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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楼静静地等待了片刻, 见沈玉霏没有再拒绝,方才张开嘴, 迫不及待地将舌尖从牙关里探出来。
“宗主……宗主……”
梵楼嘶嘶地吐着气。
他肩头的衣衫被沈玉霏抓得满身褶皱, 便干脆直接震碎了身上残存的布料。
沈玉霏攀着梵楼的肩膀, 察觉到妖修的意图,登时挑起睫毛,冷笑连连:“放肆!”
没了那最后一层布料的遮掩,他的掌心直接沿着梵楼肌肉线条流畅的脊背滑落。
指尖蜻蜓点水掠过,留下一串燥热的火星。
“本座还没允准你……”沈玉霏面上狠厉的神情在掌心滑落的瞬息,逐渐被一层明艳的欲/色取代。
他抿了抿唇,勾着梵楼的腰的腿晃动不已,膝盖亦抵在了紧实的腰腹上,就像抵住了一团炽热的火。
他身体里的情毒随着神识交融,逐渐沉寂,寒意也被热浪取代。
梵楼抬起头,金色的竖瞳蒙着若隐若现的水雾。
可怜,可恨,
竟是一副被沈玉霏逼到极致,已经彻底臣服的模样。
沈玉霏心中那点被压制的不满,奇异地消散。
他坐在梵楼的怀里,居高临下地用手捧住对方的脸颊,指腹好奇地摸索着那片直生向鬓角的蛇鳞。
几滴黏糊糊的血落在了沈玉霏的指尖。
“傻子。”他又笑骂了一声,“本座何时要你将眼角的蛇鳞抠掉了?”
沈玉霏说话间,俯身向梵楼靠得更近了些。
冰凉的发丝染上热意,拂过妖修的面颊,亦如溅起了一连串火星。
“宗主……”梵楼喉结滚动,眼巴巴地望着他。
好像更可怜了一分。
沈玉霏的薄唇浸染水意,宛若滴着露水的花瓣。
“宗……宗主……”
下一瞬,梵楼的瞳孔骤然紧缩。
原是沈玉霏将唇印在了那些梵楼自以为丑陋至极的蛇鳞上。
“妖修……又如何?”沈玉霏一触既离,再次直起腰,掐着梵楼的下巴,轻哼,“本座何时怕过妖修?”
“……本座想要留在身边的人,谁也阻止不了本座!”他勾起唇角,乖张的笑意在娇艳的面皮上蔓延开来。
梵楼身心皆是一荡,紧接着,不受控制地仰起头,追随着那两片诱人的唇而去。
“……狗东西!”
粘稠的水声过后,沈玉霏再次羞恼地将梵楼踹开。
但是,这一回,梵楼不用等沈玉霏的应允,就毫不犹豫地扑了回去。
古铜色的身影伏在一片赤色之上。
亦如压碎了一朵盛放的杏花。
“宗主……”梵楼颤抖着将手贴在了沈玉霏的腰间。
沈玉霏同样微微颤抖着,眉宇间的厉色时而浓郁,时而又在对上梵楼金色的眼睛时,陡然消散。
他咬牙:“怎么,刚刚欺辱本座时,不见你问本座……现在,假惺惺什么?”
梵楼的胸腔狠狠地鼓动了两下:“宗主……属下,属下问了。”
梵楼直视沈玉霏的双眸,沉声道:“宗主第一次……骂了属下,但……但让属下继续……”
沈玉霏闻言,面颊轰得烧起两团血意。
“住口!”他双手掐住梵楼的脖子,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反客为主。
梵楼却还是睁着一双毫无杂质的金色双眸,好像是在无声地询问沈玉霏,自己哪里做错了,又像是在纳闷,沈玉霏为什么要出尔反尔。
……更像是什么都不懂,被沈玉霏勾/引的纯真稚子,所作所为,归根究底都源于他。
沈玉霏怒急,对梵楼愈发苛刻起来:“好,既然如此,本座成全你——”
他脱下了最后一层里衣。
一片刺目的莹白映亮了梵楼的双眸,皑皑白雪一瞬间,甚至盖住了熠熠生辉的金色。
但很快,金光卷土重来。
梵楼刚要绷紧腰,将沈玉霏搂在怀里,耳畔就炸响了一声不咸不淡的质问:“本座许你动了吗?”
梵楼的动作瞬间僵住。
沈玉霏若有似无的笑声徘徊在梵楼的耳侧,冰凉的手指也按在了结实的腰腹上。
他用指尖在那块皮肤上若即若离地画着圈。
梵楼倒吸一口凉气,僵硬地躺在床榻上,痛苦得额角的蛇鳞倒竖:“宗主……”
他已经不知道怎么听宗主的话了。
什么时候能动,什么时候不能动……
梵楼分不清沈玉霏话里的意思,也不敢由着本能行事——由着本能,他就违背了自己的誓言。
他是宗主最听话的狗。
“阿楼……”沈玉霏感受着梵楼的痛苦,艳丽的厉色重回眼尾。
那片水红好似天边的晚霞,灼伤了梵楼的眼睛。
“阿楼。”沈玉霏拉着梵楼的手,按在了自己的腰间。
梵楼闷哼着起身,顺势将他揽在了怀里。
这便是允许了。
梵楼好不容易压抑住的欲/望就如同出笼的野兽,嘶吼着从下腹冲出来,直截了当地展露在沈玉霏的面前。
沈玉霏被烫得眉心一跳,低头对上了梵楼湿意更重的眼眸。
……想是对上了一条忠心耿耿的犬。
只是——
沈玉霏的手指撬开梵楼的唇,不轻不重地按压在尖牙上。
这条在他面前尽显臣服的犬,究竟是不是狼呢?
“本座要看你的真身。”沈玉霏在手指被梵楼含/住,恋恋不舍地□□时,突发奇想,“阿楼,本座要看你变成蛇。”
梵楼的动作登时一僵,连那热意都有消退的趋势。
沈玉霏敏锐地察觉到了梵楼身上散发出来的排斥意味,顽劣的心思更胜:“本座的话都不听了?!”
梵楼只得张开嘴,放过了他纤细的手指,撇开头,阴郁地将半张脸埋进枕头。
“……丑。”梵楼闷闷道,“属下……太丑了。”
人修的脸上是不会生出蛇鳞的。
梵楼对“美”与“丑”的界定,永远与沈玉霏有关。
宗主……宗主或许是有些喜欢他原来那张,没有生出蛇鳞的脸的。
梵楼记得,自己第一次在宗主的面前展露出真容时,宗主的神情——惊讶,诧异……很多种情绪出现在宗主的眸子里,但唯独没有他最害怕的厌恶。
他也记得,后来独处时,宗主每每与他说话,都习惯性地拍飞他面上的面具。
可那具人身已经回不来了。
梵楼越想越是低落,骨节分明的手指亦攀上了面颊,试图抠弄眼尾的蛇鳞。
“丑?”沈玉霏见状,五指一紧,重重地按住了梵楼的腕子。
他没好气地呵斥,“看着本座!”
赤红了一双眼的梵楼被迫将头转了回来。
“……本座何时说你丑了?”他平白生出一种自己欺负了梵楼的错觉,气急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