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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设,推定,而你迟早有一天会厌倦这一切。这几天……这几天我一直在等你提起这件事。”
他的尾音就像他的灵魂一样,在破裂的边缘,七零八落着。
蓝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感到酸涩的液体正在内脏里滚动。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给怀里的人更多的爱和怜惜。
“李维坦,我所说的婚礼,是一个程序,一个誓言……就像你总是信任的纸面协议一样,我承诺不给你创造任何不确定的揣测,而你承诺正面地看待我们的关系。”他温柔地说,让眼泪流进喉咙里,他的声音颤抖而坚定,“无关爱、金钱或者照顾,我想在所有人的祝福中,向你宣告,我们进入一段新的关系了——在这个新的台阶上,一切困扰都能找到解决的方案,一切事情都可以被期待有美好的结果。”
“我愿意在任何时候向你求婚,李维坦,当你准备好接受这个协议的时候,答应我,好吗?”
第72章 将来时-20
这是一场宁静到不会惊动积雪的婚礼。
蓝浓穿着他深蓝色的军礼服,而李维坦终于穿上了罗莎夫人惦记了很久的蓝黑相间的丝绒向导袍。有趣的巧合是,这两身无论是年份、样式,还是所象征的荣耀都截然不同的礼服,拥有着仿佛天生一对般的颜色。
他们在独角蜂穿梭的杉木间举行了草坪婚礼,请的客人很少,只有他们在北亚的几个共同的朋友。
牧师穿着漆黑镶白边的长袍,宣读着两位新郎调整过的誓言。
“蓝浓·卡特先生,你是否愿意发誓,在这段庄严的关系中,永远坦率而真挚的表达你的感情,无论顺境和逆境,幸运或灾难,你都会尽最大的努力,信任、依赖、维护并永远期待你们的爱情?”
“我愿意。”蓝浓·卡特站在透过树影的阳光里,他的头发和眼睛都被映衬成明亮的金色。
牧师在恰到好处的停顿后,朝着另一个人开口:“李维坦·李先生,你是否愿意发誓,在这段庄严的关系中,永远坦率而真挚的表达你的感情,无论顺境和逆境,幸运或灾难,你都会尽最大的努力,信任、依赖、维护并永远期待你们的爱情?”
李维坦抬起头,这一刻,他的强大和脆弱,他的坚定和犹疑,都不再是秘密。
“我愿意。”他的声音并不响亮。但蓝浓·卡特比任何人都明白它的分量。
剩下来的戒指和亲吻都跟梦境一样,李维坦没有再严格地控制摄入酒精。借着香槟带来的热量,他从逐渐热烈的气氛中悄然脱身。
他找到了重建的023号暖房,临时搭建的青松石架上,嗡嗡的振翅声不绝于耳。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原因,他感到有些奇怪——这种耳鸣一般的响声,似乎太吵闹了。
“你注意到了吗?”蓝浓·卡特,他的丈夫,从一棵树后绕出来,走到他的身旁,把额头贴在他的太阳穴上。
他们进行了一次极短促的精神链接,李维坦惊讶地睁开了眼睛。
透过哨兵的视线,他注意到,这批停留在青松石上的独角蜂和上次在火灾中失踪的相比,体量更小,数目更多。更确切的说,它们是一批陌生的,全新的独角蜂。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李维坦紧绷着声音。
“我一直有类似的猜测。”蓝浓轻轻地说,“那个时候,B20那片埋葬了独角蜂的地下经常穿来‘幽灵的密语’,你还记得吗?”
“我不可能忘记。”向导缓慢地开口,他几乎立刻想了起来,那只遗落在蓝浓·卡特瞳孔上的幼蜂。
“某种意义上,‘繁殖’是个错误的词汇……”哨兵斟酌着说,“我想它们是在一次又一次的灾难中‘重生’,老的独角蜂在灾难中死去,而新的会在灾难结束后破壳而出。”
“灾难。”李维坦无声地喃喃着。
“是的,灾难。”蓝浓平静地笑了起来,“它们认为,一次大灾难的结束意味着危机的解除。它们承受完所有糟糕的事情后,它们的后代终于可以平安地降临到这个稳定的世界上了——就像山火结束之后,野草会因为得到更多养分而长得更好一样,它们在重建中生长。”
“这听起来毫无道理。”李维坦仍然摇头,“这并不符合生物学规律。”
“我始终相信它们拥有智慧。”蓝浓抬起手,抚摸着他的爱人的头发,“我一直认为它们像你一样顽固坚持,但有的时候,它们确实像我一样盲目乐观。”
李维坦没有回答,他长时间地,几乎永久地注视着这群新生的生命。他仿佛感受到了那场燎在皮肤上的大火,它们在他的身上、手上和灵魂上烙下疤痕,然而此时此刻,熄灭的火焰中,有什么崭新的东西正在奔涌。
他没有弄清楚那些东西是什么,这似乎并不重要。蓝浓·卡特温暖的手掌握住了他的手腕,紧紧地牵着他跳动的脉搏和蜷曲的小指,他们在火焰灼烧过的大地上拥抱,感受着彼此微小的体温和庞大的灵魂。
青松石持续地散发着神秘而美丽的气味,它们站在那儿,他们也站在那儿。
仿佛能持续到永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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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完啦~感谢阅读~
番外以后再说,想写的话会写的,大家有想看的内容也可以给我留言。
再次感谢追文的宝贝们~886~
第73章 无责任番外①
白天的性爱和晚上感觉并不一样。
灯光带来的模糊和暧昧像酒精一样,能够增加人的勇气。然而在白天,一切都发生了变化。
李维坦靠着他宽大的书桌,背后巨大的落地窗散发出比白炽灯还要刺眼的亮光。他赤裸的臀部挨着桌子的边缘,而背脊紧紧地贴在桌面上。
这场像冰雹一样透明又激烈的性爱已经结束了,他们都处在不应期,但蓝浓·卡特并没有让他从书桌上下来。
哨兵正在耐心地清理他。
蓝浓用沾着热水的绒布擦拭着他身上的每一寸皮肤——无论它们有没有被精液弄脏。雪白的光线中,他清楚地看到,蓝浓·卡特的手指掠过他身上蜈蚣似的伤疤。
这些伤疤非常老旧,有些是惨白的蜈蚣形,虬结着,有些则是比皮肤颜色略深的暗沉。
“我知道它们让人恶心。”李维坦粗声粗气地说,“你可以不用盯着它看。”
“我不这么觉得。”蓝浓的目光仍然落在那些伤疤上,“它们只是我爱人的一部分。”
李维坦轻轻地吸了一口气。
“有些已经……很有年份了。”年轻人小心翼翼地说,“我猜它们比我还老,是吗?”
“大部分是。”李维坦闭上眼睛,“年轻的皮肤更容易留下痕迹……你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