的声音,多少年了,他说话还是很温和,有条不紊,慢条斯理,处处彰显他良好的教养。就是在穷乡僻壤的那几年,虽说是刻骨的贫穷,他也尽量不让自己太狼狈。可惜了,表面体面还有什么用,明明都烂到骨子里了。
他礼貌地在敲了敲门,房间里的几人都笑逐颜开。已经聊过几句了,何家二老跟江白辞握过手,细心交代等会在前厅见,就都退了出去,把空间留给这对父子。
俩人面对面的站着,中间都还隔了好几步的距离,一时无话,现在看江遂都已经比他高了,整个人的气场更不可同日而语。从整桩婚事开始,江白辞都没有露过脸,直到今天才出现。江遂皱着眉去看周围,意外竟没看到江满山,他竟然没跟过来,该不会已经死在英国了吧?
“江遂。”江白辞看他的动作就能猜到,他的脸色有些尴尬,“爸爸很抱歉,现在才能来见你。”
江遂看他,他们几年才能见到一次,每见一次他都要老上一分。江遂在心里嘲笑,这老妖精,明明老的都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