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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盖上了砂锅的盖子。

霍役抬头看了一眼,起身将一个汤勺递给苏修远:“麻烦少爷一会儿将血水舀出来。”

“血水是什么?”果然触及了苏修远不会的领域。

“生肉被开水煮时,肉中的血会渗出来,舀出来,汤才会清澈,煮好的肉味道才好。”

解释简单直白,可苏修远依旧故作为难:“听上去很复杂,我没做过这样的事,也不知道煮出来的血水是什么样的,要不役哥等会儿教我?”

霍役答应了,转身,往烧开的大炒锅里倒油,油温上来后,撒入了姜葱和干辣椒,干辣椒的味道一煎出来,当即呛得苏修远咳嗽不止。

“少爷还是出去等着罢,这味道确实是刺激的。”

霍役说着就要拉苏修远出去,可苏修远却甩开了,忍着咳嗽泪眼汪汪,执拗道:“我不,我还没将炖羊肉的血水舀出来。”

“小的来做就好。”

“我就要自己做!”

看着苏修远的性子上来了,霍役便服了软,一如以前做的那样:“好,那就听少爷的。”

“这才对。”

苏修远得意地一擦眼睛,拽着霍役回到砂锅前:“役哥,现在可以舀血水了么?”

霍役耐着性子看了一眼:“可以了。”

苏修远抓起勺子,递给霍役,问:“役哥,该舀哪些?你教我?”

“这些。”霍役用勺子舀起一勺浮沫,撇到砂锅旁的一个碗里,“在肉还很生的时候,随着炖煮的尽心,这些因为血水生成的浮沫会不断涌现,得一直舀,直到没什么浮沫产生为止……”

霍役身子一僵,话也一停,因为苏修远从背后抱住了他。惊讶之际,他又眼睁睁看着苏修远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

“役哥,我还是学不会,”苏修远趴在霍役的肩上撒娇道,“我还是这样跟着你做吧。”

霍役慌得要逃,却被苏修远抱得更紧了。

“役哥,别逃,让我抱抱好么?”苏修远的声音里竟带着些哽咽,“役哥,这些年我每天都在想你,好不容易和你重逢,可你总是对我那么冷淡。我像以前一样叫你役哥,想像以前一样和你亲近,可你总是自称小的小的,把我们的距离拉得那么远。役哥,你是不是……都不在乎我了?”

“没有的事。”霍役立即道,“小的只是……”

“不要再这么叫自己了。”

霍役顿了顿:“役哥只是……”

只是什么?害怕?恐惧?仇恨?霍役自己也说不清。

他将苏修远的手从自己腰上拉开,转身,将苏修远推开,对红了眼的苏修远说:“少爷,役哥现在真的说不清。”

“那你一定会说的是不是?”

霍役皱皱眉。

“那你起码先答应我不能再刻意疏远我,不能再对我那么冷淡,也不能再终日小的小的称呼自己。”

霍役点了点头。

苏修远瞬间变了脸,笑嘻嘻道:“好,这可是你说的,不许赖账。不然我就,我就跟你生气!”

霍役有一种自己被耍了的感觉,怀疑苏修远方才的所作所为其实在给自己下套。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何况自己心里也的确是疼着苏修远的,所以也就只能认了,默默转身对着沸腾的炒锅发泄自己被套路的无奈。

一个清炖羊肉,一个爆炒羊肉,一片炒时蔬,还有苏修远吵着闹着让霍役手把手教着煎出来的饼,这一顿晚饭折腾了近一个时辰,终于端上了餐桌。

天气热,家里挤,这晚饭便移到了开阔的院子里吃。

天高云淡,月朗星稀。

霍役的手艺的确很好,清炖羊肉香甜可口,爆炒羊肉麻辣爽口,苏修远一口煎饼一口肉,还不忘塞上几筷子青菜,哪怕被辣得额头冒汗也不愿停下筷子。

“苏叔叔你出汗啦!”倩儿看着他咯咯笑,面前的碗里堆满了霍役给她夹的肉和菜。

苏修远对她做了个鬼脸:“因为苏叔叔是个好奇鬼,没有吃过辣,偏偏又想尝尝,结果就成这样子啦!倩儿,苏叔叔现在是不是特别狼狈?”

“狼狈是什么样子?”

“就是丑丑的意思。”

倩儿大力摇头:“不丑不丑,苏叔叔怎么样都好看,苏叔叔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

“真的么?比倩儿还好看?”

倩儿想了想:“那还是倩儿好看。”

苏修远被她逗笑了,往她碗里夹了一大块羊肉:“是是是,咱们倩儿最好看。”

爹和叔叔的疼爱太丰厚,以至于倩儿消灭完那小山一样的肉和菜后撑得不停揉肚子。揉了好一阵也没什么用,她便索性出门找邻居的小孩玩耍消食去了。

“不许跑远,只能在家附近玩,不能去没人没灯的地方。”霍役对着倩儿的身影大喊。

而倩儿回了一声“知道了”后就和小伙伴笑着跑没了影。

“真是不叫人省心。”霍役叹了口气,收拾起了碗筷。

“倩儿性格活泼得很,跟你不太像,想来是随她娘?”苏修远不紧不慢喝着霍役放在井里凉着的酸梅汤,晃着瓷碗发着问。

霍役收拾的动作顿了顿,然后嗯了一声。

“倩儿的娘,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现在又在何处?”

苏修远到底还是问出了这个困扰他许久的问题,心紧张地砰砰跳。他不知道自己可否承受听到的回答,若是那个女子比自己好很多,那自己还有机会么?

可霍役的回答,却让苏修远疑惑不已:“她娘是怎样的人,我并不知道。”

“可你们是夫妻。你怎会不知道你妻子的为人?难道你……始乱终弃?”

“当然没有!”霍役又激动起来,和那日苏修远质问他碰了娇莺哪个部位时那般。

“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霍役沉默。

“这也不能说么?”苏修远小心翼翼地试探。

霍役将两个碗叠在一起,一声清脆的触碰后,道:“那不是多么愉快的事。倩儿的娘死了,而倩儿,其实不是我的孩子。”

“嗯?”苏修远讶然,“她不是你的孩子,那她…….为何和你生活在一起?我的意思是,怎么是你抚养她?她的爹娘呢?“

除了惊讶,苏修远此刻也有不可言说的喜悦。若倩儿不是霍役的孩子,那就意味着霍役兴许还未和别的什么人有过肌肤之亲,那么自己就——

苏修远眉眼弯成了月牙,为了掩饰喜悦,将脸别到一边,侧着耳朵听霍役解释。

五年前,霍役到了关中一带,夜晚在郊外的一个破茅屋落脚时,发现了一身是血,脐带未剪的倩儿躺在她难产而死的娘的腿间。四年前北狄进犯,大量百姓南逃,类似的家破人亡的事实在太多了。

霍役将倩儿的娘就地埋了,连夜抱着倩儿去找人,后来一户好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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