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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跟别人成亲了…….”
霍役抱着双膝坐在地上哭,后背忽就一阵门版的挤压感。
“开门!”
“少爷,你……”
“我让你开门!”
霍役往前爬了爬,正欲站起来,门却已经被苏修远推开了。
细雪吹入,苏修远风一般扑到霍役身上,抓着霍役的衣领又哭又笑:“妈勒个巴子,谁说我要别人成亲了!”
第54章 ·良人好和,如鼓琴瑟
柴火在炉膛里劈劈啪啪地烧,红通通的火光映到苏修远的脸上,炉膛里的灰呛得他咳嗽了一声,手上的柴火钳子拨弄几下后,关上了遮盖炉膛口的铁片,站起了身。
“啧啧啧,没想到啊没想到,堂堂安西太守,也有为人洗手作羹汤的一天,还是为一个男人。”徐直抱着双臂,站在一旁,满脸酸溜溜。
苏修远淡定地很,拍拍裤脚上的灰,道:“上了公堂是太守,下了公堂做夫君,我给我家夫君做吃的,有什么问题?”
徐直脸上的表情更酸了:“哟哟哟,这亲不是还没成么,夫君都喊上了?”
“迟早的事,天子御赐的婚,我爹娘也赖不得。”
安西一战,苏修远作为一城太守亲上前线鼓舞士气,和城防军的同袍们浴血奋战,将入侵的西番军队阻拦在了城门,为赶来支援的军队争取了时间和良好的作战地点,避免了武侯县那样的屠城悲剧,这一壮举让太子大为欣赏,连着多日早朝时都向朝臣们称赞这个探花郎的英勇,赞他“妙笔生花,文可治天下;蹈锋饮血,武可安一方”。
如此智勇兼备,自然是大赏特赏的,可苏修远竟是不要金银彩宝,也不要加官晋爵,只要天子赐他一桩婚,而这桩婚的双方,一方是苏修远,另一方便是霍役。
天子起初对此甚为不解,按苏修远的家世,品行,相貌和才华,赐他和公主郡主成亲都不为过,怎么偏偏要跟一个男人成亲?可待他知看了苏修远的自白书,知道了苏修远和霍役之间的事后,不禁长叹:“自小结缘,互托生死,这样的情意,实在不能辜负。”
但给一对男子赐婚,且其中一个还是本朝探花郎,一方父母官,着实骇人听闻,实在不好大张旗鼓地宣扬,因此天子之将这桩赐婚写在了密旨上赐给苏修远,表面上则是赏了苏修远一大笔钱。
而那笔赏钱,苏修远只留了一部分作为家用,余下的全部捐给了安西财库,用于安西的建设。
而天子赐婚一事,苏修远则用家书的方式告诉了已经回到江南的苏明德和苏夫人。他不知道苏明德和苏夫人看到家书后是什么反应,但起码他得到的回信还是满意的,上面写着:“赐婚一事,苏家荣幸,感念天恩,自当诚受。望你二人择日回乡,良辰成亲。”
但只有一个人被瞒着,那便是霍役,而瞒着霍役的原因,则是苏修远认为得解开霍役的心结,方能让霍役踏踏实实和自己成亲,不然隔三差五就为了配不配,前程有没有被阻碍,声名有没有被损毁而争吵不休,那么再深厚的情意,也是会被磨掉的。
所以苏修远便从根源入手,势将霍役“鞭打”成文武双全的人:每日卯时就将霍役轰起来,赶他去和城防军训练,训练完后就去学堂和一群孩子学习读书认字,下了学还要做手工补贴家用。
可怜那霍役,才能下地就要跟着一帮五大三粗的汉子跑操打拳,训练完还要硬着头皮和一群比自己小得多的孩子当同窗,昏头涨脑地上了一天学后还要回去做手工,实在是苦不堪言。
这样的日子,听得徐直都牙酸,直说苏修远实在是太狠了,还没成亲就这样对自己的准夫君,蹬以后真成了亲,指不定要将霍役逼迫成什么样。
苏修远到是自信且得意,说徐直目光放得还不够长远,等日子长了,于他,于霍役,自是有益无害。
“倒是徐兄,可是得以侍寝了?还是依旧被丢在冷宫里不闻不问?”苏修远揶揄徐直。
听闻此言,徐直那张酸溜溜的脸即刻变成了一个皱巴巴的苦瓜:“别说了,都大半年了,我依旧是孤枕难眠。”
对于被徐直下药偷偷送出城外这一件事,安风遥一直耿耿于怀,那日大战结束后,他一桶冷水泼醒了徐直,让徐直顶着风雪跪了三个时辰,还要低头听安风摇响彻云霄的痛骂。可怜徐师爷一世英名一日坍塌,多少人都知道了他耙耳朵的真实面目;更可怜的是,徐直挨了罚还不够,还要伺候成天冷冰冰的安风摇,满心期待这个祖宗哪天同意自己重操暖床大业。
“他的心也真够硬的,我该跟他学学才是。”
“可别,”徐直耷拉着脸,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我这心啊,成天跟猫挠一样,贼难受。你说我还不是为了他好么?打起仗来谁顾得了谁,把他送出去就是不想他受苦,想让他好好活着。我又做错了什么嘛?”
苏修远笑笑,道:“徐兄其实做的,对也不对。”
“怎么说?”
“对在你为他的安危着想,不对在你不为他的情意着想。他之前一直不愿离开,分明是想和你共患难,可你却固执地将他送走,让他免了身伤,却多了心伤。你在乎他的安危,他当然也在乎你的安危,这个道理,你懂罢?”
“懂也不懂,我不过是做出了我认为对他最好的选择。”
“但现在徐兄也知道其实他更想要的是什么了么?”
徐直点点头。
苏修远十分满意地拍拍他的背:“褥子可教,既已有此觉悟,那么徐兄的复宠,便指日可待了。”
徐直哭笑不得:“借你吉言了。”
一锅热汤已是炖好,苏修远拿了两副碗筷和勺,抓了几个篮子里的芝麻烤饼,一起装进一个口袋里,往肩上一背,端起小汤锅便离开了厨房,让徐直一个人留在厨房下面吃——安风摇就是这么狠心,连吃饭都不让徐娘娘陪呢。
端着热汤经过仵作房时,那门没任何征兆地忽然一开,吓得苏修远差点摔了汤。
“玉姑娘,你这风风火火的,是急着要做什么?”苏修远心有余悸,也不忘调侃一下玉秋兰。
玉秋兰穿着一件黑色打补丁的袄子,双手还有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东西的污物,见是苏修远,灿烂一笑:“哟,大人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在房里都闻到味儿了。”
“鸡汤,要不要来一碗?”
玉秋兰想了想,摇摇头:“还是不要了,近来鸡汤喝得太多有些腻了。”
苏修远抬眉:“小赵天天给你炖?那么贴心呐?”
玉秋兰一脸无奈:“可不是,他说天儿再暖一些就要开工,不能成天呆在家里无所事事,不然迟早是要废掉的。”
那一日,为了保护出门救人的玉秋兰父女,赵栊被砍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