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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睡沙发。”

“我睡客厅！”

唐沚的这个问题问的是谁不言而喻，但唐嘉和王霁两个人却抢着回答了，答完之后两个人又齐刷刷扭头，互相以看白痴一样的眼神询问着对方。

“呵……”唐沚一口气悬在喉口，呼不出咽不下，他抬手揉了揉额头，转过头是又正好看到唐嘉和王霁两个人互瞪的表情，突然就笑出了声。他是被气笑的，唐沚走了两步，坐到沙发上，抬眼看着唐嘉说，“去收拾东西，马上跟我走。”

“我其实在这儿……”唐嘉把词咽了下去，在这儿住得挺好的，他看着唐沚，实在有些说不出口。唐沚没有追问他和王霁怎么睡这个问题，已经是一步退让，唐嘉看得明白，自然也知道他哥是用这个拿捏他，而他并不想给王霁找麻烦。唐嘉余光朝王霁看了看，低下头说了句，“我知道了。”

唐嘉拖着步子往卧室走，走到门口时看了看和他哥相对站在客厅的王霁，开口说，“哥，我会跟你回去。我……我从学校搬出来……反正都是我的错，和别人没关系。”

唐沚回头去看唐嘉，见他攥紧了双手似是有些紧张，心下又是苦笑。唐嘉从小到大，什么时候跟自己用过这样的语气说话，唐沚这才认真看了两眼这个叫王霁的男人，不高不胖，长相一般……他又一次低头扶额，闷声说，“你赶紧收拾。”

王霁一直安静地站着，他没有刻意去看，却依旧还能瞟到唐嘉走进卧室的身影。他走去厨房，倒了杯水放到唐沚面前，没有说话去了阳台关上门，点了一根烟。

抽完两根烟回客厅的时候，唐嘉和唐沚已经不在了。王霁看着桌上的那杯水，拿起来自己仰头灌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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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嘉：我哥怎么发现这里的？

唐沚：我好像瞎了但又没完全瞎。

王霁：（一声叹息）

第52章 为情所困

唐嘉已经回去了两周，一切似乎又恢复了原状。至少在王霁看来是这样，他又回到了最普通的上班、下班两点一线的生活模式。他并没有刻意删除任何唐嘉的联系方式，但这两周里，两人却都没有主动联系一方。唐嘉走了，这次是真的不会再回来了。王霁很快认清了这个现实，让自己努力去消化。

只是已经习惯了一段时间的事，突然要改变还是会让人措手不及。王霁好几个晚上，都睡得不踏实，半梦半醒间摸到另一侧床没人，总是会一下子惊醒，坐起来后才意识到，唐嘉已经跟他亲哥回去了。晚上醒了睡不着，王霁就养成了起床抽烟的新习惯，他在那个小小的阳台，连着好几晚抽烟坐到天亮后，自己都有些忍不住要嘲笑自己。在空窗三四年后，又年过三十的他，竟然还像十七八的小年轻一样，玩起了为情所困。

但是不管晚上多么辗转难眠，白天该工作的时候还是得工作。王霁收起所有的情绪，如同往常一样工作、加班。对于社畜来说，天塌下来，都还是要先完成手上的工作。

另一边，碧云山庄，昨天刚打完QGI.S全球邀请赛生存赛第二场的唐沚和黄仲，正坐在沙发上四目相对。

最后还是黄仲先开了口，问道，“你弟的事，的确是我不对，我道歉。”

唐沚叹了一口气，他上上周把唐嘉带回家后，两人的关系也回到了“冰点”。他没有询问唐嘉和王霁的关系，甚至对于唐嘉也并未有任何束缚，只是找俱乐部的一位员工每天接送唐嘉上下学。而这两周里，唐嘉除了不怎么和他说话外，也的确表现得很乖，至少没有和王霁有过联系。唐沚了解唐嘉，他知道唐嘉也十分清楚他的脾气。唐嘉不敢有所行动，正是因为太过顾忌那位叫王霁的男人了，唐沚有些想笑，但又笑不出来，唐嘉怕他迁怒王霁，所以小心翼翼。

除了自己，唐嘉竟然有了第二位让他这么在意的人。

“唐沚……”黄仲见唐沚不说话，扣起了自己的手撑了撑下巴，说，“这真不是我要给自己辩解，我不是故意要瞒你，我跟嘉嘉说好了，给他时间去处理这件事，他也答应了我会处理好这……这、这段关系。”黄仲顿了顿，他知道自己因为某些原因，对唐嘉会额外多些纵容，对于他和男朋友同居，他在意的点也只是这两位小朋友在这样的年纪，能不能保护好自己而已。

至于这件事会不会对唐沚造成伤害，会有多大的伤害，他下意识地躲避了这个问题，不让自己去想，又或者说在他心里，他始终都不想接受，喜欢同性就会对他人造成伤害这件事。就算这人是唐沚也一样，他不想唐沚用这样的眼光去看待自己和唐嘉。

“呵……”唐沚冷哼了一声，总算是有了点回应。

“嘉嘉他……”黄仲皱了皱眉，很久后才抬起头说，“对，或许现在是有点早，但喜欢一个人这件事，不应该是错的。”

“即使是同性。”黄仲深吸了口气，看着唐沚说。

唐沚抬起手，撸起了额前的碎发，低下头看着地上的瓷砖。瓷砖上倒映这天花板上那个巨大的水晶灯，灿烂夺目，刺的人眼睛发酸。

“你以为我是因为他的性取向生气？”很久之后唐沚才开了口，他抬起头看向黄仲，有点无奈地笑了笑。

“你……你早就知道嘉嘉喜欢男生？”

“我不知道。”唐沚摇摇头，他站起身朝着酒架走去，他随便挑了瓶酒，又随手拿了只酒杯。黄仲走过去，拿走了他手上的高脚杯，说了声“坐吧，我来。”

黄仲走到吧台里面，换了两只雕花水晶洋酒杯出来，又取了冰和冰锥，速度很快地凿了两个冰球出来，轻轻放到酒杯里，开了唐沚拿的那瓶威士忌，在杯子里倒了浅浅一层，推到唐沚面前。

两个人都不经常喝酒，各自看着面前的酒杯，拿起来抿了一口又都陷入了沉默。

黄仲一直喝完了手上的酒，又给自己倒了一小杯，才开口问，“嘉嘉在家里，没有跟你闹吧，要是……不如我去和他聊聊。”

听到黄仲这话，唐沚呵地又笑了一声，他又抿了一口酒，摇摇头说，“他现在倒是乖得很。”

“嗯？”黄仲挑眉，一时间搞不懂唐沚这句“乖得很”是说真的还是嘲讽。

唐沚拿过桌上的酒，给自己倒上了半杯，苦笑着说，“不吵不闹，对我安排人接送他上下学也没有半点意见，回家就写作业，连游戏也不打了。”

黄仲手上的酒杯轻轻晃了晃，面上一副十分意外的神情。在他的想象中，被唐沚强行带回家的唐嘉，不玩个一哭二闹三上吊，不把家拆了是不会罢休的，结果竟然如此安分。“他……”黄仲抿了口酒，咂着嘴里淡淡的酒味，说不出话来。

“我倒宁愿他跟我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