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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记得的。

可也仅仅只是记得。

秦知秋很冷静的说：“那样怎样呢？”

他明白，眼前的人是为如今的林嘉打抱不平来的，可那又怎样，“一辈子很长，人不能守着一句苍白的话过一辈子，能一起走到底那再好不过，不能走到底，那就是缘分不够。”

他试图这样说服以前的自己，“你明白吗？”

小秦知秋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我不明白！”

“他哪里不好了？你要是不喜欢，为什么又要浪费他十年时间？你这种人……明明对不喜欢的人连说一句话都懒得说，我那么喜欢他啊！你以前那么喜欢他的……”

是啊，以前的秦知秋那么喜欢林嘉，他舍不得对方受半点委屈，别说惹对方哭，就算林嘉只是皱一下眉秦知秋都觉得自己犯了天大的错。

可现在呢？

男人看着年轻时的自己，就像在看一个不懂事的孩子，“是他让你来跟我说这些的吗？”

小秦知秋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满脸愤怒，“你就怎么想他的？”

闻言秦知秋知道自己想错了，但他只是淡淡道：“是我想岔了，我知道你现在对他的感情，这都是我经历过的，可你也要明白我是未来的你，我做的事都是你以后会做的，你现在不明白以后也会明白。”

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荒诞，兴许这真是一场梦，不然他怎么有耐心说这些话。

他揉着太阳穴起身上楼，不再管身后少年的呼叫。

转角遇到站在阴影处的林嘉，他顿了顿，用还不太清醒的脑袋想了想，然后说：“他很喜欢你。”

林嘉知道他说的是楼下的十九岁的秦知秋。

男人却觉得这么说也不太对，想了想又说：“我是说我以前真的很喜欢你。”

他说得那样认真，沉稳得让人信服，丝毫看不出喝醉的样子。

林嘉听着这话还是只能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现在我们感情淡了，所以我希望我们都能冷静的想想这些事。”

林嘉听着这话深叹了一口气，他转过身朝楼下走去，“我知道了，等你明天清醒了，我们谈谈离婚的事。”

男人点点头，而后看着林嘉的背影突然说了一句，“晚安。”

这是一句再平常不过的话了，是以前的秦知秋每天晚上必说的话，可现在他已经很少说这些了，更多的时候他们都是相顾无言。

而这个时候喝醉了的秦知秋道的晚安可能无关感情，只是礼貌，又或许只是习惯。

听到这话的林嘉身影顿了顿，不知为何又湿了眼眶，只听他也轻声回了一句，“晚安。”

楼下的小秦知秋刚才其实已经快忍不住要动手了，可又怕吵到楼上的林嘉，就这么一犹豫他就听到了男人和林嘉说话的声音。

因为在楼上，他听不太清。

但他已经失去了上楼的勇气，之前男人把话说得那么绝，他不知道林嘉有没有听到，但他知道自己不敢去见林嘉了。

只是一抬头见到从楼梯转角走出来的人，小秦知秋愣了愣，而后抿着唇很勉强的勾起一抹笑，楼梯上还湿着眼眶的林嘉也回以一笑。

这两个不同时空的人，在这一刻有着同样的难堪、难过和对着对方说不清明的歉意。

很抱歉我在未来这样伤害了你。

很抱歉让你看到这样失败的我。

很抱歉让还向往爱情的你看到未来里那么不堪的我们。

第3章

秦知秋醒的时候天已大亮，宿醉过后头还有点疼，恍惚间回想起昨晚的一切也只当是一场荒唐的大梦。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做那样的梦。

难道他对这场婚姻还有什么留恋吗？

秦知秋微微有些出神的想着这些，而后摇了摇头。

他起身下楼的声音没有刻意掩盖，于是在餐桌旁吃饭的人都不由自主的看了过来。

秦知秋脚步一顿，确认自己没有眼花，餐桌那里坐着的除了林嘉以外，还有一个和他少年时长得一模一样的男孩。

所以昨晚的一切……并不是梦？

“醒了？厨房里还有粥，你要吃点吗？”最先开口说话的是林嘉，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可一旁的男孩就不乐意了，他恶狠狠的瞪了一眼还在楼梯上的秦知秋，“厨房里的粥不是留给我的吗？”

林嘉说，“你哪里吃得了那么多。”

他对秦知秋的饭量可是一清二楚，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

小秦知秋这下没说话了，他扒了口粥心里愤愤地想着，我吃不完倒了都不给他吃！

楼梯上的男人看着这一切终于有了点动静，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平静的下楼乘粥，安静的消化自己所接收到的信息。

他表现得太过冷静，林嘉反而有些不安，他试探着问：“你没有什么想要说的吗？”

秦知秋想了想放下碗筷，目光冷冽声音也十分平静，这和小秦知秋截然不同，“我需要他的头发做亲子鉴定。”

林嘉没料到他会这样说，不过想了想又觉得这才是正常反应，而后他就看到小秦知秋也放下碗筷，动作和秦知秋一模一样，筷子规规整整的搁在碗的正央。

只听他说：“我昨天说的难道还不能证明吗？我就是十九岁的你。”

如非必要，小秦知秋其实一点也不想承认自己和眼前的男人是一个人。

然后男人目光转向了他，眼神没有任何波动，“抱歉，我喝醉了记得不是很清楚，而且我更相信科学。”

他的道歉很不走心，秦知秋知道男人在说谎，因为他并不是喝醉了就会忘事的人。

不过他也不在乎，扯开嘴角亦是回了一个再虚假不过的笑容，“行啊，随便你。”

秦知秋点点头，并不在意他的态度，而后他转头对林嘉说，“你知道我这次回来是为了……”

“秦知秋！”小秦知秋猛然打断了男人的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很愤怒，可如果再听仔细一点，你就会发现他的声音在发抖。

男人回头看了男孩一眼，神情难得有点不悦，身居高位久了，已经鲜少有人敢这样打断他并且跟他讲话了。

而且这种行为很不礼貌。

林嘉惊愕的看过去，然后轻轻摇了摇头，这是在示意小秦知秋不要这样做。

离婚是迟早都事，实在是没有必要。

小秦知秋却避开了林嘉的眼睛，他右手捏着左手的指尖，很用力，用力到指骨泛白。

“嘉嘉……”他小声的恳求着，低垂的眉目不肯让人看出他的恐惧与软弱，“我想再问他一个问题……就一个……最好一个好不好……”

林嘉看着这样的小孩无声的叹了一口气，他听见男孩说到：“秦知秋，你真的喜欢那个狗屁明星吗？你知道你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