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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下,眸光往里瞟。
“不是……”不是说要帮他洗澡吗?
李策被她往净室里头张望的神情弄得心神荡漾,可现在这个时候并不适合一起共浴。
难保他不会情不自禁做出过多的事情。
虽心里是这样想,可他还是开口问:
“真的想帮我?”
“……不太想。”余清窈瞅了眼他结实的腰腹,老老实实道。
她怕自己会再次被当作一件衣服,被他用力揉搓。
就好像那天晚上。
她起初不明白为何要一直贴着她的背,但是不得不说那些绷起的肌肉让她后背发热,甚至起了一身薄汗。
两人背腹潮潮地贴在一块,就像被春雾润泽下两片稚嫩的叶子般。
又想起这些有的没的,余清窈两手捧住脸,就怕万一待会脸红起来会被李策瞧见。
“不太想?”李策默默回味了一下她的话,唇角扬起,慢条斯理笑道:“好吧,那等你想的时候,再来吧。”
余清窈觉得李策这话说的很奇怪。
她的婉言推拒难道听起来像是欲迎还拒?
她怎么会有想要帮他洗澡的一天。
不过眼下,不用再随他进净室帮他洗澡,她还是高兴起来,庆幸自己逃过一劫。
“嗯!”
李策狭长的凤眸含着笑,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倚在门边。
余清窈眸光在他笑容上凝了凝。
他实在是太从容了,不像她总是容易被他三言两语或者几个动作弄得脸红心跳。
这么一想就觉得自己实在太不淡定。
腹腔有点痒痒的,好似因为太过顺利安逸反而开始长胆子了。
她忽然就很想看看殿下不淡定的样子。
余清窈没走,反走上前一步。
迎着李策疑惑的目光,她用手别住耳边要垂下来的发丝,低下头侧着雪白的小脸,伸出舌尖,轻轻舔了一下。
抹去那‘亮晶晶’的泪痕同时又再覆上了一道长长的水痕。
她看过松雪梳理自己毛发的样子。
因为它是一只长毛猫,每每都要把脸从低处仰得很高,才能把身上的毛梳通理顺。
而且她还听人说起过,猫是会互相舔舐,这是一种表达喜爱的行为。
虽然没听说人也会有这样的特性……
不过,也不代表她不可以这样做吧?
余清窈收起灵巧柔软的舌,将眼睛倏然扬起,及时擒住李策眸子里蓦然僵住的瞬间。
她唇边立刻绽开一抹得逞笑,乖巧无比道:“现在干净啦。”
那藏在墨黑发丝里的耳尖慢慢变得嫣红,李策凤眸微合,使得那双眼眸柔和的曲线延得更长,眸光从其中幽暗地睨来。
余清窈把手往身后一背,提起脚跟‘噔噔噔’连退三步,那是一个合适逃跑的距离。
烛火摇曳了一下,她明亮的眼眸显得格外狡黠,隐隐带出一丝笑意。
原来,殿下的耳朵也是会红的!
原来,把人惹羞真的是一件很有很有意思的事!
耳尖红红,模样愣愣的秦王殿下好像很好欺的样子。
不过余清窈没有想过要继续欺下去,她不是一个贪心的人,知道见好就收,也是担心自己会被‘恼羞成怒’的殿下抓过去。
“我要先回去睡觉了。”她雀跃激动的声音可听不出有半分睡意。
李策垂下眸子,望了望自己的腹腰,也没有羞恼,反而还抬头对她微微一笑,嗓音依然温柔地道:“快去睡吧。”
余清窈志得意满,准备转身离开。
正准备关门的李策扶着门框又开了口,嗓音慵懒且富有磁性。
“……最好就是在我洗完前,睡着。”
‘睡着’两个字从他嗓子里轻轻呼出,尤其带着一些衷心劝告的意味。
你最好是睡着了。
余清窈:!!!
第62章 往来
净室的门在她面前毫不留恋地合上。
带起来的微风将烛台上的五六只蜡烛都吹得直摇晃, 光影在她面前摇曳。
余清窈杵在原地,忍不住咬了咬指头。
她刚刚,是不是拔了老虎须了?
从高处冲落的淌水声从门缝里漏了出来, 淅淅沥沥,像是在下一场急雨。
也意味着,这场雨要不了多久就会停歇。
思及此, 余清窈一路小跑回到内室。
飞快褪下外面的披衣,钻进自己的被窝,把石榴纹蚕丝被紧紧裹在自己身上,四个被角都捻得好好的。
小时候乳媪说, 裹着被子恶鬼就不会吃掉小孩的手和脚。
她现在担心的又岂止手和脚。
身后的珠帘还在晃动,清脆的声音回荡不停。
余清窈缩在角落里, 脑袋抵着墙, 小脸还热热的。
她刚刚的举动是不是太过轻浮了。
若是她说是学松雪的, 殿下会不会接受?
‘最好’、‘睡着’。
两个饱含‘威胁’的词被他低润的嗓音润过,竟让人不知道是该害怕, 还是该期待。
期待?
余清窈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心里会冒出这样的想法, 虽然很奇怪, 但是又好像顺理成章。
心口就像是被数不清的蚂蚁爬过, 痒痒的。
殿下会怎样对她?
脑子里越想越多,那些画面竟比她从前看的画还要羞人。
大概也因为里面的图画都换上了她和秦王殿下的脸,真实地仿佛一一发生过。
余清窈用力把脑袋顶在墙壁上, 宛若想要钻出个洞来把自己埋起来才好。
也不知抵着墙胡思乱想了多久,身后的床’嘎吱‘了声,一只还带着水汽的大手忽然伸了过来, 隔开了她与墙壁, 不让她像只穿山甲一样, 妄想在墙上打出洞来。
“这是在做什么?”李策笑音贴着耳后薄弱的皮肤,热息吹拂过她的后颈,“没睡着呢?”
余清窈身子一颤,猛的睁开眼。
糟了。
才醒过神的余清窈连丝反抗都没有就同被子一起被李策揽入了怀里。
他的臂膀宽大,一点也不觉得裹着被衾的人儿累赘。
是以余清窈才发现自己用被子困住的根本不是李策,反而是自己。
作茧自缚约摸就是在说的就是她这种傻瓜。
“殿下怎会……如此快?”手脚都被捆在被子里的余清窈只能支棱着脑袋,左右打量,好像还在找哪里可以解开束缚。
“嗯?”李策用鼻音哼出一声疑问。
热气腾腾的身子带着澡豆的清香,混合着松竹的气息,变成了一种更馥郁迷人的暖香,将她团团包围。
余清窈发觉自己很喜欢这样的味道,不由抬起颚,嗅了嗅。
李策发现了她的小动作,唇角翘起,“数着时间,是在等我?”
“才没、没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