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间,两人和彧肆之间虽说只是一墙之隔,但终究是隔离,基本没有交换过什么信息。
??对于于思乐的事情,他们的信息更迭也只停留在于思乐被戚坚秉公报私仇的用押解车带去了实验基地。
所以两人都以为彧肆前脚刚出了隔离医院,后脚就要去实验基地,是为了于思乐去的。
结果彧肆张嘴就是一句要去实验基地查温瞳的身份???
两人都有些措手不及,更茫然了:“不是,你说清楚。”
“变成疑是感染者被带去实验基地的是于思乐吧?跟温瞳有什么关系?”
出隔离医院,温瞳的轮椅还是他推的呢。
总不能刚把人推回家,转眼温瞳也被弄去实验基地了吧?
迟疑两秒彧肆又走出了一大截,力高扬再次小跑着跟上去,“你说清楚点。”
彧肆并没有回答。
一路到实验基地,彧肆径直进了负责人的办公室,张嘴第一句便是:“S3的污染源,查到点什么了么?”
故家于19所而言功勋累累,虽然权势不算太高,但地位绝对举足轻重。
故家从故慎锡往上数三代都是在19所耗尽一生,荣誉殉职。到了故慎锡时更是牵连了他自己的三口之家,连带怀孕的妻子都死于故慎锡的任务感染。
如今因为污染事件要去故家查一个故家有心要藏起来的角色,无疑是站在故家列为功勋将士的灵位上去打故家的脸,去砸那些19所亲手为其铸起的功勋墙。
研究院想要自行去查,故家自然不可能给他们脸。
依仗行动队,也必须等到彧肆几人隔离期满。
行动队三队在乌迩执行任务,二队有能力权利的躺在医院,彧肆如今主动提出来,实验基地负责人自然是求之不得。
他激动的握着彧肆的手就将人往S3区实验舱带。
故慎锡当年的感染事件编号为S3,于思乐和他感染数据一致,S3被重启,于思乐从RO实验舱被带到了S3实验舱。
R区为初级疑是实验物的区域,S级则是重点实验物所呆的区域。重点到即便实验物死了,也有可能被保存到地下三层液氮舱里。
舱门被打开的瞬间,里面的冷气和一声声凄厉尖锐的嘶吼声一同鱼贯而出,刮了力高扬一身鸡皮疙瘩。
他能猜到彧肆是来找于思乐的,但猜不到于思乐竟然到了S3实验舱。
舱室内,被层层穿透锁锁在墙上的于思乐已经完全没有他人形的形状了。
他盯着缓慢走进来的人,先是愣了两秒,随后忽地撕裂着满嘴的鲨鱼齿朝前扑过来,刚离开墙面半尺又被轰地一声拉回去,滋出火化的电流在他身上炸了足足一分钟。
温瞳呆在彧肆的房子里,一边盯着眼前那一盒盒崭新的药,一边惬意的听着于思乐身上的动静。
直到那爆炸声彻底熄灭了,温瞳才在于思乐的嘶吼声中幽幽的道:“别叫了,他们不是来救你的。”
哈~
终于又听见温瞳声音的于思乐本能的停下来。
温瞳:“他们是来查故小希的。”
“你还记得故小希吗?”
于思乐的双眼已经不似人的眼睛,他闻言整个庞大的身躯顿住,滚圆的眼球没了眼皮,只能干涩的鼓在那里,发不出人类的声音,只好怔怔的,等温瞳的下半句。
故小希是谁?
温瞳的那极慢的语气分明是在为那个什么故小希报仇,但他真的想不起来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故小希。
那头的温瞳顿了好半响,又才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拖着尾音长长的噢了一声,语气放得更加缓慢了:“忘了,你认识他的时候,他不叫故小希。”
“他叫毛毛,来自地球,手上有一道蜈蚣一样的疤,和你手上的一样。”
蜈蚣一样的疤!
于思乐干涩的瞳孔努力的闪动了下,不自主的发出一声细碎的咕噜声。
“想起来了吗?”温瞳在他脑海深处渗人的哂笑了下,戏谑的语调像来自地狱的复仇恶魔。
作者有话说:
第42章
毛毛…
于思乐双瞳迟钝的微睁了下, 原本在他眼里已经快可视成热成像的几个人,忽地重新有了清晰的轮廓,彧肆凝着双眸在看着他。
他和彧肆对视一眼, 还来不及做任何反应,周遭的环境又突然毛刺一般模糊起来,惨白的实验舱壁光速扭曲着,扭曲到于思乐眼睛快要炸开的时候, 他眼前的景象忽地变成了乌迩那血腥又恶臭的街头。
那年于思乐父母双亡,他从叔叔伯伯的刀口下逃出家门时,还只有乌迩街头那些墙缝里生出来的野草高。
乌迩的街头随时都在上演人吃人,人吃泥, 甚至人吃腐肉的场景。
他根本不敢乱跑, 出门即藏在了一簇枯黄的草荡里, 许多天,他的食物都是那些将他身上, 嘴唇割得四处是口的枯草叶。
叶子很锋利, 但比不上他在草丛里见到的一幕又一幕。
那天黄昏,四天滴水未进的于思乐舔了舔自己嘴唇上的淡薄血液,蜷缩在草荡里意识逐渐模糊。
他太饿了, 又渴又饿, 即便身体不动,胃里的锋利干草还是割得他肚子生疼。
这条街上向来没什么人。
他想, 大概再过两天他就会变成一具干瘪的尸体蹲在那里, 然后等到发出腐烂的臭味时被人发现,被人分食吃掉, 结束自己来不及长大的一生。
可惜事实证明这是奢望。
于思乐身上被茅草割出来的血口已经结了痂, 但道理说, 他面前的路上就有很大一滩血液,那是前天有两个人男人在这里撕烂了一个小孩留下来的。
他们蹬着他的身体扯下他的胳膊和腿,男孩撕心裂肺,却如小猫儿一般的尖叫声混合着他的血液和生命一起留在了那里。
那里的血腥味远比于思乐身上的浓,可即便这样,这条甚少人往的街道上,于思乐还是被人发现了。
就是那两个分食了小孩的男人。
他们暴出的双眼狰狞又扭曲的盯着于思乐所在的草丛,一边缓步靠近,一边疯狂的大笑着,笑得毛骨悚然又放肆。
于思乐觉得他们像两个屠夫,如果被抓到,在那摊深红血迹上被撕碎成几块的就是他。
他想跑,可他像被人钉在了那里,连呼吸和颤抖都不敢,根本没有力气逃跑。
他就那样惊恐的瞪着一双眼睛死死盯着越靠越近的两个屠夫,身体上本就残缺的蓝纹被吓得一闪一闪,不断提示着他对面前这两人的恐惧。
他真的害怕,可他真的没有力气跑了。
那两对乌青里满是血丝的眼睛已经探进草丛,于思乐惊惧的看着他们,甚至能从他们牙缝中那些残余的猩红肉沫里闻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