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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口气。
“以尚华下季度的营销目标来看，确实是可康比较靠谱。”凌越放下钢笔，道：“可康的合作徐经理你帮我先谈好，西门那边我之后再同他们周旋。”
周旋吗？
凌越脑海里突然出现白予景那张淡如纨素的脸。
也不知道那张脸在知道自己本就不想和他合作之后，会染上什么样精彩的颜色呢。
今日商务上的事情过于繁多，凌越下班时已接近半夜。下了公司的大楼，便见楼前的平台花坛边有一道黑色的人影。
“凌越。”
正想路过他，谁知他却叫住凌越。凌越回过头，白予景的脸在花坛里微弱的灯光里渐渐清晰。
他围着一条条纹围巾，鼻尖冻得很红，似乎在大厦底下等了许久。
“白总？怎么不上去找我？”
“不是公事，不方便在公司谈。”
凌越大抵清楚他是为了那份合约来的。
“给，你陪我走一段吧。”白予景递给他一纸杯，凌越接过时纸杯正散发微微的热量。他掰开饮口，一股甜腻的巧克力味缓缓弥散出来。
凌越一愣，只觉得呼进鼻腔的空气冷得有些刺激。
白予景还记得啊……他最喜欢喝热可可。
或者只是巧合罢了。
似是确认了后者，凌越不再有负担，下唇抵着饮口缓缓啜了一口。
随后二人一前一后，散步到附近的公园里。
“有什么事情吗？”
这里离公司挺远的，聊私事也不会有同事听见。
“凌越，一周之期快到了。”
“奥。”凌越随口感叹了一声，也没跟着白予景的话讲下去。
“若是Riki那件事你还想继续的话，我希望能先敲定好下季度合作的合约。”
白予景在路灯下站定，凌越却多走了几步，背对白予景。
“是该敲定了……”
“不过，这周你我都还挺忙的，相处的时间也不长。说是试用，倒好像没体验到什么。”
“白总，如果我提出延长试用期。你该不会拒绝吧？”
如此侮辱人的条件任是个软柿子都不可能不生气吧？况且对方是养尊处优的傲气小少爷，经他三番五次的戏弄，不可能维持不为所动的冷静。
凌越迫不及待地转过头，为的是好好看一眼白予景眼露凶光，面色不善的模样。
就算对西门感情再深，也不可能不生气吧。
可眼前的白予景，木然的眼神盯着自己，平静无波。
“可以。”
他答应了，几乎没有犹豫便答应了。
似是有一团闷气团在凌越的胸口，涨得他头脑发昏。他说不清心底的情绪，只觉得突然很想要点燃炸药，将眼前的公园夷为废墟。
他想看白予景生气，为自己动容。可白予景依旧平静，像是自己无论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影响到他。
就像两个已经完全无法产生的联系的陌生人，再怎么交织碰撞，只是转瞬即逝的接触。
凌越突然冷笑了一声，说道：“我就喜欢白总这么爽快。”
白予景上前一步，轻声问：“那你想怎么体验？还有什么我可以代替Riki做的？”
为了一纸合约，白予景居然甘心屈居人下，还问出这么卑微的问题。该说他对西门集团忠心耿耿呢，还是该说他为达目标不择手段呢？
凌越压着声音说了一句：“能代替的事情多了去了。但是现在，我很久没有尝到Riki带着香气的吻了。”
第4章 生气
***
凌越并没有很期待白予景的吻，他只是想试探对方究竟会做到什么程度。
白予景听他要求，眼中突然闪现一丝茫然与不可思议，但很快又恢复成方才的模样。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
只见路灯下的人影偏移了一些，白予景更加靠近凌越身前。他身上还是那冷冽的香水味，在靠近时扑了凌越满鼻。
白予景微微抬起头，想将自己的唇送进凌越的嘴边。
咫尺之距，双方的鼻息都那么清晰和温暖。
凌越没有由来地觉得一阵恶心，伸手抵住白予景的脖颈，将他往后推去。
他就不该试探！白予景什么都做得出来！
“慢着。”凌越深深皱起眉头，“不得不说白总真的很‘敬业’，可我对你还没产生兴趣，这种事情后面再来吧。”
他看见白予景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是一脸意料之外的惊讶。那份惊讶在脸上停留了很久，转而逐渐变成了难以言喻的阴沉。
凌越猜那是怒气，可现下也没有闲心思细细琢磨。只是潇洒地转身，撇下白予景往公园入口离开了。
白予景兀自站在路灯底下，低头看着自己的影子，手颤抖着，焦虑地一遍又一遍刮着裤子。
不是生气，只是难过。
07
凌越觉得自己不该发怒。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白予景是为了合约同自己来往，自己也是依靠合约才有了欺负白予景的优势。
他应该庆幸白予景为了合约听他话，不然他去哪儿找这么精彩的乐子？
似是想通了，凌越饮酒的速度突然变快。
身旁的好友聂文看他一杯一杯地灌，赶忙握住他的手腕，制止了他的行为。
“我说凌总啊，你要是醉了我可没力气背你回家啊……”
凌越瞪了他一眼，“请你喝酒，背我回家不过分吧？”
“看你这人高马大的，谁能背得动你？”
“我不管，我要是醉了，你拖也得把我拖回家。”
聂文连忙给凌越叫了杯不烈的鸡尾酒，“久久不见，一见就‘委以重任’。我怎么受得起。”
“话说，凌总你这是遭受什么打击了？从前都没见你喝那么猛？”
凌越一口将鸡尾酒喝光，半眯着眼，嘴角带笑，“谁说我是受打击了？我是乐的。”
“最近有什么好乐的？找到新欢了？”
凌越摇了摇头，“我找到了个好玩的宝贝。”
聂文一下就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了，脸色霎时大变，“你们这些有钱人玩得就是变态！”
见凌越没有否定，聂文突然又提起另一茬，“对了，下周好像有大学同学聚会，你去吗？”
“去干嘛？听别人阿谀奉承？”
“也是，你向来都不喜欢这种场景。可是听说，这次那个谁也会来。”
“谁？”
“就是那个白什么……”
凌越一激灵，“白予景？”
“对对对！我记得你以前不是和他还有联系的吗？也不知道后来怎么就不来往了。”
“他去干吗？三年不见，突然出现，该不是来借钱的吧。”
这下轮到聂文瞪了他一眼，“白小公子家里那条件还需要借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