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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森惬意地喝着香槟,抚摸着自己的短胡子,“但这一切都太美好了。清晨醒来的时候,听不到人和机器的声音,没有油烟和垃圾的味道,满眼只有纯净的奶白色……就好像睡在向导的乳房中间一样。”

“尽管吵闹并不让人愉悦,但我还是很难想象周围一个人都没有。”蓝浓眨了眨眼睛,“不过长辈们总有长辈们才懂的享受。我已经开始羡慕成年人了。”

“年轻人耐不住寂寞是很正常的。”艾德森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暧昧地说,“等你的觉醒期过了,来‘星际堡垒’体会一下,你会对快乐有更多的理解。”

“我很感激。”蓝浓立刻站直了身体,“我会考虑的,叔叔。”

艾德森似乎还想说话,却被哨兵的一个碰杯打断了。

“嗨,让我借一会儿我们的首席,叔叔。”年轻人俏皮地开口,“和您的谈话很有启发,关于觉醒期我正好有了一个新的想法,想和我们的向导聊聊。”

艾德森长长地“哦”了声,眼珠子意味不明地一转:“你的向导已经定下来是李维坦·李了吗?”

蓝浓只觉得心脏猛地收缩了一下,他顺着艾德森的目光转过头,发现李维坦不知什么时候后退了几步,此时正半靠着墙,瘦长的身影贯穿在帷幕层叠的阴影间。

“您误会了。”年轻的哨兵顿了一下,才接口道,“首席只是暂时负责我的疏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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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浓·卡特走向李维坦的时候,下意识地伸手松了松领口。

“您听到我们的对话了,是吗?”他轻声问,“我想和您谈谈。”

“我不明白这段比鞋底还要干瘪的对话能让你有什么新的想法。”李维坦冷淡地说,“如果是工作上的事,你应该在工作场合联系我。”

“我确实没有什么值得向你汇报的意见。”蓝浓却没有生气,他爽朗地笑起来,“但是我看出来你很想去露台那里透透气。这里很闷,不是吗?”

李维坦沉默了一下,没有否认。

两人肩并肩离开了宴会厅,介于他们敏感的身份和尴尬的关系,没有人试图加入他们的谈话。

蓝浓完全能听到宾客们在议论什么,有人在担心他会把李维坦按在没人的地方掐死,有人对此表示幸灾乐祸。

然而事实上,他在用全部的毅力逼迫自己忘掉那顿食不知味的早餐,忘掉那张滑稽的海报,忘掉他有多想得到李维坦·李。

他们踏上旋转楼梯时,李维坦率先打破了沉默。

“亲近‘星际堡垒’对你来说不是个好的选择。”首席向导客观地评价,“欧姆·艾德森的身体住在干净的苔原,但他的灵魂一直在试图把他的慈善机构变成夜店。”

蓝浓停下脚步,露出一个快乐的笑容:“谢谢您告诉我。”

李维坦抱着手臂打量着他的表情:“你好像并不惊讶。”

“我可不在意他是什么样的人,也没有这么好的记性。”哨兵笑着摊了摊手,“我只是在五分钟前给姜留打了个电话,问他哪个慈善家的脑袋看起来像个长着蜜蜂尾巴的南瓜,以及我该找什么话题跟他搭讪。”

接着他就看到了李维坦古怪而不解的目光,李维坦·李看他的表情仿佛在看一个外星人。

蓝浓温和地说:“我只是想把你救出来,李维坦,你看起来要被他烦疯了。”

他的诚实引起了一阵尴尬的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李维坦才缓慢地开口:“我不明白你这样做的必要性。”

“嗯……你就当做是,我个人想请你吃个晚餐。”蓝浓小心翼翼地上前一步,有一瞬间他产生了某种幻觉,他好像正在接近一只剑拔弩张的独角蜂,“事实上,我不小心弄皱了你的衣服,这几天我一直为此感到愧疚——今天过来之前我就定了‘欧几里得’的位置,还让老板提前准备了红酒炖牛肉。我听说你喜欢它。”

“那不至于让我生气。”李维坦平静地说,“但你要小心了,卡特,你是一个在自我掌控方面无论能力还是欲望都很强大的哨兵,如果你对疏导产生依赖或者戒断反应,会比其他人更危险。”

“我会时刻警惕这一点。”蓝浓的眼神专注而诚恳,“——现在你可以跟我去‘欧几里得’了吗?”

他注意到,向导的气息似乎一下子僵硬了起来。

“很感谢你为我订餐。”李维坦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声音干涩地说,“但应该不需要我提醒你,我们还在这场晚宴上。”

“我已经给了艾德森一个非常正当的理由。”蓝浓很轻地踮着他的脚尖,他在调动全身的耐心克制自己,避免下一个脚步走得太猛,“我们可以去找个安静点的卡座,松开这件紧的要命的外套,谈一谈我们的疏导,还有你上次观察的夜光蛾——它们到底怎么样了?”

向导的语气一瞬间恢复了流利:“对于它们这一季的繁殖,我有一个待验证的假设。”

“嗯……我迫不及待想知道更多了。”蓝浓低声说,他指了指楼梯上方,“你看,再差劲的牛肉也不会比上面那场宴会糟。‘欧几里得’,好吗?”

第37章 现在时-19

餐厅里一片哗然。

李维坦依旧纹丝不动地坐着,他抬起眼,目光如同幽深的洞穴。

老奎因激灵了一下,紧接着,他仿佛被泼了一头冷水般缩回了椅子里。

在他平静下来的那一刻,缠绕着他的精神丝收回了触手,决堤的情绪立刻化成眼泪,从老人浑浊的眼睛里流淌下来。

“对不起。”老奎因捂住了自己的双眼,蜷缩着,“我只是不能接受……不能接受……”

“让你自己平静下来。”李维坦安静地说,“然后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么。”

墙上的挂钟凝滞了一瞬,向导张开了精神屏障,将所有好奇的视线隔绝在外面。

“我什么也不知道。”老奎因失魂落魄地说,“他不见了……我给他写信,他不回,给他打电话,也打不通……然后他们告诉我他已经死了。”

“据我的了解,哨兵在进行秘密任务时确实会隔断和外界的联系。”

“不是秘密任务!”老奎因咆哮,“他说只是普通的清扫!他每天给我打电话!他还在电话里跟我说这是他第一次和那哨兵合作,他得好好表现……结果几天后,他就不见了!”

李维坦很轻地挑了下眉,他将手掌往下一按,老人就像一条被扯住了项圈的狗一样安静下来。

“军部给你的解释是什么?”

“他们说艾伯特和当地的武装分子起了冲突。”老奎因压抑着愤怒,“这全他妈是狗屎,艾伯特从来不跟任何人起冲突。他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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