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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的家宴会有多热闹。
而且都是活泼的主儿,谢诗琪性格张扬闹腾,从小咋咋呼呼的比男孩子还要调皮,娇生惯养的缘故,一直嚣张跋扈,估计是看谢临前车之鉴,她父母把她送国外,想修身养性两年再回来。
具体是否奏效,还不得而知。
等到目的地,宋时舒还没下车,便见一个染着粉色头发的年轻女孩热情洋溢地扑来,估摸着这妹妹别说送国外,送哪儿都没用。
若不是精致妆容,长得漂亮,谢诗琪跟只动物园里的猴儿似的,拍打着车窗,红唇妖艳,“哇,这就是我们表嫂吗,长得好漂亮。”
谢临下来后过来给副驾驶座开门,抬手拎小鸡似的把谢诗琪拎一侧,“你别吓着她。”
“哟,我什么都没做你就护短啦?”谢诗琪愤愤不平,但面对谢临的威胁也不敢造次,在旁边目不转睛地守着。
表嫂比她想象中的更惊艳。
练舞的天生有一种脱俗的气质,再加上粉雕玉琢的美人骨相,自认为美貌天下第一的谢诗琪都不得不甘拜下风。
乐颠颠又八卦地走在他们前面带路,一口一个嫂子叫得十分亲热,没注意到前面有台阶,脚尖直接绊上去,眼看着摔个狗啃泥,宋时舒及时拉住她的手。
谢诗琪感知到掌心的细腻和温暖,仿佛散养的哈士奇,“姐姐,你真好。”
说完还依依不舍不肯松开,但这时的宋时舒已经被谢临拽过去。
做表哥的没有丝毫的留情,“谢诗琪,别闹。”
谢诗琪哼唧一声,手是松开了,但又贴着宋时舒这边走,还要互加联系方式,悄咪咪感慨:“我哥其他的不好,但从小挑媳妇的眼光挺好的。”
这话是夸宋时舒的,但又听着不对,“从小?”
谢诗琪眯眯眼,笑得很是高深莫测,在表哥找她麻烦之前,迅速开溜,不远处是坐在台阶上等候的边牧,小眼睛满是期待他们的到来。
谢临目送谢诗琪离开的背影,“狗都比她消停。”
“……”
看出来是真的兄妹。
谢家老宅是古老世家,构建历史悠久,翻修多次保留度依然完善,亭台楼院玲珑幽静,侧面的浅水塘映着月色,风起时波光粼粼。
大厅构造典雅,簇绒地毯,博古架横壁画,不起眼的铜色时钟都透着价值连城的暗喻。
宋爸也有收集古董的喜好,琳琅满目放置一书房,但占地万顷的谢宅随处可见,不经意这么一比,差距便出来了。
到厅内,连闹腾的谢诗琪都安静不少,和边牧一样乖巧,约摸五六十岁的女管家过来通报,老太太刚从祠堂出来,很快就到,他们稍等即可。
兴许是急着见孙媳妇,老太太来的时间比女管家通报的要早一点,乍一眼,很难让人以为是奔七十的老人,衣着雍容华贵,短发烫着小卷,笑起来眼睛是眯起来的,很是和蔼可亲。
和谢诗琪一眼,分明是孙子孙媳一道过来,见了面先去拉孙媳妇的手,“乖乖久等了吧,我上了年纪,忘记时间了。”
宋时舒腼腆,“没有,奶奶看着很年轻。”
如谢临之前所说,长辈很喜欢她这样的类型,一眼就很满意,拉着询问家长里短,其实这些老太太都已然了解,出于客套走一遍流程。
谢诗琪不由得感叹:“我好歹也是谢家的孙女,而且刚回国,奶奶居然都不疼我。”
谢临觑她,“你去找爷爷闹不就行了。”
“……算了算了。”
谢诗琪还真没这个胆子。
要说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怕谢老爷子,小时候不听话的时候,她妈最喜欢威胁的一句话就是,再哭就把你送去爷爷那边,吓得她当场变得乖巧。
谢老爷是出了名的严厉,方圆十里,提起他,鸟翅膀都要抖一抖。
老人家虽说过分严厉,但隔代疼的亲还是在的,作为家中隔代独女,谢诗琪没挨过打,反倒表哥表弟们,个个都没少挨过板子和罚写经文。
“表哥。”谢诗琪抬头问,“嫂子是不是不知道你们小时候的事?”
谢临眼神都没给,“什么事。”
“就……她好像把三个笑你的小孩都揍了一遍。”谢诗琪摸摸脑袋,太久远的事情,其实她也有点记不清,“明明看着弱不禁风的。”但小拳头揍起人来毫不客气的。
是练舞的缘故吧,别人玩泥巴的年纪,她已经会翻跟头踢腿了,再加上宋家的背景在,宋大小姐以前可娇生惯养,威风凛凛。
谢诗琪眼巴巴等着下文,等来的是表哥轻描淡写一句:“有这事吗。”
“……”
难道她记错了吗,还是有人装蒜。
宋时舒和老太太交流十分愉快,紧张的心情在老人家温和的语言里缓解得差不多了,到晚餐时间,谢家老爷才过来,后面跟着男管家,两人刚才应该一直在谈事,男管家临走前和老爷子保证交代一些要务。
跟着老爷子下来的还有大伯家小孩多多。
小孩挺安静的,父母不在身边也不闹腾,由着保姆带在楼上玩,到饭点乖乖下来,看到生人后眼睛好奇睁着。
“都上座吃饭吧。”谢老爷摆摆手势。
他是不怒自威的气势,无需提高音量,油生特有的威严,使人不敢太放肆,谢诗琪就是很好的例子,在老爷子面前只是调皮笑笑,“爷爷,表哥带的媳妇比我还漂亮。”
这样说当然不指望谢老爷回句还是自家孙女漂亮的话,斜她一眼,招手让他们夫妻两往这边坐坐,好方便谈事。
晚餐是地道精致的中式菜肴,颇有点清宫全席的味道。
等两口子坐近一些,不同于老太太一口一个“乖乖”,谢老爷对他们两个的语气缓慢而冷肃:“前几天我才知道你们结婚的事情。”
没表露态度,任由他们猜测。
“是我瞒着大家,很抱歉。”谢临不卑不亢解释,“但结果是一样的,早说晚说,她都是我要娶的女孩。”
“我没怪你的意思。”谢老改口。
对方答得好,就是不怪罪。
要是回答不好露馅的话,指不定是要算账的。
“听说是宋家的独生女,挺好。”谢老点头,估计给孙媳妇合格分,又问,“准备什么时候婚礼。”
谢临又要作答时,谢老眼神递给了宋时舒。
她已经被老人家给震慑得呆呆懵懵的,有些慌乱,“这个……”压根就没想到这一茬。
“她父亲出国看病去了,估计要缓缓。”谢临这时解围。
这一句,刚好诠释她为什么面色为难紧张。
提及宋爸,老爷子注意力转移,早些年和宋家也是有过合作的,虽然不熟但关系不差,老人家顺便询问病情之类的,表示预祝安康。
只是他口吻太寡淡,带有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