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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沚低头，又是苦笑。

黄仲没有说话，看着唐沚，一副继续听他说的模样。唐沚也正好抬头，对上了黄仲的眼神，只看了一眼，唐沚就快速转头看向了别处，不急不缓地说，“他跟我闹，那还可能只是玩玩，他现在不吵不闹，只是怕我去找那个男人麻烦而已。”

“男人？”黄仲快速捕捉到了唐沚话里的重点，他放下酒杯，想起撞破唐嘉和王霁那晚，他没看清对方的模样，只看到那人比唐嘉略矮一些，偏瘦，到底多大年纪他倒是没想过。“那人不是嘉嘉的同学吗？”

“你没见过？”唐沚看着黄仲，看他神色确实不像作伪才叹了口气说，“是同学也就算了，那个男人看着比他大应该有十岁。”

“呃……”黄仲也是一愣，“大十岁？”

唐沚又仰头灌了口酒，他的酒量不算好，猛喝了几口已经有点头晕，但他还是哼了一声，伸着手戳着吧台说，“他跟比他大这么多的人搞在一起。现在社会上的人多复杂，你跟我看的还不够多吗？二十出头就能跟我们玩儿心眼耍手段了，嘉嘉他还是个孩子，他知道什么人心险恶！”

黄仲看出来唐沚有些醉了，也不去多说什么，只弯腰在吧台下面的小冰箱里拿了瓶气泡水，另外拿了只一样的杯子出来倒了半杯气泡水，换走了唐沚面前的酒。

唐沚咂了口气泡水，挥挥手说，“不够冰。”

黄仲点头，认命地取了冰，开始凿冰球。

“人心险恶，我跟你说。”唐沚一只手撑着下巴，眼神已经有些涣散，看着黄仲说，“他什么时候这样过。”

“怎样？”黄仲把冰块大致凿出了一个圆形，在手上转了转，一点点敲去不平整的边角。

“他在护着那个男的。”

黄仲手上的动作一顿，他抬眼看着唐沚，轻轻叹了一口气，当下手上的冰锥，夹着冰球放进唐沚面前的杯子里，替他轻轻晃了晃。

“我知道的，我明白。他不可能一辈子在我……”唐沚抬手拍拍自己的心口，“在我的保护下成长，他会长大，会独当一面，会有、会有拼尽全力要守护的东西，但我是他哥哥，我只希望他做个被保护，被人永远爱着的人而不是……”

唐沚举起酒杯，虚晃着和黄仲碰了碰杯，喝了一口摇摇头说，“淡了。”

黄仲看着他，唐沚也没有继续纠结“酒”淡的事，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而不是需要他很努力才能坚持下去。”

“很累吧。”唐沚突然转头，看着黄仲说，“喜欢……同性，很累吧。”

这次轮到黄仲，仰头猛灌了一大口酒，他点点头说，“差不多吧，因为任何人喜欢上一个不会喜欢上自己的人，或者说任何一个性向，喜欢却不会有结果，都会很累。”

“已经这么辛苦了，他却还要喜欢一个，会让他更辛苦的人。”唐沚放下酒杯，双手捂住了脸。

“也许事情并不像你想象呢。”黄仲开口安慰。

“不一样。”唐沚摇头，“成年人的世界太复杂了，感情永远不是他们唯一考虑的事情，杂质堆里或许能抠出那么一点天真但是比起……”

“比起嘉嘉的喜欢，这不一样你懂吗？”

“我知道。”黄仲伸手，在快要碰到唐沚头发时又缩了回去，他摇摇头说，“但唐嘉总有一天要长大，面对……残酷的成年人世界。”

“我知道。”唐沚嘟嘴点头，“但不是现在。”

“而且……”唐沚顿了顿，神情看上去不知道是失望还是庆幸，瞥着窗外说，“那个男人、这两周都没有联系过他，真的在意他，又怎么会是这个态度。”

“你怎么知道他们没有私下联系。”

“我是他亲哥，我养了他十七年马上要十八年了，他什么脾气我还不知道！他能忍两周已经不容易了，但凡那个人联系过他，你信不信他跳窗都要从家里逃出去。”

“……这个我信。”黄仲点头。

“至少也要等他……”唐沚趴到桌上，“等嘉嘉……”唐沚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黄仲摇头拿走了他手上的酒杯，仰头喝完了里面的气泡水，和自己的杯子一起放进了厨房的水池里，转身出了吧台。他轻轻抱起唐沚把他放到自己卧室的床上，又轻手轻脚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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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了，快乐

第53章 清醒

王霁有点醉了，他和周围的人打了声招呼，努力维持着步伐稳定，走到了洗手间。他撑了把洗手台台面，稳住了有些晃得身形，抬起头看着镜子里的人。

他头有些晕，心理却在告诫自己一定不能醉，一定不能醉。工作了这么多年，酒局经历了不少，很多不得不喝的场合王霁也只能靠这招“心理暗示”来让自己保持清醒。只是这次似乎没有那么有用，他依旧有些头晕，想吐。王霁低下头，对着水池开始干呕。今天的这顿饭，大家似乎就是来拼酒的，菜还没上几个，酒已经喝了不少，王霁跟着部门老大作陪，自然少不了一顿喝，菜没顾上吃几口，酒倒是被灌了不少，所以这会儿他想吐，缺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王霁直起身体，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因为干呕而导致双目有些充血，面色却显得十分苍白。他压下喉口的恶心感，拧开水龙头接了捧冷水，扑到自己脸上，狠狠搓了两把，抽了纸巾把脸擦干。

不能醉，王霁心里又默念了一遍，转身和几个进洗手间的人擦肩而过，回了包厢。

“欸王哥，你总算回来了。冯总说你这么久不回来，怕不是跑了！”

王霁笑着说了句“哪敢”，接住伸到眼前的酒杯，和面前的人碰了碰杯，就仰头干了杯子里的酒。焼酎啊，原液，没加冰没加水，王霁干完后皱眉，酒水并不辛辣，但入喉的时候还是让他觉得有点烧，一直烧到胃，难受得厉害。

酒局结束又接KTV，等到大家都玩尽兴了，王霁看着众人散得七七八八后，谢绝了一位还有三分清醒的同事要送他回家的提议，一个人沿着马路边，朝马路对面走去。

王霁头有些晕，心口也闷得厉害，KTV包厢里的烟酒味道似乎还萦绕在他周围，让他恶心得一阵阵反胃。晃荡着走到了马路对面，一阵风吹来，把身上那些味道吹散了一点后，王霁才舒服了一些，却还是惯性地弯下腰，干呕了两声。

路边开过了两辆出租车，他没有伸手去拦，只低头看了眼时间，十二点十一分。

这会儿王霁还算是清醒，他知道这家KTV离他家的小区不远，走路的话半个小时也能到家。走走吧，王霁这么想着，挥手拂开鼻尖萦绕的烟味，吹着风往家走。

吹了一会儿风，王霁整个人都舒服了很多，他放慢了步子，看着路边