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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部分都来自我的母亲,还有她的一些‘朋友’。”
蓝浓低下头,在那些扭曲的伤疤上印下一连串深刻的吻:“这对你很残忍,李维坦。”他轻柔地说。
“幸运的是我早就过了抱怨命运不公的年纪。”李维坦讥讽地说,“你不必为我不平,卡特,我对它们的记忆已经非常淡薄了。”
“我猜当你进向导塔后,伤痕就不再增加了。”蓝浓微笑了一下,“你从十五岁起就是同龄人里最厉害的那个。”
“最开始并不是这样。”李维坦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仍然不断和那些鄙薄我出身的人起纠纷,当我被认定为下一任首席的时候,我开始习惯防备夜路上可能突然跳出来的嫉恨者。”
他的语气在提及嫉恨者时变得有些骄傲。显然,他至今仍然享受披上首席向导的长袍时,台下那些怨恨但无能为力的目光。
“很遗憾那时候我没有出生。”蓝浓扶着还有些颤抖的向导从书桌上站起来,他们披上浴袍,靠近了暖烘烘的壁炉,李维坦坐在小沙发里,而蓝浓坐在地毯上,表情有些淘气,“我从小就擅长斗殴。”
“然后姜留会用特权摆平一切后果。”李维坦瞪着他,语气并不赞同,“就像你的父亲一样。”
蓝浓的动作顿了顿。
这是他们在一起后,第一次提起蓝别阶。
令人意外的,无论是语气还是表情,李维坦都显得十分平静。似乎那些荆棘遍布的往事,已经完全成为往事了。
蓝浓抬起头,试探地问:“你会介意……跟我讲讲我的父亲吗?”
李维坦犹豫了片刻,最后低声说:“现在想起来,那些只不过是记忆。”
“是的,只是记忆。”哨兵金色的眼睛在火光中显得非常温暖,“我对我父亲的记忆非常模糊。在姜留口中他是个无所不能的超人,在书本和记录中他是个完美无瑕的英雄。我是他最后的亲人,但他对我来说几乎完全陌生。”
“你从我这儿可没法得到什么对蓝别阶的客观评价。”李维坦冷笑了一声,“我几乎花了一辈子时间痛恨他。即便在那件事发生以前,我们之间也是争吵多过和睦。”
“所以他在你眼里毫无优点?”蓝浓眨了眨眼睛,他的语气里并没有被冒犯的迹象,似乎仅仅是好奇。
出乎意料,这个问题花了向导更长的时间。
“我不得不说,”最终,李维坦转过头,看着火光,轻声说,“他并不是毫无是处——在某些时间内,我像所有脑袋空空的青少年一样崇拜过他。”
蓝浓瞪大了眼睛:“拜托,这是个玩笑。”
“和蓝别阶本人无关。我崇拜力量,一直如此。”李维坦严肃地看着他,“蓝别阶拥有的天赋和力量足以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而我当时太年轻,太幼稚,太向往了。”
“他并没有用这种力量做正确的事。”蓝浓摇了摇头,“他犯了非常可怕的错误。”
“并不全是如此。”李维坦低声说,“至少在我……跟随他之后,那些轻视我的声音短暂地绝迹了。”
蓝浓怔了怔,接着,他轻轻地“啊”了一声。
“姜留曾经是最大声的那一个,他不止一次怀疑我有病——因为我的出身。但即便他和蓝别阶亲如兄弟,他也从来没有在蓝别阶面前对我不尊敬过。”李维坦自言自语一般说,“你的父亲在大部分时候像一堵墙一样,把所有可能的危险和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所有对他忠诚的人,在他身边时都绝对安全——在那件事发生前,我都是这么以为的。”
“他背叛了你的信任。”蓝浓悲伤地扭开头,“天啊,我多么希望这些事情没有发生。”
李维坦不耐烦地说:“省省你的理想主义吧,孩子。你甚至不是需要接受这些事确实发生了的那个人。”
蓝浓勉强地笑了一下。
“那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难接受,也不是完全无法预料的。”在这种令人窒息的安静中,向导放缓了语气,“无论什么时候,你的父亲都一直是一个极度傲慢,极度自私的控制狂。他总是独自决定一切,是个毫无争议的独裁者。尽管他庇佑他的下属,但那更像动物守卫自己领地。我对他从来没有过超过战友的期待,所以也没有那么强烈地感受到背叛。”
这并不是个能让人感到宽慰的答案,但蓝浓·卡特确实从他的语气中听到了安抚的意味。
这实在是有点笨拙。
“所以,”蓝浓努力地把语气变得轻松,“我该庆幸的是,至少你没有幻想过我的父亲。”
李维坦愣了一下,才瞪向他,仿佛他头上长出了一对角:“你疯了,卡特。我就算幻想艾利欧·马特也不可能幻想你那血腥的父亲。”
“艾利欧·马特是谁?”哨兵好奇地抬起头。
“你一定在娱乐周刊里看到过他和我的事,”李维坦冷笑着说,“不然鲁道夫·格森也不会把这件事搬上法庭。”
蓝浓恍然大悟:“那个在学生时代追求过你的向导?”他停顿了一下,接着叫了起来:“天哪,你竟然还记得他的名字!”
“为什么不?”李维坦傲慢地抬起下巴,“我还记得莱斯利·米尔斯的名字。”
蓝浓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所以他是你的第一个情人。”蓝浓说,“相比娱乐周刊我更想听听本人的版本。他真的剽窃了你的研究成果么?”
李维坦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审视了一下他的丈夫:“作为回报,我猜你会告诉我莱斯利·米尔斯的故事?”
蓝浓无奈地笑了一下,他抬起头,认真地说:“李维坦,如果你真的在意这些事,你可以随时问我。我会告诉你的,不需要回报。”
“我不认为马特真的在剽窃我的研究成果,我并不是个白痴。”李维坦硬邦邦地说,“但我知道,他选择追求我,是因为他想追求未来的首席。我的成就越高,他照顾我照顾得更殷勤。他并不在乎我到底是谁,卡特。”
“我完全能理解。”蓝浓叹息,“但这不足以构成举报他违规的理由,是吗?你可以直接拒绝他的。”
李维坦安静了一会,最终,他几乎是有些羞愧地低下头:“卡特,我不愿意承认这一点。但我确实……当时的我确实……留恋他向我释放的善意。当他邀请我去格林尼治酒店的时候,我确实期待着一段关系,即便这段关系的基础是首席的位置,或者别的什么成就。”
蓝浓感到自己的喉咙收紧了,他努力遏制自己心脏深处的刺痛:“我猜事情没有像你希望地那样发展。”
“谁会觉得奇怪呢?”李维坦嗤笑了一声,“他要求必须对着电视机做爱的时候我就理解了一切,我不知道他在里面装了什么,或者他想威胁我得到什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