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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不然真怕下一秒就要剥落。

心跳的不止,江遂感觉到汗从自己的额头上滑下来,滑过惊恐和后怕。他只记得在怒极中拍上了那道门,竟忘了门后还有一个江晚星。

深夜的路上几乎已经看不见别的行人,车开的飞快,似乎也是太快了,把触感都冷静的更加清晰。没过多久,只听怀里的江晚星呻吟了一声,慢悠悠地转醒。他之前真的已经疼晕过去,现在又是疼醒,眼睛刚刚睁开,眼泪就控制不住的又掉下来。太疼了,怎么能这么疼。

“好疼,我好疼……”江晚星一直发抖,声如蚊蚋,巨疼的眼泪实在是止不住,不多会又淌满了脸。他的左手好像有一团火在烧,是又疼又辣,能把他整只手都能灼成灰的疼。他也不知道现在是在哪里,又靠着什么,他的所有知觉里只剩下疼,任何人也安抚不了的疼。

“呜呜呜,好疼。”

小孩哭的小声,抽抽噎噎,显得更加可怜。江遂恐怕这辈子都还没有过安慰人的经历,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又该做什么,一只手抬起来,犹豫了一会才往人的后背拍了拍,这会记得要把手上的力道放到最轻,在心里默数了五下,然后说:“别哭了。”

这声音简直就跟魔音入耳一样,本该是喜欢的爸爸的声音,现在却只带来恐惧。江晚星又哭又躲,怕地直往后退,就想从这个怀抱里挣出来。

江遂还以为小孩是疼的,就又往他后背拍了拍,没想到江晚星的反应更大,哭的更加大声,人也动的更厉害,只是为了想离江遂远一点。

江遂也察觉到了,小孩是因为他的触碰才会这样哭,他的手有些僵硬,但还是抱紧了不让人动,又迅速地抓住他受伤的左手,放低了声音,“你乖点,别乱动,爸爸送你去医院。”

完全没发觉这是爸爸对他最温柔的一次,江晚星只处在又疼又怕的恐惧中,人也不太清醒,那只手一直在他后背安抚,他哭的眼泪鼻涕都蹭到了江遂的身上,只有这次爸爸没有避开他,反而抱的一直没有松手。

一到医院,江遂更是片刻也不敢停,抱着人匆忙到急诊室。江晚星这时候才能看清自己是到了哪里,他被放在病床上,那么多人焦急地围着他,有穿白大褂的医生捧起他的手,他又痛地大叫起来。

刚刚爸爸还抱着他,现在就马上松开。江晚星又恐惧,现在是变成了害怕爸爸离开的恐惧,怎么能把他一个人留在这个地方!

“爸爸,爸爸!”江晚星哭的几乎脱力,四处找爸爸。江遂又挤进那包围圈里,把儿子挣扎的身子扶住,“好了,爸爸在。”

江遂抬手把儿子的脸转过来,蒙在自己的胸口,竟显得低声下气起来,对着医生恳求,“拜托了,轻一点,我儿子怕疼。”

医生正举着镊子,捧着那只手消毒,干涸的血渍一擦掉,伤口处又淌出鲜血。伤的是相当严重,小孩的整个手都肿了起来,中指的甲片已经脱落,留下一个黑乎乎的血洞,伤口可以说是惨不忍睹。要先压迫止血,肯定还要缝合,伤成这个样子,就算医生再怎么小心,该疼的还是会疼,大人都不一定忍得住,何况还是个小孩。

有湿湿的感觉擦着他的手,然后又有东西压在他的指甲上。江晚星真的是水深火热,疼的他眼前都发白。哭声太吵了,连他自己都觉得吵,却还有一丝理智知道爸爸在身边,爸爸最烦的就是他哭。

他实在怕再哭下去,爸爸真的就丢下他走掉。反正,本来就打算把他丢到英国去。

越悲从中来,反而忍的越厉害,江晚星脸色苍白的又快要晕倒,忽然有一只手按住他的嘴,又急又心疼,“想哭就哭,别咬嘴唇。”

江晚星泪眼模糊地看也看不清楚,他感觉被略略抱高了些,头靠在一个宽阔的肩头上,另一只完好的手又被握住,被动地放置在靠近锁骨的地方,“你要疼就咬,晚晚忍一忍,让医生叔叔给你包扎。”

这话温柔的简直跟做梦一样,江晚星还是不敢,只能断断续续地哭着,直到他感觉手被举起来了,医生说“忍一下”的时候,他的头也被一把按下,痛地他张嘴就咬。这过程里江遂一直抚着他的头发,始终抱着他,漫长的缝针,每一秒都是折磨,终于等到结束,江晚星哭的几乎背过气,人都软成一滩,已经像死去了一半。

医生摘下口罩,也不由地喘气,给小孩缝合本身就比较折磨,别看人小,一疼起来有时候连几个大人都按不住。幸好这次的病人比较配合,家长也用心,伤口处理的很全面,也已经包扎好,只是这个情况最好再住院观察一晚。

江遂全都应下,小心的捧起江晚星那只受伤的手,听医生跟他说话,指甲是已经掉落了,这几天家长一定要注意,不要让小孩的手下垂;伤口也不能沾水;更要忌口,不能吃辛辣,多补充维生素……江遂一一听着,很认真地记下,他抱着江晚星去病房,看到小孩可怜的模样,这回是没办法了,是真的心软了,伴随着愧疚一起涌上来,第一次对着自己的孩子生出了舍不得的冲动。

江遂坚持要了单间病房,抱着人躺在床上,他坐在床边守着人。刚刚安抚过小孩,现在就熟练了很多,江遂隔着被子轻轻拍他,可江晚星动来动去的,嘴里哼哼唧唧,眼泪还在往下流。

“怎么了?”江遂一急,“是不是还疼?”

“躺着,难受。”

江晚星的一只手露在外面,忍不住又要蜷曲,江遂赶紧把人抱了起来,往他背后垫了几个枕头,半坐起了又问:“好点没有?”

江晚星点了点头,不敢说话,下意识地又要去咬嘴唇,江遂先一步道:“别咬!”

他的声音一提高,又把江晚星吓了一跳,哆哆嗦嗦,怕地要往另一边蠕动。

目光触及到江晚星咬的发红的嘴唇,江遂又后悔自己声音大了,搭着小孩的肩不让他动,“爸爸说了,你想哭就哭,不要忍着,也不要咬嘴唇。”

爸爸终于跟自己好好说话了,江晚星却只剩下害怕,他又不敢哭,又实在忍不了疼,“爸爸说的,你说的,不准我哭。”

江遂沉默,手指轻轻抚着小孩的头发,这点安慰的举动更让江晚星觉得心酸,委屈汹涌,“爸爸说的要把我送走,爸爸说讨厌我的,是爸爸说的……”

“我没有说讨厌你。”

“那你说让我滚的。”

江遂哑口,小孩的记忆力真的很好,怎么对他的都还记得。都是事实,也争辩不了。江遂突然手足无措起来,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只能拍拍人,“那是气话,没有让你滚。”

江晚星抽噎,他才不信。

这一晚俩人都没怎么睡,江晚星隔一会就会疼醒,再哭的眼泪汪汪。江遂说他想哭就哭,他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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