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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名:书卿名

作者:末芜闻

简介:当官,追夫,养宝宝

有下人兮愚钝哉,

此生只晓三个字;

又少爷兮固执哉,

此心唯恋那蠢仆。

一株病秧子,

买个童养夫;

辛苦长成人,

却又两地分。

他逃,他追,插翅难飞;

他卑,他爱,奈若何哉?

自卑敏感丧家犬下人攻VS.固执风骚护食狂少爷受

和《画春册》同属“琴棋书画”系列;

一般周末更,节假日视情况加更,字母情节很温柔不重口,放心食用啦~

第1章 ·既见君子,云胡不息

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苏修远不负其名,考取了科举殿试探花郎的身份,可是让苏家上上下下,尤其是那位对他给予厚望的老父亲苏明德欢欣雀跃。

“也算是没有给苏家列祖列宗蒙羞了。”苏明德老泪横流,泣涕如雨。他任职江南制造司,颇有声名,如今儿子也有了出息,实在是祖宗十八代庇佑得好。

而根据本朝规矩,殿试前三甲皆需外放做官历练五年,之后便可回京直接进入六部,所以身为探花郎的苏修远,便被外放到了安西郡当太守,接替那个年近古稀的老太守的职。

那安西郡乃边陲重镇,和本朝的附属国西番接壤,两国商队互通有无,安西郡是必经之地。

“天子将你派到如此重镇任职,是相信你的为人和能力,所以你须得勤奋刻苦,执政为民,不可辜负天子的一片用人之心。”

苏修远戴着探花郎的头衔回江南老家告别亲人赴任前,苏明德依旧不忘对他耳提面命。

“任期一满,你便是要回六部任职的,万万谨言慎行,惜名守节,不可自毁前程呐!”

于是,带着皇上的任命状和老父亲的谆谆嘱托,苏修远离开了草长莺飞二月天的江南老家,坐着马车一路越来越颠簸的前往那恶风卷地吹黄沙的安西郡。

他带的东西其实并不多:必备的衣物,装模作样用的几箱圣贤书,圣贤书底下压着的春宫图册。那些春宫图册都是他偷偷着人买的风尘笑笑生的绘本,最爱的一本便是《画春册》,真真是香艳无比,回味无穷。

以及,一对木雕小人。

长年累月的抚摸,这对木雕小人中的一个面容和轮廓已是有些模糊了,可苏修远仍是天天随身带着,不肯离了片刻。

为何?

因为是那个人亲手给他雕刻的。

苏修远坐在颠簸的马车上看着那对木雕苦笑,轻轻吻上了那个面容模糊的木雕小人的唇,一如过去六年每日所做那般,酸酸涩涩地想着不知这辈子是否还有找到那人的可能。

这天呐,太高了;这地呐,也太广了;可这人呢,却太小了。

马车紧赶慢赶,花了两个月的时间,终于从江南到了安西。车夫依照苏修远的吩咐将马车停在了安西郡府衙门口,马呼噜呼噜地喘粗气,这一路可真是累坏了。

拉开马车门帘一尺,苏修远钻出,脚都未来得及落地,前方就忽地现出个春风满面的年轻人。

“太守大人可算到了,这一路着实辛苦了罢?”

苏修远微微蹙眉:“你是?”

“鄙人乃安西郡师爷徐直,昨日收到太守大人的先报,说今日便到,所以在此等候。”

徐直此人,年纪看着和苏修远差不多,个子极高,生得也算相貌堂堂,只是因为在安西这样干燥多日头的地方,所以有着蜜蜡一般的肤色,笑起来如安西的太阳一般灿烂。

“原来是师爷,是我眼拙失礼了。”

“大人这是要折煞我!”徐直惶恐,哪有上司同属下道失礼的理?

苏修远笑:“师爷不必拘谨,今后你我二人就是同僚了,繁冗的礼节我是不喜的,若不介意,今后我就叫你一声——敢问师爷年方几何?”

徐直愣了愣,接着说了自己的年纪。

“——今后我就叫你一声徐兄,徐兄叫我弟便可,如何?”

徐直意外又为难道:“这——”

苏修远挑起眉毛。

徐直赶紧应和:“——自然是极好的。”

“得!”苏修远愉快地拍拍徐直的肩膀,接着道,“不知县衙里可有吃的?实不相瞒,我这颠簸一路,都没什么胃口,如今终于脚踏实地了,这馋虫也大闹起五脏庙来,实在是很想饱餐一顿了。”

“有有有,早备好了接风宴。大人还请随我来。”

苏修远挑眉。

“贤弟!”

徐直领苏修远进县衙吃饭——进去之前还不忘吩咐人将苏修远的行李都搬进去。这短短的一路,徐直心里头早就演了无数场戏:都说江南文人含蓄,这苏大人竟然这般自来熟,那潇潇洒洒地称兄道弟模样,和我这个安西人相比,简直是有过之无不及。诶,等等,难不成,苏大人正是因着这样的性格才被派到安西来当官的?

想及此处,徐直忍不住对天竖了个大拇指:妙啊!

那接风宴不比江南菜式精致小巧,满桌子上搁着的都是大块的肉和大张的饼,没什么精雕细刻,只简简单单放了些糖,盐和香料调味,却也十分可口。

苏修远拉着徐直高谈阔论,大吃大喝,一开始徐直还碍着苏修远的身份有些拘谨,可几碗黄酒下肚,也就不管什么上司下属了,和苏修远勾肩搭背,一边敲碗一边红着脸兴奋地唱——

“大漠——孤烟——

长河——落日——

美人——何处兮——

思之——夜难寐——”

“好歌好歌!比江南的爽快!”

苏修远拍着手,用他那跑得九曲十八弯的嗓子跟着唱,听得一旁的县衙内下人堵着耳朵做着鬼脸拼命忍笑。

闹到亥时末,喝得醉醺醺的苏修远才被人扶回了县衙里的卧房。徐直和几个下人服侍着他洗了脸换了衣服,听着他打起轻轻的打鼾后才吹了灯离了卧房。

这新太守爷,当真是有趣得紧。徐直想着,笑了,又一看时辰,赶紧往外跑,他今晚可不想因为误了时辰冷落了美人而被揪耳朵。

而苏修远,听得徐直一行人离开后,鼾声停了,眼睛睁了。他坐起来,走下床,就着安西那清亮得过分的月光,从行李箱里翻出了一条薄薄的旧被子。这被子六年不曾洗过了,因为这上面留着苏修远思念的味道。

接着,他走到衣架前,从上衣摸出他那一对木雕小人,再走回床重新躺下,将那带味的旧被子盖在身上,吻了一下那对木雕小人里面容模糊的那一个,低低道了一声晚安,这才闭眼睡去。

这觉也没能睡多久,苏修远就被县衙下人的拍门声吵醒了。

这安西郡的人都如此勤劳么?一大早的就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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